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摊牌时刻（1/2）

后山禁地一夜的发现，让龙昊心中疑云密布。石家寨、被囚禁的怪人、神秘的符号、石坚语焉不详的警告……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更深层次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与“神殿”的目标，甚至与苍莽山的本质息息相关。他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在行动前，尽可能摸清底细。

第二天清晨，龙昊如同往常一样在院中活动筋骨，神色平静，仿佛昨夜只是寻常一夜。早饭后，他主动找到石坚，表示伤势已无大碍，希望能尽快出发前往龙脊探查。

石坚正在寨中议事厅处理事务，闻言放下手中的竹简，仔细打量了龙昊一番，见他气色红润，行动自如，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抚须笑道：“龙兄弟恢复得果然神速！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便再多留。所需物资地图已备齐，今日便可点验。只是……”他话锋一顿，目光变得深邃，“龙兄弟此行，真的只是为了探查‘神殿’动向吗？”

龙昊心中凛然，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石坚并非易与之辈，自己的急切可能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他迎着石坚的目光，坦然道：“石寨主明鉴。龙某确与‘神殿’有血海深仇，欲除之而后快。但此行，亦有一事不明，想向寨主请教，或许对探查之事大有裨益。”

“哦？何事？”石坚身体微微前倾，看似随意，但眼神锐利如刀。

龙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那份得自青铜匣子的、绘有奇异符号的皮革残片，摊在桌上，指向其中一个与昨夜所见颇为相似的扭曲符号，沉声道：“寨主可识得此物？”

石坚看到那符号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褪尽，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龙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东西你从何得来？！”

他剧烈的反应，印证了龙昊的猜测。龙昊不动声色：“机缘巧合所得。寨主认得此符号？”

石坚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几口气，缓缓坐回椅中，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沙哑道：“龙兄弟，你……你究竟是何人？此物……此物非同小可，牵扯极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惊、警惕，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龙某只是一介江湖漂泊客，因缘际会，卷入了这场风波。”龙昊平静道，“此物与‘神殿’追寻之物，与贵寨守护之秘，甚至与后山禁地中那位……朋友，恐怕都脱不了干系吧？”他刻意点出“后山禁地”，观察着石坚的反应。

石坚浑身一震，霍然抬头，眼中精光爆射，一股凌厉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议事厅！他死死盯着龙昊，一字一顿道：“你……昨夜去了后山？！”

厅内气氛骤然紧张，空气仿佛凝固。门外的寨兵似乎察觉到异常，手按上了刀柄。

龙昊面对石坚逼人的气势，神色不变，体内丹劲自然流转，将那股压迫感化解于无形。他淡然道：“寨主不必动怒。龙某并无恶意，只是心中疑惑难解，欲寻答案，以免稀里糊涂踏入死地，辜负寨主相助之情，亦连累贵寨。”他语气诚恳，点明利害关系。

石坚紧盯着龙昊，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破绽。良久，他周身凌厉的气势缓缓收敛，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寨兵退下。他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苦笑道：“龙兄弟……好手段，好胆识！看来，老夫是瞒不住你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云雾缭绕的群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沧桑：“此事，说来话长，关乎我石家寨百年守护的誓言，亦关乎这苍莽山一段被尘封的禁忌……”

“我石家先祖，并非普通山民，乃是前朝钦天监的遗脉，专司观测天象、记录异事。百年前，天降流火于苍莽山龙脊之地，异象频生，先帝疑为不祥，派先祖携密卷入山探查。谁知……这一去，便窥见了不该窥见的天机……”

石坚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沉重：“先祖在龙脊深处，发现了一种非金非石、蕴藏恐怖能量的‘天外异矿’，并目睹了接触此矿者发生的可怕异变……疯狂、扭曲、乃至化为非人怪物！先祖意识到此物乃绝世凶物，一旦现世，必引浩劫。遂毁去大部分勘探记录，只留核心密卷，带领部分忠仆隐居于此，建立石家寨，世代守护这个秘密，防止外人接近龙脊核心，更防止那‘异矿’能量外泄祸乱世间。”

龙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石家寨竟是前朝钦天监后裔！他们守护的，果然是“星尘”矿脉！而且他们早就知道其危险性！

“那后山禁地中的人……”龙昊问道。

石坚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那是我的三弟，石磊……也是寨中除我之外，唯一真正研读过先祖密卷、并曾偷偷潜入过龙脊边缘的人……二十年前，他痴迷于密卷中记载的、关于‘异矿’可激发人体潜能的疯狂猜想，瞒着我再次深入龙脊，回来后就……就变成了那般模样！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力大无穷，且身上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我们不得已，才将他囚于后山，既是保护寨子，也是……防止他伤害自己。”他的声音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