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管道潜行（1/2）

前哨站的照明在“深夜”模式下调至最低，只留下必要的安全光源，在金属廊道和冰冷的设备表面投下大块大块浓稠的阴影。空气循环系统低沉的嗡鸣成为了唯一的背景音，掩盖了绝大多数细微的动静。

林轩和凌霜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紧贴着墙壁，在阴影的掩护下快速移动。他们的脚步轻如狸猫，落地无声，呼吸压得极低，几乎与通风系统的节奏融为一体。凌霜在前，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锐利如鹰，每一次视线扫过拐角、通道交叉口和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都精准而迅速。她身上那套黑色作战服此刻成了最好的伪装，勾勒出她纤细却充满爆发力的身体线条，尤其是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在潜行中展现出惊人的柔韧与敏捷。

林轩紧随其后，心神高度集中。他一边留意着周围环境，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勾勒着两条路径——苏珊娜给予的逃生路线，以及莉莉丝地图指向的装置核心。星核在体内缓缓流转，散发出冰凉的感知力场，如同无形的触须，探查着前方可能存在的能量波动、机关陷阱以及……生命气息。

能源中枢区域是前哨站的命脉，守卫比生活区森严数倍。即使是在“深夜”，依旧能看到全身覆盖银亮甲胄、手持脉冲步枪的圣殿骑士以固定的节奏巡逻，盔甲关节处随着步伐发出极其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隐蔽的能量感应器和动态捕捉器指示灯幽幽地闪烁着微光。

“前方十字路口，左侧通道两支巡逻队交汇，间隔十五秒。右侧通道有静态能量屏障，疑似身份验证点。”凌霜以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快速说道，身体如同壁虎般紧贴在拐角阴影里，侧耳倾听着。她的黑发在行动中有些散落，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为她清冷的脸庞添了几分生动的气息。

林轩点头，目光扫过凌霜指出的方向。他的星核感知能“看到”更细致的东西——那静态能量屏障散发着稳定的淡金色圣光波动，强度不低，强行突破必然触发警报。而巡逻队……他“听”到了盔甲下规律的心跳和呼吸声，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走上面。”林轩低声道，指了指头顶。能源中枢区域的廊道为了布设粗大的能量管道和维护通道，天花板比别处高出许多，且有着复杂的金属框架结构。

凌霜会意，没有半分犹豫，足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没有重量般向上飘起，双手精准地抓住一根横梁，腰肢发力，灵巧地翻了上去，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她伏在横梁阴影中，向下对林轩做了个安全的手势。

林轩也依样画葫芦，星核之力微微灌注双腿，纵身跃起，悄无声息地落在凌霜身侧。横梁上积着薄灰，空间狭窄，两人不得不靠得极近。凌霜身上那股混合了汗水、淡淡体香（类似雪后松林）和一丝金属冷冽的气息瞬间钻入林轩鼻腔。她的身体温热而柔韧，隔着作战服也能感受到紧绷的肌肉线条。因为空间所限，她的一条腿几乎与林轩的腿相贴，黑色战术长裤包裹下的腿部曲线紧实有力。

凌霜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常态，只是耳根在昏暗中微微泛红。她向旁边稍稍挪开一丝距离，目光紧盯着下方通过的巡逻队。

林轩也感到一丝不自在，但此刻无暇他顾。两人屏息凝神，直到两支巡逻队交错而过，脚步声远去。

“走。”凌霜率先沿着横梁向能源中枢深处移动。她动作轻盈，在错综复杂的金属框架间穿梭，如同暗夜中的灵猫。林轩紧随其后，不得不佩服凌霜的身手和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这位冰山美人，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化身为最顶尖的潜行者。

在横梁上潜行了一段，避开了数处监控和地面守卫，他们终于接近了苏珊娜示意图上标注的“第三维护间”。那是一个相对偏僻的辅助设备间，门禁等级看起来不高，但位置隐蔽。

两人从横梁上悄然落下，落在维护间门侧的阴影里。门口有一个简单的掌纹识别器，指示灯为绿色，表示可进入状态。

“苏珊娜的密钥……”林轩回忆着那张示意图上潦草的符号，那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基于几何图形的物理密钥，需要配合特定能量波动。他取出那枚银白色的金属圆盘，入手冰凉，表面的纹路在黑暗中微微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他将圆盘贴近识别器旁边的金属面板，同时尝试引导一丝星核之力，模拟苏珊娜可能具有的、温和的圣光治愈波动。

圆盘轻轻一震，表面的纹路光芒流转，与识别器产生了细微的共鸣。咔哒一声轻响，识别器旁边的金属面板滑开一小块，露出一个有着复杂凹槽的插口。凹槽的形状，正好与苏珊娜示意图上的那个几何符号吻合。

