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天原的绝唱（2/2）

“否则……唯有……一同归于‘ix’……”

真相，如同一个冰冷的、残酷的玩笑，缓缓浮出水面。

布洛妮娅将她与林祈分析出的结果，在指挥中心向所有核心成员进行了汇报。当那末日影像和最终的结论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高天原……并非天生的侵略者。” 布洛妮娅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们……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逃亡者。他们的家园，早已被‘虚无’，也就是他们记录中提到的‘ix’，彻底吞噬。他们穿越空间裂隙，来到我们的世界，是为了……寻找能够承载他们文明延续的‘新容器’。”

“而所谓的‘入侵’，所谓的‘神骸’……” 林祈的精神体接口道，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是他们将自身文明与个体，以一种极端而扭曲的方式，与那种追随他们而来的、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携带的‘虚无’力量相结合，试图通过‘转嫁’侵蚀，来换取自身在新世界的‘存在权’。他们……是在将自己化为瘟疫，只为不被最终的虚无彻底抹除。”

这个真相，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一直与之血战的，并非嗜血的恶魔，而是一群走投无路、不惜将自身也化为灾难的……逃亡者。两个世界，两个文明，都在为了“存在”而挣扎，却在这宇宙的残酷法则下，被迫进行着一场没有赢家的死斗。

“怎么会……这样……” 德丽莎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

姬子握紧了拳头，眼神复杂。

齐格飞和塞西莉亚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茫然。

就连符识，也难得地安静了下来，撇了撇嘴，却没说什么。

他们一直以来的仇恨、愤怒、守护的信念，在这一刻，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敌人，同样是受害者，甚至是更悲惨的那一方。

“所以，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高天原……” 雷电龙马沉声道，“而是……跟随他们而来，或者说被他们带来的……整个‘虚无’的灾难。”

指挥中心里，弥漫着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失败都要沉重的气氛。那是一种知晓了真相后，面对庞大而绝望的宇宙图景时，产生的无力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