第17章 断桥抉择（2/2）

重型清道夫发出一阵沉闷的机械轰鸣，完全放弃了奄奄一息的赵烈，庞大的身躯转向，右臂多管机枪再次疯狂旋转，对准脚下的楼板！

哒哒哒哒哒——！！！

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金属风暴倾泻而下！坚固的混凝土楼板在如此近距离的持续射击下，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裂、粉碎！大块的水泥块和钢筋断落下来！

陆晨在下方早已提前躲避到承重柱后方，但飞溅的碎石和跳弹依旧险象环生！他手中的幽蓝色结晶因为能量被强行引动而变得滚烫，内部的荧光疯狂闪烁，甚至隐隐传出混乱的精神嘶鸣！而黑色金属片则冰冷刺骨，仿佛在贪婪地汲取着这一切混乱与毁灭的气息！

“就是现在！赵队！跑！”陆晨用尽力气对着上方吼道，尽管他知道赵烈可能听不见。

楼上，因清道夫转移火力而压力骤减的赵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陆晨的意图。他看了一眼那个如同发狂般对着楼板倾泻火力的钢铁怪物，又看了一眼自己血流如注的小腿，一咬牙，拖着伤腿，用步枪支撑着，艰难地挪向廊桥。

每移动一步，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和洒落的血迹。

楼下，陆晨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仅仅吸引火力还不够，他必须彻底解决这个怪物，或者至少重创它，否则他和赵烈谁都跑不掉！

他感受着手中结晶越来越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以及脑海中那因同步率似乎又在缓慢提升而更加清晰的冰冷低语，一个更疯狂的念头涌现——

他要利用深渊金属片，引导结晶中那被污染的生命能量，进行定向爆破！不是物理层面的爆炸，而是能量与精神层面的冲击！目标，是清道夫可能存在的能量核心或处理系统！

他将结晶猛地按在脚下的楼板上（清道夫正上方），右手紧握深渊金属片抵住结晶，闭上眼睛，将全部意志灌注进去！

【以此为祭……引汝之怒……绽放吧……腐朽之花……】

他念动着不明意义的语句，仿佛在与某个古老的存在达成协议。

嗡——！！！

幽蓝色结晶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内部流动的光晕瞬间沸腾！一股混合了狂暴生命力量、混乱精神印记以及一丝“深渊注视”冰冷意志的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顺着被子弹撕裂的楼板裂隙，轰然向上冲去！

这股能量并非纯粹的破坏，它更带着一种侵蚀、扭曲、混乱的特性！

能量洪流精准地命中了重型清道夫的下盘！

刹那间，清道夫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红色独眼的光芒疯狂闪烁，变得极不稳定！它体表的暗灰色合金装甲，在接触那幽蓝能量的部位，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斑驳！仿佛经历了千年的岁月洗礼！

内部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电路短路的噼啪声！它的右臂多管机枪旋转速度骤降，最终卡死！左臂的合金爪也无规律地胡乱开合！

【系……系统……受到……未知……能量……污染……】

【逻辑……核心……遭遇……入侵……错误……错误……】

它那冰冷的电子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和逻辑混乱的词汇。它似乎正在失去对身体的精确控制，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有效！被深渊力量引导的污染生命能量，对它的机械和电子系统产生了诡异的克制效果！

然而，陆晨也付出了代价！

在能量爆发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被抽空，眼前一黑，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幽蓝色结晶光芒彻底黯淡，表面布满了裂纹，最终“噗”一声化为齑粉！而那块黑色金属片则传来一股更加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愉悦”的吸力，仿佛刚刚饱餐一顿！

脑海中的“深渊注视”符文灼热得如同烙铁！同步率跳到了4%！那冰冷的低语变得更加清晰，甚至开始夹杂着一些模糊的、关于“毁灭”与“吞噬”的碎片化意象！

他感觉自己与某个不可名状存在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代价是他的灵魂似乎又被侵蚀了一部分。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巨响！

因底部结构被子弹和能量双重破坏，重型清道夫所在的那片楼板，终于不堪重负，整体坍塌了下去！

连同那个陷入混乱、不断冒着电火花和锈蚀烟雾的钢铁怪物一起，巨大的水泥块、钢筋和清道夫沉重的身躯，混合着漫天烟尘，向着下方五楼观景平台坠落！

“陆晨！小心！！”刚刚艰难爬过廊桥、被阿健和老默接应到的赵烈，恰好回头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发出了撕心裂肺的警告！

陆晨抬头，只见巨大的阴影和无数碎石如同山崩般向他压来！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接近！

而他，刚刚耗尽了力气，精神与肉体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还能躲开吗？

那冰冷的深渊低语，在此刻，似乎带上了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