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能者上，庸者下（1/2）

王安唤醒了陷入沉思中的朱一凡,低声禀报道：“皇爷，太医院新任副使陈玺接旨后，感恩戴德，言其有一祖传仙丹，乃稀世珍品，或可速排陛下体内遗毒，根治疾患。他恳请为陛下献上此丹，不知圣意如何？”

“仙丹？”朱一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仙丹。

泰昌帝融合了朱常洛的记忆和朱一凡的现代知识，对这类来路不明的“仙丹”本能地充满警惕。

刘和清刚死，这位徒弟就急不可耐地要献上“祖传”丹药，其中的蹊跷，结合之前刘和清“中风”的突兀，让他心中疑窦丛生。 他没有立即回答王安，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下方的四位臣子。

“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杨涟率先开口，语气激昂：“陛下！丹药之事，关乎龙体，岂可轻试？昔日先帝（指万历皇帝）亦曾服食方士丹药，未见其利，反受其害。陈玺新进，其心未可知，所谓祖传仙丹，虚实难辨，臣以为万万不可！”

左光斗紧随其后，言辞恳切：“杨给事中所言极是。陛下圣体刚刚好转，当以稳妥调理为主。太医院有既定方略，刘院使虽故，其法犹存。贸然服用不明丹药，无异于涉险江湖，非万全之道。臣附议杨涟之言。”

李守锜虽为兵部尚书，但亦深知宫廷医药关乎国本，沉声道：“陛下，京营稳定，朝局初安，此际龙体安康乃第一要务。用药当以谨慎为上。陈玺急于献药，其心或可嘉，但其药，不可不审。”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则从另一个角度补充：“皇上，是否需要臣派人详查陈玺底细，以及此丹药来源？”

朱一凡静静听着四人的谏言，知道这四人都让自己拒绝服用丹药，心中已有决断。

他微微颔首，目光深邃的对四人解释道：“朕知道诸位爱卿的担忧。但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朕便要看看，这出戏他们究竟要怎么演下去。”

随后非常坚决的道：“王安，传朕旨意，即刻召陈玺携丹药入乾清宫觐见。”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传崔文升一同前来试药。”

杨涟闻言大惊，急忙上前一步：“陛下！此事还需三思啊！”

朱一凡抬手制止了他：“朕自有主张。骆思恭。”

“臣在。”骆思恭躬身应道。

“你继续加强对宫外方从哲、刘一璟、郑国泰等人的监视，他们三人有任何异动和联系，随时向我禀告，同时也派人立即秘密调查陈玺的底细和他手中丹药的来源，尤其是悄悄探查刘和清的家人，问问他们有没有关于丹药的消息。记住，要隐秘，不要打草惊蛇。”

“臣遵旨。”

“李守锜。”

“老臣在。”

“你要确保京营稳定，严防任何可能的骚乱。”

“老臣明白。”

“左光斗、杨涟。”朱一凡最后又喊道。

“臣在。”

“你二人帮我联系一批有才能的年轻俊杰，朕有重用。切记一定要有能力、有才干且还要为官清廉。”

不过很快朱常洛又感觉自己的要求似乎有些高，又补充道：“能力才干是必须要有的，至于清廉...恩，只要不是贪的太多也是可以的。”

因为明朝官员的俸禄极地，官员若是不贪且还没有家族的帮衬，实在是很难活下去。

左光斗、杨涟二人听后，大喜，这岂不是皇上给自己的天大恩赐，那他俩推荐谁，谁还不会对他们感恩戴德的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但是很快他俩就又泄气了。

“二位爱卿推荐之人必须要以能力和才干为第一，万万不可局限于你们所在的东林党一派。要记住无论哪一党，首先你们都要是属于我大明朝的一党，只有我大明在才有你们安身立命，达官显贵的机会。要记住你们都是为朕、为天下的黎民苍生而当官。且不可蝇营狗苟，只为私利。”朱常洛的语气极重，意在对左、杨二人进行敲打。

历史上的左光斗在泰昌帝死后，利用“京察”这一制度性武器，对齐、楚、浙党进行了组织上的彻底清洗，几乎扫清了齐、楚、浙党在朝堂的实体存在，同时也为东林党体系的巩固积极选拔了大量人才。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问题的关键是要看朱一凡能否将其用好，成为自己最锋利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