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猫精》(1/2)

深夜,柳家宅院沉寂在一片幽暗之中,唯有月光如霜,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里。柳喜跪在灵堂前,双手颤抖地捧着母亲的灵位,泪水早已干涸,只余下无尽的悲痛。母亲柳氏病逝已有三日,丧事办得体面而仓重,亲友们陆续离去,家中只剩下他与妻子玉娘守着这冷清的院落。然而,就在今夜,棺木之中竟传来一阵细微的挠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侧抓挠着木板。柳喜心头一颤,凝神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低低的呜咽,竟似是母亲的哭声。

“娘……是您吗?”他喃喃低语,声音颤抖。

玉娘也听到了异响,吓得缩在角落,不敢靠近。她拉住柳喜的衣袖,低声劝道:“夫君,人死不能复生,莫要被邪祟迷惑了心智!”可柳喜已顾不得许多,他只觉得那声音真切无比,分明是母亲在呼唤他。他猛地站起身,不顾玉娘的阻拦,冲到棺木前,双手用力推开沉重的棺盖。刹那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可他却怔住了——棺中的柳氏竟微微睁开了眼睛,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只是刚刚从沉睡中苏醒。

“娘!”柳喜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亲友们闻声赶来,围在棺木旁,无不惊骇万分。有人说是回魂,有人说是奇迹,但无论如何,柳氏活了过来,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众人忙将她扶回卧房,细心照料。柳喜更是寸步不离,生怕母亲再次离世。

然而,自那日起,柳家的平静便被悄然打破。柳喜渐渐察觉,母亲的性情似乎变了。从前的柳氏温婉慈和,待人宽厚,可如今却变得阴晴不定,言语间常带刻薄。最令他不解的是,母亲对鱼的嗜好竟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从前她只是偶尔想吃,如今却是日日都要,若哪天未能尝到鲜鱼,便在房中大发脾气,甚至摔砸器物。柳喜虽觉怪异,但母亲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不敢多问,只能竭尽所能满足她的需求。

玉娘更是心生不安。她发现,自从婆婆“复活”后,每到夜晚,婆婆便不再让她近身伺候,反而早早将她赶出房门,独自一人闭门不出。起初,她以为是母亲身体虚弱,不愿劳烦儿媳,可某夜,她偶然经过婆婆房门,透过窗纸缝隙,竟看见婆婆的双眼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绿光,如同野兽般可怖。她吓得浑身发抖,揉了揉眼睛再看,那绿光却已消失,仿佛只是幻觉。可她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这宅院之中,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

### 母亲的异变

自柳氏“复活”后,柳家的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可暗流却在悄然涌动。柳喜虽为孝子,对母亲百依百顺,但内心深处的疑虑却如藤蔓般缠绕不休。他发现,母亲不仅对鱼的嗜好愈发强烈,甚至连饮食习惯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从前她只喝温茶,如今却偏爱生冷之物,尤其是夜间,她总在厨房独自进食,待玉娘清晨收拾时,只见灶台角落残留着几片鱼鳞,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更令人心惊的是,家中豢养的几只母鸡接连失踪,起初只当是野狗叼走,可当柳喜在后院的草丛中发现几根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时,一股寒意顿时从脊背窜上心头。

玉娘的恐惧更是与日俱增。她曾试探着询问婆婆近日的起居,可话未说完,便被柳氏冷冷打断:“你懂什么?我如今身子虚弱,需得静养,莫要多嘴!”语气之严厉,全然不似从前那个慈祥的婆婆。每当夜幕降临,柳氏便早早回房,将房门紧闭,无论玉娘如何敲门问候,她都不予回应。玉娘只能在门外听见屋内传来低低的咀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啃食着血肉。她曾鼓起勇气,借着月光透过窗纸的缝隙窥探,只见柳氏背对着门,肩膀微微耸动,双手捧着什么东西大口吞咽,而她的指尖,在月光下竟隐隐泛着黑色的绒毛。

最让玉

娘无法释怀的,是那个甜瓜之夜。某日,她见自家田里种的甜瓜长势喜人,又脆又甜,便摘了几个带回,想讨好婆婆。她轻轻敲门,告诉婆婆甜瓜的滋味,屋内却只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哈欠:“睡了,明日再说。”可玉娘一心讨好,执意要让婆婆尝一口,便将甜瓜递到门缝前。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细缝,一只手臂缓缓伸出。月光洒落,玉娘瞳孔骤缩——那手臂上竟覆盖着浓密的黑色绒毛,指尖弯曲如钩,分明不是人类的手!她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将甜瓜塞进那只手中,转身逃回房间,整夜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不敢合眼。

次日,她将此事告诉了娘家,父亲听完后眉头紧锁,沉吟良久,才低声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让玉娘暂且隐忍,不要打草惊蛇,随即暗中派人请来一位游方的道士。道士年约五旬,面容清瘦,目光如炬,听罢玉娘的叙述后,只淡淡道:“此非活人,恐是妖物作祟。”他让玉娘的弟弟趁夜潜伏在柳家院墙外的大树上,自己则藏身暗处,静待子时。

那一夜,月明如镜,庭院被银辉笼罩,寂静得仿佛连风都停滞了。子时刚至,柳氏的房门悄然开启,一个身影鬼魅般走出。她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身子猛然一颤,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只见她双膝一软,整个人轰然倒地,紧接着,那“尸体”竟开始扭曲变形,皮肉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只通体漆黑的巨猫!那猫足有半人高,双眼泛着幽绿的光芒,直立起身子,竟如人一般双手合十,对着明月虔诚地“拜月”。它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仿佛在汲取月华之力,周身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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