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药香余韵与生命之诺（1/2）

粤海的暮春总带着潮湿的暖意，白云山深处的“百草堂”药庐被漫山的杜鹃花海簇拥着，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薄荷的清凉气息。陈晓明踩着青石板路走到药庐前时，竹门虚掩着，里面却没有传来往常的捣药声，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像被揉皱的纸在风中颤动。

“陈先生，您可算来了。”药庐的主人白老先生拄着拐杖从里屋走出来，花白的胡须沾着药渣，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原本清亮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灰翳，“这药……不对劲，煎出来的汤是苦的，喝下去却像火烧，连山里的药草都蔫了。”

陈晓明走进药庐，靠窗的竹架上摆着数十个陶罐，里面装着晒干的药材，却大多失去了应有的色泽——当归发黑，枸杞干瘪，连最耐放的陈皮都长了霉斑。药炉里的炭火明明灭灭，锅里的药汤泛着浑浊的泡沫，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味，与周围清新的草木香格格不入。

“上周还好好的，”白老先生指着后院的药圃，“你看那些新种的金银花，一夜之间全枯了，根须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黑乎乎的。”

陈晓明跟着他来到后院。原本郁郁葱葱的药圃如今一片狼藉，嫩绿的枝叶倒伏在地，泥土里翻出的根须果然焦黑如炭，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他蹲下身，指尖的平衡之力轻轻探入泥土，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能量在地下游走，像是无数细小的毒蛇，啃噬着植物的根系，吸走它们的生机。

“这不是普通的病虫害。”陈晓明皱起眉头，能量反馈显示，这股阴冷气息与虚空余烬有几分相似，却更微弱，更隐蔽，像是被某种力量稀释过的黑暗能量，“有人在药圃附近埋了东西，或者……这里的地脉出了问题。”

白老先生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前阵子山下来了个年轻人，说要租药庐旁边的空屋做‘生态研究’，还在屋后挖了个大坑，说是要埋‘改良土壤的肥料’。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

两人立刻来到屋后。那片被翻过的土地果然与周围不同，土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黑色，用树枝拨开表层，能看到底下埋着许多碎玻璃，里面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与药圃根须相同的腥气。

“是‘虚空污染残留’，”陈晓明用树枝挑起一块玻璃碎片，平衡之力在碎片表面形成一层金光，将阴冷气息隔绝开来，“有人把处理过的虚空余烬碎片埋在这里，虽然失去了直接伤人的力量，却能污染土壤和植物，让它们失去生机。”

白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造孽啊！这白云山的地脉是养药的，被这么一污染，别说药草，怕是连山里的泉水都要遭殃！”

陈晓明立刻联系了守护驿站的净化小组，同时开始用平衡之力净化土壤。他将金芒注入地下，顺着地脉的流向追逐那股阴冷能量，每清理一处，周围的泥土就恢复一分褐色，原本枯萎的杂草根部也冒出了细小的绿芽。

“得找到污染的源头，”陈晓明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碎玻璃只是载体，真正的污染核心应该还在附近。”

白老先生想起年轻人埋“肥料”时，曾搬来过一个密封的铁桶，后来却没见他运走。两人顺着地脉能量的指引，在屋后的老榕树下挖出了那个铁桶——桶里装满了黑色的粉末，散发着浓烈的腥气，接触到空气后，竟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是虚空余烬的灰烬，被特殊手段保存着，”陈晓明将铁桶密封好，交给随后赶来的净化小组，“这种灰烬本身没有攻击性，却能持续污染周围的生态，是典型的‘慢性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