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意招揽 奖励丰厚（1/2）

返回县衙的路上，张县令坐在铺着软垫的马车内，手里仍捏着陆野画的水车草图，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一旁的师爷见他心情甚好，试探着躬了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斟酌：“县尊，今日见那陆野的水车模型，确实是解旱情的妙法。只是这少年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竟有这般巧思，倒让人有些意外。”

张县令放下草图，靠在车壁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头，语气满是赞许：“何止是巧思？他既能提前察觉蝗灾隐患，又能琢磨出水车这等实用器物，心思缜密、眼界远超同龄人，是个难得的人才。若能将他招揽到身边，日后处理农桑、赈灾这类民生事务，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师爷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却依旧堆着谦卑的笑，眼神却悄悄闪过一丝警惕：“县尊慧眼识珠，只是这陆野毕竟年轻，行事或有毛躁之处。不如再观察些时日，看他后续应对蝗灾、建水车的表现，再做招揽的打算也不迟 —— 毕竟人才需经事打磨，方能成器。” 他嘴上说着 “打磨人才”，心里却打着小算盘：自己在县衙熬了五年，才从文书升到师爷，若是来了个受县尊器重的年轻人，说不定要分走自己的权柄，甚至取而代之，自然要设法拖一拖。

张县令何等通透，岂会听不出师爷的弦外之音？他抬眼瞥了师爷一眼，目光深邃，却没点破那点私心，只是淡淡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水车的事办妥当。你回去后，立刻安排人去山里采购桑木和松木，明日一早就把建水车的银子和粮食送到王家庄；再拟一份文书，发往各村落，让他们派得力的木匠来王家庄学习，务必在半月内，让每个缺水的村子都学会水车建造之法。”

“是，卑职这就去办！” 师爷见张县令没再提招揽之事，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躬身应下，心里暗自庆幸 —— 只要多拖些时日，说不定这陆野会出些纰漏，到时候县尊自然会打消招揽的念头。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 “咕噜” 声。张县令望着窗外掠过的酒肆、布庄，思绪却飘远了 —— 他出身清河张氏，乃是已故宰相张知白的同宗，论辈分，还要称张知白一声 “叔公”。三年前张知白病逝，张家虽仍有不少亲朋故旧在朝为官，却没了核心人物牵头，势力已大不如前。他能被派到蓝田这等赋税充足、还有玉山玉矿的 “肥缺” 任县令，靠的正是张知白生前的人脉；可若想更进一步，从县令升为通判、知州，甚至恢复张家往日的荣光，光靠旧人脉远远不够，还得有实打实的政绩，更得发掘出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

陆野的出现，恰好让他看到了机会。这少年不仅懂民生、有实招，还能精准预判灾情，若是能将其纳入麾下，助自己做出 “抗旱防蝗”“推广水车” 这样的政绩，恰好迎合当今官家重视民生的心思，说不定能为自己争取到晋升的机会，甚至能为张家拉拢到新的助力。想到这里，张县令心里的招揽之意不仅没减弱，反而更坚定了 —— 只是眼下确实如师爷所说，不宜操之过急，得先让陆野看到自己的诚意，用恩惠慢慢拉近距离，等少年对自己心生感念，再提招揽之事也不迟。

回到县衙后，张县令没顾上歇息，立刻召来房捕头。他指着案上备好的礼品，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即刻去王家庄一趟，告诉陆野，建水车的二十两银子和五石粟米，明日一早就会派人送去；另外，这两匹上好的松江棉布、两坛西凤酒、10两银子，是本官的私人赠礼，多谢他为县里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房捕头看着那匹色泽鲜亮、质地柔软的棉布，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县尊，这赠礼是不是太贵重了？寻常百姓家，一年也用不上一匹这样的好布。”

张县令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不贵重。这陆野是个难得的人才，咱们得让他知道，县衙是真心看重他，不是只拿他当寻常百姓使唤。你再跟他说，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 —— 不管是打猎遇到麻烦，还是学武需要助力，随时可以来县衙找本官，只要不违律法，本官定当相助。”

房捕头虽不完全明白县令的深层用意，却也知道这是要拉拢陆野，连忙躬身应下：“卑职明白，这就去办，定不辜负县尊所托！”

待房捕头提着礼品离开后，张县令又拿起水车草图，凑到烛火旁仔细翻看。他想起陆野在河边演示模型时的从容 —— 少年站在河岸上，阳光洒在他清俊的脸上，讲解水车原理时条理清晰，面对自己的提问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寻常百姓见到官员的局促。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己所用，将来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