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年画秘语与褪色的守护（1/2）

粤海的腊月总带着年节的喧嚣，老城区的骑楼挂满了红灯笼，糖画摊的甜香混着鞭炮的硫磺味，在巷子里弥漫。陈晓明踩着满地的鞭炮碎屑，走进“福兴年画店”时，门上的铜环还在微微晃动——他刚推开那扇嵌着玻璃画的木门。

“陈先生，您可算来了。”店主林伯从画架后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支褪色的狼毫笔，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他指了指墙上悬挂的一幅年画，声音发颤，“您看这画，邪门得很，昨天还是好好的，今早一开门，上面的娃娃就……就变样了。”

陈晓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上挂着一幅“门神镇宅”的年画，朱砂勾勒的门神怒目圆睁，手持钢鞭，威风凛凛。可细看之下，门神脚下的两个娃娃却透着诡异——原本憨笑的脸蛋变得惨白，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眼睛里甚至能看到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是被墨汁浸染的蛛网。

“不止这一幅，”林伯领着他往店里走，货架上的年画一张张看过去，“‘麒麟送子’里的麒麟，爪子变成了黑色；‘连年有余’的鱼，眼睛成了红色；最吓人的是这幅‘八仙过海’，铁拐李的葫芦里，像是有东西在动……”

陈晓明的指尖泛起金光，轻轻拂过年画的边缘。平衡之力传来微弱的刺痛，这不是虚空余烬的恶意，却带着一种熟悉的阴冷——与之前沈府青铜镜、西禅寺古钟里的能量波动相似，是被遗忘的情绪凝结成的执念。

“这些年画……有什么来历吗？”他问道。林伯的年画店开了四十多年，卖的都是手工拓印的老版年画，颜料用的是矿物研磨的天然色，纸是特制的桑皮纸，能保存上百年。

林伯叹了口气，从柜台下翻出一个积灰的木盒：“这些都是祖传的老版拓的。我爷爷那辈是粤海有名的年画匠人，抗战时为了保护雕版，把它们藏在地下室，自己却被日军抓去了……这些年，买年画的人越来越少，我本想撑到过年前就关门，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木盒里装着十几块梨木雕刻的年画版，版面上的纹路深浅不一，积着厚厚的包浆。陈晓明拿起一块“门神镇宅”的雕版，指尖的金光突然亮起——雕版背面刻着几行细小的字，不是年画店的标记，而是类似符咒的符文，与陈氏家族古籍里记载的“镇灵符”有几分相似。

“您爷爷……是不是懂些护身的法子？”陈晓明问道。

林伯愣了一下，点头道：“听我爹说，爷爷年轻时拜过一位道长为师，会画符驱邪。他说年画不只是好看，还能护家宅，所以每次拓印前，都会在雕版上涂一层特制的颜料，说是加了‘镇宅的东西’。”

陈晓明心中一动，用小刀轻轻刮下雕版边缘的一点颜料，放在手心搓揉。颜料里混着细微的金色颗粒，平衡之力与之接触时，传来温暖的共鸣——是平衡之核的碎片粉末！

“您爷爷是守护者的后裔。”陈晓明肯定地说，“这些雕版里加了平衡之核的碎片，能镇压邪祟，保护家宅。那些年画变样，不是因为邪祟作祟，是雕版的能量在减弱，镇不住里面封存的东西了。”

林伯听得目瞪口呆：“守护者？我爷爷……他就是个画年画的啊……”

“真正的守护，往往藏在平凡里。”陈晓明指着年画里变形的娃娃，“您看这些图案，其实都是封印。门神脚下的娃娃，封印的是偷东西的小鬼；麒麟的爪子，封印的是散播疾病的瘴气；铁拐李的葫芦，封印的是让人做噩梦的梦魇……您爷爷用年画做伪装，把这些小邪祟封印在画里，既保护了百姓，又不引人注目。”

可随着时间推移，雕版里的平衡之核能量渐渐耗尽，封印松动，被封印的邪祟开始在年画里躁动，导致图案变形。而邪祟的能量与年节时人们的焦虑、急躁情绪相呼应，让情况变得更糟——临近过年，买年货、赶春运、访亲友，各种琐事容易让人心情烦躁，这些负面情绪正好成了邪祟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