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1/2)
王振国办公室的纸篓又一次满了。勤务兵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见首长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军装衬衫的袖口沾满了铅笔灰,修长的手指握着炭笔在素描本上快速移动。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来清理纸篓了,每次都能倒出一大堆揉皱的素描纸。
首长...勤务兵小声提醒,您的调令文件需要签字。
王振国头也不抬,左手接过文件,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又立刻回到素描上。勤务兵偷偷瞥了一眼,画纸上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侧脸,线条简洁却传神。
从那次川菜馆不欢而散后,王振国再没出现在李大强一家面前。近一周来,他除了处理必要的公务,所有时间都用来画画。办公室里堆积的素描本越来越多,每一页都是小诺——小时候的她抱着小熊玩偶,穿着校服的她低头看书,军医大入学时她敬礼的样子...
李大强打过好几次电话,说要给他饯行,都被他婉拒了。只有一次,他破例去了趟军医大,远远地看着小诺在操场上训练,一站就是两个小时,回来后那张素描画了整整一夜。
调离前的最后一天,王振国整理好所有素描,装进一个牛皮纸信封。他在信封上工整地写下韩小诺亲启,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首长,车准备好了。勤务兵站在门口报告。
王振国环顾这个工作了几年的办公室,目光在墙上的《星空》复制品上停留了片刻。最终,他摘下军帽,轻轻带上了门。
白云机场人来人往,王振国独自办理登机手续,拒绝了所有送行的同僚。过安检时,他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仿佛在期待什么,但候机大厅里只有匆匆的陌生人。
飞机起飞时,广州正在下雨。舷窗外,城市的轮廓渐渐模糊。王振国打开随身携带的素描本,翻到最新的一页——那是小诺十八岁生日时的笑脸。他用手指轻轻描摹着画中人的轮廓,然后合上本子,闭上了眼睛。
落地乌鲁木齐后,王振国打开手机,第一条消息发给了李大强:我走了。简单的三个字,没有任何修饰。
李大强收到消息时正在家里吃饭,手机的一声让他差点摔了筷子。看到发信人名字,他猛地站起来:?连个送别的机会都不给?
王秀叹了口气,给丈夫盛了碗汤:他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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