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混乱的逃窜(2/2)
“末将明白!” 马祥麟领命而去。
随着秦良玉一道道命令下达,养精蓄锐已久的明军主力如同开闸的洪水,向着溃退的后金军席卷而去。
祖大寿的关宁铁骑速度最快,如同赤色的风暴,很快就追上了阿敏的断后部队。此时的后金军心涣散,精锐红甲兵大多数都在攻城中消耗殆尽,纪律松弛,面对养精蓄锐、士气如虹的关宁铁骑,几乎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放箭!”
箭雨泼洒向后金军的后队,引起一片惨叫和混乱。
“冲阵!”
精锐的关宁铁骑如同楔子般插入敌阵,马刀挥舞,带起一蓬蓬血雨。
三屯营,阿敏声嘶力竭地试图组织反击,但士兵们早已胆寒,往往明军骑兵一个冲锋,他们便四散奔逃,所谓的断后防线,形同虚设。
而更让阿敏绝望的是,身后传来了沉闷的炮声。孙元化指挥的登莱新军炮兵已经跟上,在射程范围内架起火炮,对任何试图集结抵抗的后金队伍进行轰击。实心弹丸落入人群,所造成的伤亡和心理威慑是巨大的。
溃败,很快演变成了溃逃。阿敏在三屯营的断后部队彻底失去了建制,士兵们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拼命向着喜峰口方向逃,反而冲乱了莽古尔泰奉命在洒河桥试图建立的防线。
“废物!都是废物!” 在洒河桥的莽古尔泰,看见阿敏的军队,已经完全崩溃,不得不指挥手下一边收拢溃兵,一边打开通道争取让更多人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从地理布局来看,喜峰口以南区域存在两条主要通道通向三屯营。
西侧路线起始于潘家口关城,需横渡滦河抵达西城峪,继续向南即可到达汉儿庄。东线则从喜峰口向东南延伸,经滦阳镇转向西南方向,跨越滦河后抵达洒河桥。值得注意的是,东西两条路线最终都在洒河桥会合,继而向北延伸至喜峰口。由此可见洒河桥这个战略要地十分重要,因此它也是明代蓟州长城中段的指挥中枢,常年部署精锐部队。
从地图上也可以看出洒河桥刚好位于滦河和撒河的交汇处,因此是一个十分关键的节点。
此时站在高处的莽古尔泰看着如同潮水般败退下来的镶蓝旗士兵,以及后面紧追不舍的明军骑兵,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无能为力。
思虑良久,最终性格暴躁的他最终还是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明军都堵在这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汗阿玛和兄弟们逃回辽东老家。
莽古尔泰虽然性格鲁莽,但他也知道自己注定是没有资格争夺汗位的,与其回去同那些奸诈的兄弟们争权夺利,还不如把自己埋葬在这里吧!至少他们能够保障自己的家人吧!
与此同时,明军的追击井然有序,如同一个不断收紧的套索,慢慢地将所有人都朝洒河桥这里驱赶。骑兵袭扰,火炮威慑,步兵清剿。他们并不急于一口吃掉整个后金大军,而是耐心地、一步步地削弱、肢解着这支曾经不可一世的军队。
努尔哈赤此时早已经过了洒和桥,已经到达了滦阳,他躺在颠簸的马车上,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和爆炸声,歪斜的嘴角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绝望而愤怒的“嗬嗬”声,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或许能预见到,他的大金,他一手建立的基业,正在这场疯狂的溃退中,走向未知的深渊。而他的儿子们,在他倒下之后,似乎并未能撑起这片即将倾覆的天空。
代善则已经飞快的跑到了喜峰口,不过可惜的是当他到来的时候,却发现有一支同样装备精良的军队正准备围攻喜峰口,而这支军队正是满桂的新军四旅和冉见龙的酉阳土司兵,他们一共一万人从宣府和居庸关分别赶了过来。可惜的是他们的人数面对喜峰口的守军并不占优,再加上喜峰口地势险峻,因此只能在喜峰口外按照秦良玉的指示,不能强攻的时候,就不要强攻,而是深挖壕沟,布置好防御工事,防止敌人逃窜。
然而当代善登上喜峰口,却发现喜峰口下面已经被挖出了许多道深深地沟槽,愤怒异常当即就想要砍掉防守喜峰口的岳拓(他的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