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恋情（1/2）

巴黎奥运的倒计时牌如同一道无声的催征令，悬挂在训练馆最醒目的位置，每一天数字的变化都清晰地提醒着每一个人——时间，不多了。

训练强度被拉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等级。每一天，从清晨的体能储备到深夜的技术录像分析，日程表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一丝喘息之隙。空气里弥漫着汗水、橡胶地板漆和一种近乎凝滞的专注气息。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高压环境下，林远和苏晓的“地下恋情”，如同石缝中顽强探出头的小草，在每一个不被注意的缝隙里，悄然滋长，成为枯燥艰苦的备战生活中，唯一一抹带着甜味的秘密色彩。

他们依旧是所有人眼中那对配合无间、交流简洁到近乎冷漠的冠军搭档。

训练场上，林远依旧会对苏晓提出最苛刻的要求，一个多拍衔接的时机，一个防守站位的细节，稍有差池，他冷峻的目光便会扫过来，无需言语，苏晓便能读懂其中的含义，然后更加拼命地去完成。

“反手，再快零点一秒！”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球馆里带着回响，不容置疑。

“好！”苏晓抹了把汗，眼神锐利，没有丝毫怨言，立刻投入到下一次的练习中。

然而，变化的痕迹无处不在，如同水面下的暗流，只有身处其中的两人才能心领神会。

一次高强度的多球训练，苏晓为了扑救一个极其刁钻的大角度球，身体完全舒展开，重心失衡，眼看就要狠狠摔在地板上。电光火石之间，原本在球台另一侧的林远，竟已如同鬼魅般移动到近前，他没有去接那个注定救不到的球，而是长臂一伸，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背，巨大的冲力让他也微微晃了一下，但他将她护得牢牢的。

“小心点。”他低声说，手臂在她腰间停留的时间，超过了必要的范畴，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运动服，熨帖在她肌肤上。

苏晓的心脏因为后怕和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而狂跳，脸颊瞬间飞红，借着他手臂的力量站稳，声如蚊蚋：“…知道了。”

他松开手，面色如常地走回原位，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搭档间再正常不过的保护。只有苏晓能看到，他转身时，耳廓那一点点不自然的红色。

午餐时间，是他们能够“合法”靠近的短暂时刻。两人依旧和周雨薇等队友坐在一起，但座位悄然固定了下来——林远总是坐在苏晓的斜对面。他会默不作声地将自己餐盘里她爱吃但按照营养餐标准分量不足的优质蛋白（比如那份煎得恰到好处的鸡胸肉）或者新鲜水果，用公筷自然地拨到她的碟子里。动作流畅，神情自若，仿佛只是顺手处理掉自己不爱吃的东西。

起初，苏晓还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后来便也习惯了，甚至会在他把水果推过来时，趁着没人注意，在桌子底下，用脚尖轻轻碰一下他的鞋帮，作为回应。林远拿着筷子的手会几不可察地顿一下，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吃饭，只是咀嚼的速度，似乎慢了一点点。

最刺激的，莫过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那些只有他们自己懂的“秘密任务”。

一次队内会议，陈卫东教练正在台上讲解主要对手的最新战术变化，神情严肃。林远和苏晓并排坐在下面，看似都在认真听讲，笔记本上写满了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