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功的代价（1/2）

小红薯直播带来的热度如同野火燎原，烧遍了社交网络的每个角落。#林远苏晓直播糖分超标#的词条在热搜榜首挂了整整一天，连带他们代言的运动品牌官博都涨粉数十万。

“王经理刚又来电话，说又有两个国民度很高的品牌递来了合作意向，一个是家居生活，一个是健康食品，都很符合你们现在的形象。”陈指导划拉着平板电脑，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将屏幕转向刚结束下午适应性训练的林远和苏晓，“趁着这波热度，后续的商务价值还能再往上走一走。”

苏晓凑过去看了看，惊叹地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林远只是扫了一眼，神色平静，似乎那些令人咋舌的数字和顶级品牌的名字，还不如苏晓训练时微微汗湿的鬓角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这些都是虚的，”杨指导相对冷静，敲了敲桌面，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明天开始，比赛才是硬仗。捷克站高手云集，别被这些场外的东西分了心。”

苏晓立刻端正神色，认真点头：“知道了，杨指。”

林远也沉声应道：“明白。”

训练结束，回到酒店房间，林远照例先检查了苏晓明天比赛要用的装备，确认球拍、毛巾、备用衣物、证件一应俱全，并且都放在最顺手的位置。他又看了眼窗外，布拉格傍晚的天色有些阴沉，便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薄外套，递给苏晓：“明天早上凉，带上。”

苏晓接过衣服抱在怀里，心里暖烘烘的，嘴上却故意逗他：“林管家，你都快成我的移动行李箱兼天气预报了。”

林远看着她狡黠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话，眼神里带着纵容。

这时，林远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他国家队的几个好兄弟，也是同期出道的球员，在群里疯狂@他。

「远哥！直播兄弟们都看了！牛逼啊！」

「当着几百万人的面秀恩爱，不愧是你！」

「出来聚聚？给远哥和晓晓庆祝一下直播大成功！」

「就是！全运会庆功那会儿就没喝尽兴，这次补上！」

林远看着刷屏的消息，微微蹙眉。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晓。苏晓因为明天有早场的女单比赛，队医和杨指导都叮嘱了要早点休息，不能熬夜。

苏晓探头过来，看到群消息，了然地笑笑：“你去吧，跟兄弟们好好放松一下。我正好把杨指今天指出的那几个技术要点再复盘一下。”她知道林远责任心重，全运会后直接投入备战，神经一直绷着，确实需要放松。

林远有些犹豫：“你一个人……”

“哎呀，我在酒店房间有什么不安全的？”苏晓推着他往门口走，“快去快去，别让兄弟们等久了。不过……”她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故作严肃，“不许喝太多酒哦！”

林远抓住她那根手指，握在掌心，点了点头：“嗯，不喝多。你早点睡，别等我。”

聚会地点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当地小酒馆，氛围热闹又不失私密。兄弟们许久未见，加上林远和苏晓近期人气爆棚，话题自然围绕着他们展开。

“远哥，你是真行啊！‘她管我心情’，啧啧，我现在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一个队友模仿着林远直播时的语气，引来一片哄笑。

另一个举着酒杯凑过来：“就是，平时闷不吭声，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快，传授传授经验！”

林远被他们闹得有些无奈，但紧绷的嘴角也微微松弛下来。兄弟们的插科打诨，确实让他感觉放松了不少。他本来就不是嗜酒的人，但架不住兄弟们一轮轮的“庆祝”和“敬佩”，加上这段时间确实背负了太多——直播的压力、新商务的期待、即将开始的大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比平时更容易被劝动。

杯中金黄色的液体一杯杯下肚，起初是微辣，后来便只剩下麻木。他酒量本就不算顶好，周围喧闹的人声和兄弟们善意的调侃渐渐变得模糊。

“远哥……差不多了吧？”有稍微清醒点的兄弟看他眼神有些发直，小声劝道。

林远摆了摆手，他想说没事，舌头却有些不听使唤。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会儿是直播时苏晓亮晶晶的眼睛，一会儿是杨指导严肃的“比赛才是硬仗”，一会儿又是品牌方发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合作条款……他需要一点东西，来压住心里那莫名翻涌的、混合着亢奋与焦虑的情绪。

最终散场时，林远已经站不太稳。兄弟们要送他，却被他固执地推开。“没……事，我自己……能回去。”他大着舌头，脑子里还残存着一丝清明，记得苏晓让他别喝多，这副样子被兄弟们送回去，实在有些丢脸。

初秋的布拉格夜晚，凉意浸人。冷风一吹，林远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头重脚轻。他凭着残存的记忆和方向感，踉踉跄跄地朝着酒店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