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潜入与顾曼青的“舞台”（1/2）

深灰色的沃尔沃xc90 recharge t8 如同幽灵般滑行在夜幕笼罩的工业园区外围。北极星性能引擎在电动模式下近乎无声，只有轮胎碾压过粗糙路面的细微沙沙声。车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林轩坐在副驾驶，闭目凝神，努力适应着深度觉醒后带来的全新感知维度。世界在他“眼前”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景象——不再仅仅是视觉和声音，而是无数流淌、跳跃、交织的能量流和信息场。建筑物的轮廓模糊不清，但其内部运行的电路、管道、甚至人员活动散发的生物场和情绪波动，都如同夜空中明暗不定的星辰，清晰可辨。这种感知远超之前的“读取”和“共鸣”，更像是一种全方位的“场域视觉”。

副作用也同样明显。信息过载的眩晕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被他更强的控制力压制下去。大脑像是一台超频运行的超级计算机，高速处理着海量数据，带来一种灼热感和细微的刺痛。精神力的消耗速度惊人，他必须极其精细地控制感知的范围和深度，才能维持足够长的行动时间。

安雅专注地驾驶着车辆，她已换上了一套更适合夜间潜入的深灰色城市战术服，面料柔软且具有一定的防刮和消光功能，完美贴合她高挑矫健的身材曲线。战术服的立领拉紧，遮住了下颌线，只露出一双在夜色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她的长发被利落地盘在脑后，用发网牢牢固定。脸上未施粉黛，肤色在仪表盘微光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双手戴着薄薄的战术手套，握持着包裹了alcantara翻毛皮的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没有使用车载导航，而是凭借记忆和对工厂安保巡逻规律的了解，选择了一条极其偏僻的、靠近废弃铁路专线的路径。沃尔沃稳健的底盘和精准的转向系统在坑洼不平的辅路上表现得游刃有余。

“感觉怎么样？能撑住吗？”安雅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林轩睁开眼，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可以。感知范围大约能覆盖半径一百米，细节清晰度很高。能分辨出生命体的情绪波动和电子设备的运行状态。但消耗很大，全力维持估计只能坚持二十分钟。”

“足够了。我们不需要硬闯。”安雅看了一眼后视镜，“记住你的任务：做我的眼睛和耳朵。提前预警所有活物和电子监控。尤其是能量反应异常的区域，那可能是陷阱或伏兵。”

“明白。”林轩重新闭上眼睛，将感知力如同无形的雷达波般向前方铺开。废弃铁路、杂草丛生的荒地、远处厂区围墙上的红外对射报警器、更远处巡逻保安身上对讲机发出的微弱信号……一切尽在“眼”中。

五分钟后，沃尔沃悄无声息地停在一个被茂密灌木半遮掩的、早已废弃的铁路道口旁。这里距离工厂西侧围墙不到五十米，是安雅早已选定的潜入点。

“下车。动作轻。”安雅熄火，拔掉钥匙，动作一气呵成。她推开车门，像一只灵巧的猎豹般滑出车外，迅速隐入阴影中。林轩也紧随其后，脚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安雅从战术腰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电子干扰器，对着围墙方向按了几下。林轩的感知中，前方大约二十米处，一段围墙顶部的红外光束和震动传感器发出的能量波动瞬间变得紊乱，然后沉寂下去。

“干扰生效，只有九十秒。走！”安雅低喝一声，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冲到围墙下。她助跑两步，脚在墙面一蹬，双手敏捷地抓住墙头，腰腹发力，一个利落的翻身便悄无声息地越过了近三米高的围墙。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展现出惊人的身体素质和训练水平。

林轩没有她那样的身手，但他有异能。他集中精神，感知着围墙的结构和受力点，然后调动肌肉力量，模仿着安雅的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也勉强翻了过去。落地时一个趔趄，被安雅伸手扶住。

“跟紧我。”安雅低声道，松开手，率先沿着围墙内侧的阴影地带快速移动。林轩赶紧跟上，同时将感知力集中在前方和侧翼。

工厂内部静悄悄的，大部分区域已经熄灯，只有主干道上的路灯和少数加班区域还亮着光。远处一号综合楼方向隐约传来喧闹的人声，显然顾曼青召开的“全员大会”已经开始了。

他们的目标是位于厂区深处、靠近三号线的核心控制室。那里是“盛宴”的物理控制中枢，也是顾曼青最可能设伏的地方。

安雅对厂区的地形极为熟悉，带着林轩在仓库、车间和管道的阴影中穿梭，巧妙地避开了几队例行巡逻的保安。林轩的感知能力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多次提前预警了拐角处即将出现的保安或者隐藏在树枝上的监控探头，让两人得以提前规避。

