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事情暴露 冲出包围（1/2）

陆野勒着缰绳，让踏雪沿漯水（今永定河）南岸的官道匀速慢跑，马铠上的铁片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 “叮当” 声，混着远处村落里的犬吠，在平原上格外清晰。他抬头望了望天色，夕阳已沉到西北方燕山山脉的轮廓后，只剩下半边橘红的天幕，估算着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完全黑了。

“再往前过了那个山头，就到达燕京外围。” 陆野低头摸了摸踏雪的脖颈。远处传来的零星马蹄声，应该是辽国戍卒的巡逻队。

他没太在意那些马蹄声，陆野他现在满心思都是尽快北上，争取在九月降雪前抵达白令海峡。至于白天斩杀耶律烈的事，他只当是解决了一伙拦路的兵匪，完全没料到会有漏网之鱼，更没想到他的信息通过信鸽早已到达燕京。

踏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嘶鸣。陆野心里微动，侧耳倾听，远处又有几道马蹄声传来。

“难道是辽国的巡逻队，怎么这么多？” 陆野皱了皱眉。

他不知道，这些正是耶律虎安排的探马。三个多时辰前，耶律虎在燕京南城的节度使府收到黑山口兵营的飞鸽传书，看到 “耶律烈战死”“二十精锐尽诛” 的字眼时，当场就摔了青瓷茶碗，茶汁溅得满桌都是。他攥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 “宋人年二十，青衫佩剑，骑乌黑神驹...” 的描述，牙齿咬得咯咯响，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粗重。

“烈儿！我的烈儿！” 耶律虎猛地一拳砸在案上，案上标注着燕山关隘的木牌全被震倒，“一个宋人，竟敢在燕云地界杀我耶律虎的儿子！还毁我二十精锐！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扔去喂狗！”

旁边的亲兵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们都知道，耶律烈是耶律虎最疼爱的长子，从小请燕云武师教他骑射，本想让他跟着皇太弟耶律重元掌管燕京禁军，没想到竟折在了一个过境的宋人手里。

耶律虎喘了几口粗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暴怒，对着亲兵吼道：“传我命令！调三百骑兵，随我在燕京南门待命！再派二十组探马，每组五人，以燕京为中心，沿漯水、潮白河两岸三十里地毯式搜索！每个城门也安排人手盯着，重点查青衫佩剑、骑乌黑神驹带马铠的宋人！一旦发现，立即鸣镝示警，不许擅自动手！”

“是！” 亲兵连忙应下，转身快步出去传令。

“宋人，你跑不了！” 耶律虎握紧了腰间的弯刀“我要让你为我儿子偿命！”

此时，在燕京东南十里的一条小河沟旁，一组探马正骑着马，小心翼翼地沿沟岸搜索。领头的是个叫昆特的老兵，他勒着缰绳，让队伍放慢速度，马蹄小心地避开冲沟里的碎石，眼神警惕地扫过沟岸的酸枣林。

“都打起精神来！” 昆特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四人说，“将军说了，那宋人武艺高强，二十精锐都不是对手，咱们要是遇到，千万别硬拼，先鸣镝示警！重点看马，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色毛，还披着烈公子坐骑的玄铁铠，很好认！”

“队长，你说那宋人真有那么厉害？” 旁边的年轻小兵小声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信，“二十精锐啊，就算是咱们将军的护卫队长，也打不过吧？”

“别废话！” 昆特瞪了他一眼，“仔细搜索！将军的信上写得明明白白，还能有假？咱们要是大意，就是送死！”

年轻亲兵不敢再说话，只能乖乖跟着往前搜。

“看！那马！” 旁边的士兵突然指着左前方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昆特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马，没有一根杂色毛，马身上披着一套玄铁铠，阳光洒在铠片上，泛着冷光。马背上坐着一个人，穿着青布长衫，腰间佩着一柄长剑，虽然离得远，看不清脸，但那匹马和铁铠，跟信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是他！” 昆特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特制的鸣镝。他搭弓拉箭，对准天空，猛地松开手。

“咻 ——” 鸣镝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了暮色，远远地传了出去。

同样看到对方的陆野听到鸣镝声，心里猛地一沉，是冲着自己来的！他没想到，白天的事会这么快就传到燕京，还布置了严密搜索。

“踏雪，快跑！” 陆野不愿和他们纠缠耽误时间，一夹马腹，灵力瞬间注入踏雪体内。踏雪会意，四蹄翻飞，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东北方的山里冲去，速度比之前快了足足一倍，马铠上的铁片碰撞声变得急促。

昆特看着陆野转身就跑，连忙对着身后的亲兵喊：“快！跟上他！别让他进山！记住，别硬拼，只要跟着就行，隔一段就放一只鸣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