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父辈的旗帜(1/2)

“被你父亲……带走了……”

阿萍嘶哑的声音如同魔咒,在阴暗潮湿的石洞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陆子谦的心上。他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覆。

父亲?那个在他记忆中沉默寡言、早逝的普通钳工?那个只会抽着劣质烟卷,在昏黄灯光下修理收音机的老实男人?他……带走了那个本应“早夭”的女儿?

荒谬!难以置信!

“阿萍阿姨,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子谦抓住老妇人枯瘦的肩膀,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颤抖。

阿萍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不能说的……说了会没命的……那些人……南洋来的……好凶……他们要找孩子……婉如把孩子藏起来……后来……后来你父亲……他……他不是普通人……他带走了孩子……换了身份……走了……”

零碎的信息拼凑出一个令人震惊的轮廓:母亲林婉如似乎为了保护阿萍的女儿(也就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将其藏匿起来,以“早夭”瞒过外界。而他的父亲,这个看似普通的工人,竟然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甚至可能因此带着孩子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父亲不是普通人?那他是什么人?

一个被陆子谦几乎遗忘的细节猛地跳入脑海——父亲去世时,留下的遗物很少,但其中有一个上了锁的小铁盒,母亲生前从不让他碰,后来随着母亲去世,那个铁盒也不知所踪!

线索似乎又指向了清州,指向了那个早已破碎的家。

“阿萍阿姨,跟我走,这里不安全!”陆子谦当机立断,必须立刻带阿萍离开。对方既然能找到张弛,威胁他,那么找到这个藏身之处也只是时间问题。

阿萍却惊恐地缩回角落,拼命摇头:“不……我不走……他们会杀了我的……就在这里……等死……”

无论陆子谦如何劝说,饱经折磨、精神似乎已不太正常的阿萍死活不肯离开这个她视为最后庇护所的石洞。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最后通牒已不足十小时。陆子谦心急如焚。

“谦儿哥,不能再耽搁了!”顺子焦急地提醒,“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清州!钟处长那边也需要我们配合!”

陆子谦看着蜷缩在阴影里、如同惊弓之鸟的阿萍,知道强求不得。他留下一些现金和食物,又让顺子想办法在洞口做了更隐蔽的伪装,并叮嘱一名随行人员暂时留下,在远处秘密保护监视。

“阿萍阿姨,你保重。我会再回来找你!”陆子谦郑重承诺,随即带着顺子和另一名随行,火速离开望夫崖,赶往机场。

一路上,陆子谦心乱如麻。父亲的身份之谜,那个流落在外的“姐姐”或“外甥女”的下落,像两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正在经历的商战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危险的谜团。

在飞回清州的航班上,他反复咀嚼着阿萍的话——“他们要找的不是技术……是那个孩子!”

难道,“龙叔”和“商会”处心积虑地对付他,根本目的并非为了抢夺气流纺技术,而是为了找到那个孩子?技术只是顺带的目标,或者是逼迫他就范的手段?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孩子的身份,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加特殊和重要!

飞机抵达清州,已是傍晚。陆子谦没有回集团,而是直接让顺子开车回到了那个他许久未曾踏足的老宅。

老宅因为久无人住,更显破败凄凉。他在布满灰尘的房间里翻找着,凭借着这具身体原主残存的记忆,终于在母亲旧床的夹层木板下,找到了那个尘封已久、锈迹斑斑的小铁盒!

没有钥匙,他直接用工具撬开。

铁盒里没有金银,只有几样东西:一枚褪色的五角星帽徽,一张泛黄的、穿着老式军装的年轻男子合影(父亲站在其中,笑容青涩),一份折叠的、纸质特殊的文件,以及……一张小心保存的、婴儿的足印拓片。

陆子谦首先拿起那份文件。打开一看,他的呼吸瞬间停滞!这是一份由某个保密单位出具的、关于“林国栋”(父亲的名字)同志因伤退伍并转入地方“长期潜伏、静默待命”的证明和安排说明!文件日期,远在他出生之前!

父亲……竟然是潜伏人员?!他所谓的“普通工人”身份,是掩护?!

陆子谦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拿起那张合影,仔细辨认。照片上的父亲,穿着五十年代的军装,眼神锐利,身姿挺拔,与记忆中那个佝偻沉默的形象判若两人!合影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赴琼崖侦察分队留念。1950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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