在一次穿过一条连接两座厂房的狭窄通道时，林轩突然拉住安雅，低声道：“前面通道尽头左侧第三个窗户后面，有两个人，情绪波动很紧张，带着……杀气。还有微弱的电子信号，像是……武器瞄准具的待机声。”

安雅眼神一凛，立刻打了个手势，两人紧贴墙壁，屏住呼吸。几秒钟后，通道尽头果然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加装消音器冲锋枪的蒙面男子悄然出现，警惕地扫视着通道。他们显然不是工厂的保安！

“是‘塞壬’的外围行动人员。”安雅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道，“顾曼青果然布置了暗哨。绕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后退，从另一条更远但安全的路线绕开了这个埋伏点。林轩的预警让他们避免了一场正面冲突。

越靠近三号线区域，空气中的紧张感越发明显。林轩的感知中，开始出现更多隐藏的能量源和异常的情绪波动。有些是固定的监控设备或震动传感器，有些则是潜伏在暗处、散发着冰冷杀意的“塞壬”杀手。

“左前方仓库顶楼，有狙击手。”林轩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看”到了那个趴在屋顶边缘、通过瞄准镜观察下方的身影，以及其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专业、冷静如同机器般的杀戮意念。

“右转，走下水道维修口。”安雅当机立断，改变路线。她撬开一个隐蔽在地面的格栅，下面是一条狭窄但干燥的维修通道，充满了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安雅头盔上的微光夜视仪发出幽绿的光芒。林轩不需要夜视仪，他的场域视觉在黑暗中同样有效，甚至能更清晰地感知到管道壁的厚度和远处水流的声音。

在通道中穿行了大约十分钟，安雅在一个岔路口停下，对照了一下手腕上的微型战术平板。“上面就是三号线控制室的外围走廊。出口在消防柜后面。感知一下上面的情况。”

林轩将感知力向上延伸，穿透了混凝土天花板。上面是一条安静的走廊，两侧是各种设备间。控制室的大门就在走廊尽头，是厚重的金属防爆门。门两侧各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塞壬”守卫，情绪警惕。门内，则有至少四个能量反应强烈的人员在活动，其中一股能量……冰冷、强大、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欲！

“门口两个守卫，门内至少四人，其中一个……很强，很可能是小头目。”林轩快速汇报，“门是电子锁加物理锁芯，结构复杂。里面还有……很多精密仪器，能量流动很活跃。”

“看来这就是主控室了。”安雅眼神冰冷，“顾曼青把重兵布置在这里。硬闯不行。”她沉吟片刻，看向林轩，“你能感知到通风管道或者电缆井的入口吗？我们需要找条别的路进去。”

林轩集中精神，将感知细化，扫描着走廊天花板和墙壁的内部结构。很快，他发现了目标：“走廊中段天花板有一个检修口，连接着空调通风管道。管道足够一人爬行，通向……控制室天花板内的回风口附近。但回风口有金属格栅。”

“格栅不是问题。”安雅从腰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激光切割笔，“走通风管道。你带路，注意感知管道内是否有传感器或警报装置。”

两人悄无声息地回到地面，找到了那个隐蔽在装饰吊顶后的检修口。安雅用工具轻松撬开，一股带着灰尘和凉气的风从管道内吹出。她率先钻了进去，林轩紧随其后。

通风管道内狭窄而黑暗，充满了金属的冰冷感和积尘的味道。林轩爬在前面，全力展开感知，如同人形雷达，仔细探查着前方每一寸管道。他成功避开了几个红外光束报警器和压力感应板，引导着安雅在复杂的管道网络中穿行。

爬行了大约五分钟后，林轩停了下来，通过意念传递信息（深度觉醒后，他发现可以和安雅进行一种极简短的意念交流）：“前面就是回风口。下面就是控制室。有四个人，分散在房间不同位置。那个最强的在靠西侧的主控台前。回风口格栅是焊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