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诏刀【鸣】 － 雷影低语（2/2）

“蝼蚁！竟敢触碰神之权柄？！臣服！将你的身体与意志，奉献于吾之雷霆！让毁灭，成为你唯一的乐章！”

这是“建御鸣神”残留的意识！它不像是一种外来的侵蚀，更像是一个被强行塞进她脑子里的、无比强大的第二人格，带着它固有的狂暴属性，试图占据主导。

芽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摇晃，握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暴戾的情绪正在自己心底滋生，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想要用雷霆净化所有不顺从之物。

“芽衣姐姐！”布洛妮娅担忧地喊道。

“我……没事。”芽衣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强行压制着脑海中那个咆哮的声音，将【鸣】归入看似普通的刀鞘，但那刀鞘似乎也无法完全隔绝其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的雷鸣。

自那以后，芽衣变了。她的话变得更少，常常一个人待在训练场，对着假人挥刀，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她的眼神里，往日那份如水般的温柔被一层难以化开的沉郁所笼罩，偶尔还会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建御鸣神”的凌厉电光。她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发生在自己内心世界的惨烈战争，对手是她自己，也是刀中那个渴望毁灭的古老神魂。

有时候，她会突然对着空气低声呵斥：“闭嘴！”

有时候，她在战斗中会不自觉地用出一些过于狠辣、近乎虐杀的招式，事后又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默。

大家都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尤其是琪亚娜（虽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会偷偷打听）和布洛妮娅。她们很担心，但贸然靠近状态不稳定的芽衣，尤其是在她持有时，又担心会刺激到她，或者被那狂暴的雷霆误伤。

林祈的精神体时常默默地关注着芽衣。他能“看”到那缠绕在芽衣精神世界外围的、躁动不安的雷光，也能感受到芽衣那如同在暴风雨中飘摇小舟般、却始终不肯沉没的坚韧意志。

“她在和那把刀‘谈判’，”林祈对德丽莎和布洛妮娅说道，“或者说，她在试图驯服它。这条路很危险，但如果成功，她对【鸣】的掌控，可能会超乎想象。”

没人能帮她，这场内心的战争，只能由芽衣自己去打。而她挥出的每一刀，既是在磨练技艺，也是在与自己脑海中那个咆哮的“神明”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