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与微光（1/2）

赛程调整的通知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远和苏晓心中漾开了涟漪。一日多赛在乒乓球项目中并非罕见，但在奥运会上，面对的都是世界顶尖对手，每一分消耗都呈几何级数增长。体力和精力的精准分配，瞬间从战略概念变成了迫在眉睫的实战课题。

“今晚先打单打首轮，然后是混双第二轮。”林远看着通知，语气平稳地对苏晓说，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计算，“单打不能放松，混双更要确保万无一失。体能储备要重新规划。”

苏晓点了点头，脸上的轻松笑容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运动员特有的专注：“明白。我下午的拉伸和放松会加长时间。”她顿了顿，看向林远的手腕，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你的手……感觉怎么样？”

“没事。”林远回答得很快，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活动了一下右手腕，动作自然流畅，“按计划进行就好。”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下午的单打首轮比赛，林远和苏晓都顺利过关，但过程并不轻松。林远的对手是一名以顽强和纠缠着称的欧洲老将，虽然实力有差距，但凭借丰富的经验和永不放弃的意志，硬是将比赛拖入了第五局，极大地消耗了林远的体力和精力。苏晓的对手则是一名打法怪异、擅长制造旋转的南美选手，虽然她最终以4比1取胜，但为了适应对方古怪的球路，精神始终高度紧绷。

短暂的休息和补充能量后，紧接着就是晚场进行的混双第二轮。对手是一对实力不俗的东亚组合，以衔接快速、防守顽强着称。

比赛一开始，对手就明显研究了他们的战术，针对性极强。他们死死盯住林远的反手位和中路，试图限制他的上手和组织，同时用密集的落点调动苏晓，消耗她的体能。

前两局，林远和苏晓凭借更强的个人能力和默契，艰难地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但到了第三局，连续作战的疲惫开始显现。林远的脚步移动似乎比平时慢了半拍，几次正手发力进攻的质量也略有下降。苏晓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救球时的脚步不再像之前那般轻盈如风。

局间休息，林远用毛巾盖住头，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苏晓坐在他旁边，小口喝着电解质水，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林远气息的不稳，以及他偶尔无意识揉按右手手腕的小动作。

“他们盯住你反手了，”苏晓低声说，声音带着急促后的沙哑，“下一局，我多侧身，你帮我补正手位。”

林远拿下毛巾，看了她一眼，她的脸颊因为运动和疲惫泛着红晕，但眼神依旧清亮坚定。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好。发球轮次，我们变一下……”

短暂的交流后，比赛继续。第四局，对手的搏杀更加凶狠，比分一直胶着。在一个关键的多拍相持中，对手一板质量极高的弧圈球直冲林远的正手大角度。林远极限移动，身体完全舒展，依靠强大的核心力量强行侧身，手臂后引，就要发力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