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船厂林立，工匠云集（1/2）

摄政王一声令下，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隆隆启动，这一次，它的锋芒直指浩瀚大洋。筹建三大皇家造船厂的旨意，伴随着海事总局的成立和王铁柱的走马上任，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遍沿海各省，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

天津卫，渤海湾畔。

昔日相对沉寂的港湾，此刻已成了巨大的工地。划定的船厂区域，旌旗招展，人声鼎沸。来自北直隶、山东乃至辽东的能工巧匠，在工部吏员和龙渊军士兵的引导下，如同百川归海，汇聚于此。他们之中，有世代造船的老师傅，有精通木工、铁艺的匠人，更有许多从龙潜谷各工坊抽调而来的技术骨干，脸上带着不同于传统工匠的、对格物之学的笃信与狂热。

王铁柱亲临现场，他不再穿着官袍，而是一身便于活动的短打，上面沾满了油污和木屑。他站在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面前摊开着由龙潜格物院与将作监联合绘制的、前所未有的船厂规划图——不再是依赖老师傅经验的随意布局，而是严格区分了料场、放样区、龙骨铺设区、船壳拼接区、动力安装区、舾装区以及巨大的、可启闭的船坞。

“都听好了！”王铁柱的声音通过一个铁皮喇叭放大，压过了工地的喧嚣，“咱们这儿，不搞老一套！以后造船，就跟咱们龙潜谷造枪造炮一样，讲究的是标准！是模块！”

他指着图纸，大声解释：“所有的龙骨、肋材、船板，都要按照统一尺寸、统一规格来加工！大到一根主梁，小到一个榫卯，都得严丝合缝！这样造出来的船，部件坏了能换，船体坏了能补，甚至能像搭积木一样，分段建造，最后组装！这叫标准化，模块化！”

台下，许多老工匠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怀疑与不解。他们习惯了依循祖传的“样式”和“手感”，对如此精确、死板的要求感到本能地排斥。

“王……王大人，”一位须发皆白、在天津卫造船行当里德高望重的老匠头，壮着胆子开口，“这造船……它是个手艺活，讲究个因材施教，顺势而为。您这规矩定得这么死，怕是……怕是会束缚了手脚，造不出好船啊！”

王铁柱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他也不生气，咧嘴一笑，露出被烟草熏得微黄的牙齿：“老师傅，您说得在理，手艺是活的。但咱们现在要造的，不是一条两条船，是要像下饺子一样，成批成批地往海里下！要的是快，是稳，是以后成千上万的船都能一个样，开到天边都能找到配件修！光靠手艺，够吗？”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这是摄政王的钧旨！是帝国海军的根基！规矩，必须立起来！不会的，学！不愿意学的，可以领了盘缠回家！但留下来的，就必须按新规矩办！”

强硬的姿态，配合着不远处肃立巡逻、眼神锐利的龙渊卫，让所有质疑的声音都咽回了肚子里。王铁柱深知，打破千年的惯性，非强力不可为。

福州府，闽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