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 流放者的重逢（1/2）

前往集结点的航程漫长而紧张。哈摩尼亚尝试联系了他帮助过的一些文明，部分表示愿意提供一些非战斗性的物资援助，会在后续设法送达。泰罗则利用这段时间，反复研究着可能遇到的敌人——根据飞星信号中附带的微弱信息碎片，目标很可能是绝灭大君中以狡诈和操纵反物质军团闻名的“诛罗”。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最终跃迁，抵达信号源所在星域的前夕，飞船的探测器捕捉到了一艘小型、破旧、但显然经过大量改装强化的飞船信号。那艘船似乎也正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但速度明显慢了不少，船身上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痕迹，有些甚至像是陈年旧伤。

“附近有另一艘船。”哈摩尼亚看着扫描结果，“看起来……经历很丰富。”

泰罗只是瞥了一眼扫描图像，金色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对他而言，只要不是目标，其他都无关紧要。

然而，当两艘飞船在引力的作用下逐渐靠近，甚至进入了可视通讯范围时，哈摩尼亚看着对方飞船传输过来的识别信号和舱外摄像头发回的模糊影像，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艘破旧飞船的识别码，带有明显的、属于前“星穹列车”无名客的印记！而摄像头传回的画面中，那个站在对方飞船舷窗后，面容饱经风霜却依旧带着熟悉轮廓的中年男人，更是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铁尔南大哥？！”哈摩尼亚失声叫道，立刻打开了公共通讯频道。

通讯接通，屏幕上出现了铁尔南那张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眼神依旧坚毅的面孔。他看到哈摩尼亚，也是明显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林祈？真的是你小子！”铁尔南的声音依旧浑厚，但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哈摩尼亚又惊又喜，“你不是应该在匹诺康尼吗？怎么会……”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铁尔南身后那简陋得近乎家徒四壁的船舱，以及他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落寞。

铁尔南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匹诺康尼……挺好的。只是，那里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总怀念着过去、还总跟‘家族’那些条条框框唱反调的老家伙。我出来走走，挺好。”他没有细说，但哈摩尼亚能猜到，恐怕是理念不合，或者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开。

就在这时，泰罗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也走到了通讯屏幕前。当他那张与哈摩尼亚有着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加冷峻年轻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时，铁尔南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嘴巴微张，看看哈摩尼亚，又看看泰罗，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