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珠水夜泊与古渡传说(1/2)

粤海的冬夜来得早,珠江水面泛着冷光,像一条冻僵的银带。陈晓明站在太古仓码头的栈桥上,望着远处缓缓驶来的“珠水号”游船,船身上的霓虹灯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光影,与岸边的旧仓库形成奇妙的对照——这里曾是粤海最繁华的货运码头,如今成了网红打卡地,只有码头尽头那座废弃的“望归渡”,还残留着当年的模样。

“陈先生,就是那座渡口,邪门得很。”游船的老船长周伯裹紧了棉大衣,指着码头尽头的石阶,“这半个月,凡是在子夜时分靠近渡口的船,发动机都会突然熄火,还能听到有人喊‘等等我’,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

陈晓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望归渡的石阶淹没在齐膝的杂草里,最上面的那块青石板上,刻着模糊的“望归”二字,被岁月磨得几乎看不清。他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从渡口传来,带着水汽的潮湿和挥之不去的怅惘,像沉在水底的落叶,安静却执着。

“这渡口有什么故事吗?”陈晓明问道。太古仓码头建于清末,望归渡的历史显然更悠久,石阶上的青苔都长了好几层,一看就有年头了。

周伯蹲在栈桥边,往水里扔了块石子,涟漪扩散开,搅碎了水面的灯影:“老一辈人说,望归渡是以前渔民接送亲人的地方,男人们出海打鱼,女人们就在这儿等,等成了望夫石,渡口就叫了‘望归’。民国那阵子,渡口还热闹,后来建了新码头,这里就废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听我爷爷说,抗战时期,有艘载着难民的船从这里出发,想逃往香港,结果被日军的巡逻艇追上,船沉了,一船人都没上来,就死在离渡口不远的地方……”

陈晓明的心微微一沉。他走上望归渡的石阶,每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凉意。平衡之力顺着鞋底渗入青石板,脑海里闪过一串模糊的画面: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在渡口翘首以盼,渔船在雾中归来;难民挤在小船上,眼神里满是恐惧;枪声、爆炸声、落水声……最后定格在一张绝望的脸,对着渡口伸出手,像是在求救。

“是当年遇难者的执念。”陈晓明轻声说,指尖的金光在青石板上亮起,“他们没能离开,也没能回家,执念就困在了这渡口,把子夜经过的船当成了当年的逃难船,想上船,想‘回家’。”

周伯听得脸色发白:“那……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困在这儿吧?游客都不敢来了,再这样下去,游船生意都要黄了。”

“得让他们‘上岸’,”陈晓明说,“他们不是要害谁,是想回家,想被记得。我们可以在渡口建个纪念碑,刻上遇难者的故事,让他们知道,有人记得他们,有人在‘等’他们回家。”

他的提议得到了码头管理处的支持。第二天一早,工人就开始清理望归渡的杂草,修缮石阶。陈晓明请来了研究地方史的学者,根据周伯爷爷的回忆和史料记载,整理出当年沉船事件的详情,还找到了几位遇难者后代的联系方式,邀请他们来参加纪念碑的奠基仪式。

奠基那天,天气意外地好,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珠江上,波光粼粼。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渡口,手里捧着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亲人,照片上的年轻人穿着长衫,笑容青涩。

“这是我三叔,”一位老人抚摸着照片,声音哽咽,“当年他才十九,瞒着家里偷偷上了船,想去找在香港的亲戚,再也没回来……我奶奶到死都在念叨,说他要是能回来,哪怕是尸骨,也想让他踩踩家里的地。”

陈晓明将平衡之力注入奠基用的基石,金光顺着石缝渗入土地,与渡口的执念能量相呼应。他能感觉到,那些沉在水底的执念在轻轻颤抖,像是终于等到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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