林轩立刻用指尖在灰尘覆盖的地面上快速画出那个符号，凌霜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两人对视点头，林轩将圆盘小心地按进凹槽，严丝合缝。

嗡……

低沉的震动从门内传来，掌纹识别器的绿灯开始有规律地闪烁。几秒钟后，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刚好容一人侧身通过。门后一片漆黑，只有陈旧金属和机油的味道涌出。

“进去。”林轩低声道，率先侧身挤入门内，手中已凝聚起一团微弱的冰蓝光芒用以照明。凌霜紧随其后，反手将门轻轻推回，但没有完全关闭，留下一条缝隙以备不测。

维护间内部比想象中大，堆满了各种废弃或备用的机械零件、管道和仪器外壳，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空气浑浊，带着陈年的铁锈味。按照示意图，那个冗余控制台应该在房间最深处。

两人小心地穿过堆积如山的杂物，冰蓝光芒映出飞舞的尘埃。很快，他们看到了目标——一个几乎被废弃管道淹没的、老式的大型控制台，屏幕早已熄灭，按键上落满灰尘。控制台后面，是冰冷的金属墙壁。

“就是这里。”林轩走到控制台后，仔细检查墙壁。墙壁看起来严丝合缝，但星核的感知告诉他，后面有微弱的空间回响。他用手仔细摸索，在靠近墙角离地约半人高的位置，摸到了一处极其细微的、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圆形凹陷。

“这里。”他示意凌霜。凌霜蹲下身，琥珀色的眼眸在冰蓝光芒下格外明亮，她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在那处凹陷上，然后按照苏珊娜示意图上标注的旋转方向和次数，缓缓转动。

一圈，两圈，三圈……反向半圈……

墙壁内部传来机括转动的轻微咔嚓声。紧接着，以那圆形凹陷为中心，一块约莫一米见方的墙壁无声地向内凹陷，然后向一侧滑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向下倾斜的通道。一股更加陈腐、带着湿冷气息的风从通道深处涌出。

“成功了！”林轩精神一振。他将圆盘从门外的插槽中取出（圆盘微微发烫），通道口并未关闭，看来这圆盘不仅是钥匙，也是维持通道开启的能量源。

“走。”凌霜当先弯腰钻入通道。通道很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内壁是冰冷的、带着锈迹的金属，脚下是网格状的地板，下面深不见底，传来隐约的气流声。通道向下倾斜的角度颇大，仿佛通往地心。

林轩紧随其后，顺手将那金属圆盘卡在通道口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防止通道意外关闭。两人一前一后，在狭窄昏暗的管道中快速下行。

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林轩手中冰蓝光芒照亮前方一小片范围。寂静中，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衣物摩擦声和彼此的呼吸声。倾斜向下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湿冷的气流越来越明显，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地下水的腥气。

“小心，前面有岔路。”凌霜忽然停下，压低声音。冰蓝光芒照亮前方，通道在这里一分为二，一条继续向下，更加陡峭；另一条则较为平缓，转向左侧深处。

林轩立刻在脑海中调出莉莉丝的精神烙印地图。两相对照，向下那条陡峭的通道，在地图上有模糊的、指向“核心反应区”的标记，周围布满了代表危险和能量乱流的符号。而左侧平缓的通道，则延伸向地图边缘，标记着“废弃出口”和“不稳定结构”。

“向下。目标装置核心。”林轩没有犹豫。逃生路线是最后的选择，当务之急是查明干扰源和装置真相。

凌霜点头，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向下那条更陡峭、更危险的通道。坡度加大，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手脚并用来控制速度，冰蓝光芒在急速下行的通道中拉出晃动的光带。

下行约莫百米，通道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潮湿阴冷，甚至能听到隐约的、仿佛来自极深处的、低沉的嗡鸣声，那是能源中枢基础运作的震动。通道壁上开始出现一些老化的线缆和锈蚀的管道，有些地方还在渗着不知名的冷凝液。

突然，跑在前面的凌霜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身体瞬间绷紧，抬手示意。林轩也立刻停住，冰蓝光芒向前照去。

只见前方约十米处，通道被一堆坍塌的金属结构和破碎的管道彻底堵死了！扭曲的金属和断裂的线缆纠缠在一起，将去路封得严严实实，缝隙间还闪烁着不稳定的、淡蓝色的电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显然是能量泄露。

“路断了。”凌霜声音凝重，上前小心探查。坍塌物堆积得很厚，强行挖掘或绕过几乎不可能，而且那些电弧显示有高危能量残留。

林轩眉头紧锁。莉莉丝的地图上，这里并没有标注坍塌。是后来发生的？还是地图信息不全？亦或是……有人故意为之？

“退回去，走左边那条路？”凌霜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