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但有一个条件(1/2)
康复治疗的第三周,王振国的右臂依旧没什么起色。每天清晨,他都会盯着那只垂在身侧的手,试图让手指动一动,让它恢复往日的灵活。哪怕只是能配好左臂,能够恢复正常生活也行。但事实却是,除了痛觉,什么回应都没有。
虽说单位那边给足了假期和补助,但这些和能给小诺幸福来比较,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王振国有时候也会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小诺,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变,只是以前那种依赖,或者只是个好朋友。他王振国对于现在因公牺牲的身体伤残,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一切都不是以前,也回不到以前。他需要为她负责,需要为她的后半生考虑。
这天下午,小诺上班后,王振国独自在家进行康复训练。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想让右手握住那个该死的橡胶球。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动啊...他妈的给我动啊!王振国低声咆哮,左手死死按住右手腕,仿佛这样就能迫使那些罢工的神经重新工作。
橡胶球再次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王振国盯着自己那只不争气的手,一股无力的愤怒席卷全身。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左手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挫败感来得强烈。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康复中心的张医生。王振国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才接起电话。
王先生,最新的肌电图结果出来了。张医生的声音很平静,神经传导速度比上周略有改善,但...
但恢复速度不如预期,是吗?王振国直接说出了医生未尽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康复是个漫长的过程,不能急。小诺知道你今天自己来拿报告吗?
她今天很忙,我没告诉她。王振国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觉得刺眼,张医生,实话告诉我,我这种情况,最终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王振国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仿佛医生在斟酌词句。
日常生活自理应该没问题,但精细动作和力量训练...张医生顿了顿,王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
挂断电话,王振国站在窗前良久。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心中的寒意。他想起小诺每天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却依然坚持帮他按摩、训练的样子;想起她深夜查阅医学资料时专注的侧脸;想起她为了陪他康复,推掉了科室组织的所有聚会和活动...
愧疚像一把利刃,一寸寸凌迟着他的心。他不能保证明天,也不能保证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个认知让他做出了决定。
拨通家里的电话时,王振国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次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即将说出口的话。
爸,是我。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电话那头的王父听儿子说完话,久久没有回应。王振国能想象父亲皱紧的眉头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唇——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表情。
你决定了?最终,王父只问了这一句。
王振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如果...如果最终恢复不理想,我不能拖累她。
那姑娘知道你的打算吗?
不知道。王振国苦笑,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我一顿。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按你的意思办吧。
挂断电话后不久,一条短信进来,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按你的意思!」
王振国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父亲简短的话语背后,是无声的支持和理解。这时他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泪水无声地滑落。但他很快擦干眼泪——小诺快下班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在王振国沉思不久后,院门就打开了。紧接着是入户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时,王振国已经调整好表情,到厨房准备晚餐——虽然大部分工作都是单手完成的。
我回来啦!小诺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哇,好香!你在做饭?
王振国转身,看着他的女孩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脸上带着工作带给她的疲惫,却依然笑容灿烂。
简单做了几个菜。王振国用左手把火关掉。
工作顺利吗?
很顺利!小诺洗了手,凑过来看锅里的菜,厉害啊,单手都能做这么多菜。
她自然地接过锅铲,帮王振国把菜盛出来。两人配合默契,仿佛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吃饭时,小诺兴奋地讲述着今天的病例,王振国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她夹菜。但细心的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振国,小诺放下筷子,今天康复训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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