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宅镜影(1/2)
凌晨三点,走廊尽头的穿衣镜突然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轻响。陈默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睡衣。这是他搬进祖父留下的老宅的第三个晚上,也是怪事开始的第三个晚上。
他攥着被角的手微微发颤,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还能听见楼下客厅传来的摆钟滴答声。那座红木摆钟早在十年前就该停摆了,祖父的葬礼上,他亲眼看着表针卡在了两点十七分。
“错觉,一定是错觉。”陈默咽了口唾沫,翻身想继续睡,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衣柜镜面映出个模糊的黑影。那影子佝偻着背,脖颈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正缓缓转向他的床铺。
他猛地掀开被子冲向房门,冰凉的木地板踩上去像踩在冰块里。手指刚碰到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拖拽地面的声音。陈默不敢回头,拧开门锁就往楼梯跑,慌乱中踩空最后两级台阶,重重摔在客厅的青石板上。
眼角的余光瞥见摆钟的玻璃罩里,两根锈迹斑斑的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当他看清时间时,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两点十七分。
祖父的遗像挂在正对面的墙上,黑白色的相框里,老人的嘴角似乎比白天看到时咧得更大了些。陈默连滚带爬地躲到沙发后面,透过雕花扶手的缝隙观察着四周。月光从老式木格窗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阴影,那些阴影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动着。
“吱呀——”二楼的房门被推开了。
陈默捂住嘴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一道惨白的光从楼梯拐角漫下来。那道光里隐约有个女人的轮廓,穿着褪色的蓝布旗袍,长发垂到脚踝,正一步一步往下走。每走一步,楼梯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他想起祖母去世时穿的就是这件旗袍。母亲说祖母是生他父亲时难产死的,可祖父总在醉酒后念叨,说祖母是被镜子里的东西勾走了魂。
女人走到摆钟前停住了,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陈默看清她的脸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片模糊的血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直勾勾地盯着沙发的方向。
突然,摆钟发出刺耳的鸣响,震得他耳膜生疼。女人的身影在钟声中开始扭曲,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般渐渐化开,最终融入墙上的阴影里。
陈默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冷汗把衬衫浸透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想往大门跑,却发现所有门窗都被从外面锁死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客厅里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铜制烛台、搪瓷茶杯、甚至祖父的老花镜——都映出了那个旗袍女人的身影,正从不同的角度注视着他。
楼梯上传来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陈默僵在原地,想起父亲说过他本该有个姑姑,三岁时在老宅里玩捉迷藏,钻进了祖父的衣柜就再也没出来。
“叔叔,陪我玩呀。”稚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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