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1/2)

飞机在喀什机场平稳降落,舷窗外是广袤的戈壁滩,远方的天山山脉在晨曦中若隐若现。王振国和小诺甚至没有等待托运的行李,只带着随身公文包就匆匆赶往喀什地区人民医院。

振国,你看那边。小诺突然拉住丈夫的衣袖,指向机场出口处的一个身影。

只见马建军正站在接机口,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他快步迎上来,声音沙哑:振国,小诺,你们可算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王振国惊讶地问,不是应该在医院或者警局吗?

马建军苦笑着摇头:买买提那边有律师盯着,小军现在还在审讯中,律师说我们现在最好先别见面。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在这里等你们。

清晨的喀什街头,商铺才刚刚开始卸下门板,烤馕的香气已经开始在空气中弥漫。马建军开着车,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那个买买提...马建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今早居然给我发短信,说只要给他五十万,他就可以出具谅解书。

小诺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敲诈吗?

更可气的是,马建军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说如果不给钱,就要把当年和古丽的事添油加醋地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王振国沉默地看向窗外,这座曾经充满美好回忆的古城,此刻在他眼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在医院前台询问到病房号后,他们径直走向住院部三楼。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振国在病房门前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长途飞行而略显褶皱的西装。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买买提半躺在病床上,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正在呲牙咧嘴地呻吟。但令人震惊的是,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异常灵活,像两颗不停转动的玻璃珠,正不老实地盯着旁边一位年轻护士的胸脯看。那眼神中的猥琐与贪婪,与他痛苦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护士显然察觉到了这不怀好意的目光,脸颊微红,正在换药的手有些发抖。她快速处理完伤口,几乎是逃命似的离开了病房。

你们是谁?买买提斜着眼睛打量突然闯入的两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王振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我们是马小军的家人,特地来看望你。

买买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那眼神中的狡黠让王振国想起草原上盯着猎物的狐狸,原来是那小子家的人啊。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他突然提高音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医生说了,这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肝部受损,至少要休养三个月!你们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吗?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小诺站在王振国身后,看着买买提那副嘴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轻轻拉了下丈夫的衣袖,低声道:振国,我们出去说吧。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位主治医师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看到王振国和小诺,医生愣了一下:你们是病人家属?

不,我们是...王振国正要解释,却被买买提打断了。

医生!我快疼死了!买买提夸张地哀嚎着,快给我打止痛针!要用最好的药!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对王振国和小诺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走到走廊上。

病人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医生压低声音说,刀口不深,只是皮肉伤,肝脏只是轻微擦伤。但他一直要求我们用最贵的药,住最贵的病房。

王振国的眉头越皱越紧:医生,请问他大概需要住院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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