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冰海迷踪（1/2）

特罗姆瑟的夜晚，在木屋那短暂而微妙的和解氛围中悄然流逝。第二天清晨，当苍白的极地阳光勉强穿透云层时，莎拉的木屋已经进入了紧张的临战状态。引擎的轰鸣声、金属工具的碰撞声、以及莎拉中气十足的指挥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最后一丝暧昧的余温。

莎拉穿着沾满油污的连体工装（carhartt），金发随意盘起，正手脚并用地检查着那艘名为“北极光”号的破冰船（一艘改装过的、船体坚固的 rib 硬底充气艇，加装了防冰护甲和更强劲的引擎）。夜蔷薇则窝在温暖的驾驶舱里，面前摊开三四台不同型号的笔记本电脑和加密通讯设备（panasonic toughbook, satphone），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监控着卫星云图、附近海域的船只信号以及……嗯，顺便黑进了特罗姆瑟港口的监控系统，实时追踪那艘可疑的“幽冥”破冰船动向。

“目标船只‘海狼号’，目前停泊在东北方向约15海里的无名峡湾，信号稳定，没有移动迹象。”夜蔷薇头也不抬地汇报，嘴里叼着一根能量棒，“天气窗口确认，未来36小时，风力三级以下，能见度良好，适合潜入。不过，‘海狼号’附近检测到多个小型热能信号，像是……巡逻艇？”

“正常，放哨的杂鱼。”莎拉从引擎盖下探出头，抹了把汗，湖蓝色的眼睛锐利如鹰，“‘北极光’号吃水浅，速度快，熟悉暗礁，溜进去问题不大。关键是找到祭坛入口后，怎么甩掉尾巴。”

林轩和凌霜则在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两人都换上了专业的极地作战服（arc‘teryx leaf cold wx lt），哑光白的配色与冰雪环境融为一体。凌霜仔细校准着夜视仪和热成像瞄准镜（pulsar thermion），动作专注，侧脸在晨曦中线条冷峻，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只是偶尔与林轩目光交汇时，会极快地移开，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粉。林轩则调试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和低温配件的 hk417 精确射手步枪（heckler & koch hk417），同时分心感应着体内冰晶与周围环境的共鸣，确保在极寒条件下异能运转无碍。柳烟在一旁默默帮大家整理着急救包和高热量口粮，小脸被寒风冻得通红。

上午十点，一切准备就绪。“北极光”号缓缓驶出隐蔽的码头，像一头白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被浮冰点缀的幽蓝色峡湾。气温骤降，呵气成霜，即使穿着最顶级的防寒服，刺骨的寒意依旧无孔不入。船首劈开墨绿色的海水，溅起的浪花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四周是巍峨的、覆盖着万年冰雪的黑色山峦，寂静得只能听到引擎的低吼和冰层挤压的嘎吱声，一种巨大的、原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莎拉亲自掌舵，技术精湛，巧妙地利用峡湾地形和浮冰作为掩护。夜蔷薇负责导航和电子对抗，时刻干扰着可能存在的敌方探测信号。林轩和凌霜一左一右守在船舷，警惕地注视着两岸和前方海域。

航行数小时，相安无事。直到接近莎拉标注的“幽冥”船只活动区域时，夜蔷薇突然低呼：“有情况！‘海狼号’放出了两艘小型高速突击艇，正朝我们侧翼包抄过来！速度很快！”

“果然被发现了！”莎拉猛打方向盘，“北极光”号一个急转，躲到一块巨大的冰山后面。“准备接敌！蔷薇，释放声呐诱饵！林轩，凌霜，压制射击，别让他们靠近！”

林轩和凌霜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凌霜架起狙击枪，透过高倍镜冷静地锁定目标，呼吸平稳。林轩则依靠异能增强的感知，举枪瞄准。当两艘黑色突击艇进入射程时，凌霜率先开火！“噗！”一声轻微的枪响，领头突击艇的驾驶员应声倒下，艇身失控打转。几乎同时，林轩点射击中了另一艘艇的引擎，冒起黑烟。

“干得漂亮！”莎拉喝彩一声，驾驶“北极光”号从冰山后冲出，加速向峡湾深处驶去。身后传来零星的还击子弹打在船体防弹装甲上的叮当声，但威胁不大。

然而，刚摆脱追击，前方水道突然变得异常狭窄，布满密集的碎冰。“不好！是冰崩区！小心！”莎拉紧急制动，但船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擦碰了几块浮冰，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更糟糕的是，夜蔷薇面前的屏幕突然雪花一片：“糟了！强电磁干扰！导航和通讯中断了！我们迷航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晴朗的天空迅速被浓雾笼罩，能见度骤降至不足五十米。四周只剩下冰山模糊的轮廓和死一般的寂静。“北极光”号彻底失去了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迷宫般的峡湾里打转。焦虑的气氛在船舱内蔓延。

“妈的！是‘幽冥’的干扰设备！他们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莎拉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

凌霜抿紧嘴唇，看向林轩。林轩闭目凝神，全力催动体内冰晶，试图感知水流、冰层厚度和微弱的能量差异来辨别方向，但这片区域的磁场异常混乱，干扰太强，收效甚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燃油在消耗，温度在下降。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出路，他们要么冻死，要么被“幽冥”瓮中捉鳖。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柳烟，忽然怯生生地指着驾驶台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莎拉用来接收业余天文信号的老旧无线电接收器，说道：“那个……好像有声音……断断续续的……”

众人一愣。莎拉将信将疑地调大接收器音量，一阵强烈的静电噪音中，果然夹杂着一个极其微弱、但异常清晰稳定的女声，正在用某种古老的、韵律奇特的语言，重复播报着一组数字坐标，语调空灵，仿佛来自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