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蓟州攻防战（2/2）

他又看向正在城西忙碌布防的大明皇家新军们。这些人，是他此刻最大的倚仗。

“戚将军和秦将军，敌军势大，不必与之争一时之气。依托城防，稳扎稳打，消耗敌军锐气。我们的援军，正在路上！”朱常洛沉声道。他虽然心中也绷紧了一根弦，但此刻绝不能露出丝毫怯懦。

“遵旨！”

第二天，拂晓。

天色微明，震天的战鼓声便轰然响起。后金军首先对东门发起了试探性进攻。数千名披甲步兵，扛着简陋的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如同蚁群般向着城墙涌来。

“稳住！放近再打！”戚金的声音在城头响起，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戚家军将士沉默地守在垛口后，火绳枪的枪口对准了下方。他们经历过沈阳的血战，经历过战友的惨死，心中早已憋着一股复仇的烈焰。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放！”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骤然爆响，白色的硝烟瞬间弥漫城头。冲在最前面的后金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惨叫着倒下了一片。

“弓箭手，压制！”后金的指挥官怒吼着。

箭矢如飞蝗般射上城头，叮叮当当地打在墙砖上，偶尔有守军被射中，发出闷哼。

“滚木擂石！”戚金再次下令。

巨大的石块和滚木被推下城墙，带着呼啸的风声砸进后金兵的人群中，引发一片骨断筋折的哀嚎。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后金兵悍勇异常，前仆后继，不断有人攀上云梯，试图登上城头。而戚家军则展现出极高的军事素养，火枪轮射，辅以传统守城器械，配合默契，一次次将敌人的进攻打退。

城西，秦良玉也面临着压力。后金骑兵不断在城外围游弋，试图寻找破绽，小股部队则试探性地攻击城门，牵制守军兵力。秦良玉指挥若定，利用火炮和火枪进行远程打击，不给敌军靠近的机会。

朱常洛也并没有留在相对安全的行在，而是趁着双方停战的空隙，亲自登上了东门城楼。他的出现，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陛下万岁！”的呼声在城头此起彼伏。

朱常洛看着城下惨烈的厮杀，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硝烟味，他的脸色微微发白，但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看到了戚家军将士的英勇，也看到了后金军的强悍。

第一天的进攻，在黄昏时分逐渐停止。城墙下留下了数百具后金兵的尸体，而守军也付出了相当的伤亡。

这仅仅只是开始。

努尔哈赤站在大营前，看着退下来的士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试探的结果让他确认，这支明军，尤其是东门的守军，确实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但他并不着急。

“明日，集中红夷大炮，给朕轰击东门城墙！朕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城墙硬，还是朕的炮子硬！”他冷冷地吩咐道。绕道蒙古，他不仅带来了骑兵，还费尽心力带来了部分缴获和自铸的火炮。

真正的考验，即将降临。

蓟州城内外，双方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下一轮更残酷的搏杀。夜幕降临，火光在双方营地闪烁，如同无数窥视的眼睛。这座古老的城池，已然成为决定大明与后金国运的巨大角力场，而皇帝朱常洛的安危，更是系于这城墙之上的每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