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乔文拉人 姚瑶赶人(2/2)
话说这李延昊带着废物回到李府,从马背上抱下废物,带着他直接去了自己的居所,问道:“心儿全不把爷的话当回事,不在家中读书,与这一干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厮混在一起寻花问柳、走狗斗鸡,是想做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若是将军还在世,会许女儿这般打发光阴?”
虽然此人在废物的心里早已定性为伪君子,可此时还不能与他硬碰硬,还得低头做小,“整日观书却亦烦闷,偶尔出去透透风亦称之为劳逸适度,更何况乔公子是大人的外甥,废物岂能不知好歹驳他的面子,成那四六不通的异类孬种,岂不辜负大人的谆谆教导,枉读那圣贤书,还做了那薄情寡义的人儿。”
嘴上虽然撒娇撒痴把事儿来圆滑,心理则恨的咬牙切齿,莫看你表面雷厉风行,装腔作势,道貌岸然,骨子里则是一个追趋逐耆、贪图名利之流,为了贪念,真乃不辞劳苦,整日里装模作样,故作那苦口婆心地来把我诈,你不累吾还嫌累矣,还是早些放下贪婪做个好人,别整日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早晚有一天尔等这些伤天害理之流定会遭天谴。
李延昊则没那般多愁善感,见他虽是伶牙俐齿,避重就轻,抱赃叫屈,可还算说到了点子上,这大点的孩子长期囚禁起来不适量放纵确实不合实际,亦就没再作责备。为缓和这紧张气氛,他说道:“昨日爷讨了一只鹦鹉,送与心儿解解那寂寞。”
闻他不再追究外出之事,而且还有鹦鹉要赠,一颗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客气道:“承蒙大人厚爱,那鹦鹉废物受之有愧,还是给李公子玩吧。”
见废物不计前嫌,李延昊的心里宽慰不少,放下那正事与废物下起了围棋,一局还未定出输赢,李弘波进来了,“爹爹,孩儿也要下棋。”
李延昊疼爱地把他抱在腿上道:“嗯,波儿与爹爹一同上阵,岂不是天下无敌,呵呵呵呵……”
李延昊笑声刚落,五岁的李弘波抓起那棋盘上的棋子打在废物脸上,叫道:“你这乞丐,好不知羞耻,滚滚滚,我只要爹爹陪我玩,你退下。”
李延昊轻轻在儿子手上拍了一下,呵斥道:“不可放肆。”李弘波却不畏惧,从他爹腿上缩下,走到废物面前用手去推废物,要他离开,见废物不理他,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哭闹着要他爹把废物赶走。
李延昊见儿子这般,好不心痛,弯腰抱起来把他揽在怀里百般哄惑,这一幕父子情深的演绎令废物触景伤情,想起惨死的亲人至今还沉冤莫白,真凶尚且不知,自己枉为人子,便起身告辞。
李延昊这才意识到只顾疼爱儿子却疏忽了废物的感受,令人把儿子抱了出去,要与废物重新下棋。
废物俯身告辞道:“大人,废物就不打扰了。”转身走出了祥瑞阁。
李延昊此刻好悔,自己的疏忽大意令废物触景伤情,若再要强留,会适得其反,让悦心误以为他虚而不实,令他更为伤感,于是让人叫住他,令人拿来那只鹦鹉,亲自骑马送废物回那老宅。
李弘波搅局,事出有因,今日姚夫人的大姐姚兰来妹妹家串门,李延昊领废物回来恰好被不明真相的小厮喜子瞅见,以为废物又要回府居住,为了巴结姚夫人,便马不停蹄地跑到紫花园告知姚夫人废物又跟着老爷回府了。
闻言,姚瑶恼火,心不平,气不顺,对姐姐嗔怪道:“妹妹这是倒了哪门子邪霉了,哎,别人的相公是醇酒妇人,妹妹这夫君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整日就沉迷于一个小叫花子,犹如伺候自个的双亲,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出入扶持,请席请祍,这般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姚兰年近三十有八,虽也生在姚府可没小妹那养尊处优的福气,待他十六岁出嫁时姚家还没这般门庭若市,父亲姚世宗不过是一个小县令,父亲把他许给自己的上司道台的七公子,马道台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百口之家掌权的是大儿媳黄氏,妯娌之间表面上一团和气、相敬如宾,可私底下是勾心斗角、猫抓狗咬、疑神疑鬼,唯恐他人多吃多占自个吃了亏,又加上相公生性风流,讨了三房姨娘不算还爱去那烟花柳巷,长此以往,争强好胜,玩的是当面劝说背后里闵笑,练就了一身真知灼见、一叶知秋、察言观色的好本领,整人害人的手法更是不差,自从娘家发扬光大后,借助娘家的势力又加之自个的诡计多端击倒了大嫂,大权独揽。因此,比起娇生惯养没受过一丝委屈的小妹可不知要精明多少倍,那气度亦大。
听妹妹牢骚满腹,姚兰抿嘴笑道:“咱姚府出来的金枝玉叶岂能与布衣黔首家出来的小家碧玉一般小气,这点芝麻大的事何足挂齿,我那小外甥一出马就烟消云散了,常言道:别人的老婆好,自己的孩子亲。更别说我妹夫已是而立之年,就这一个宝贝儿,还靠他给李家接香火呢。只要我这外甥与贱种不结缘,见了那叫花子就闹腾,这贱种在府上就呆不下去。”
听大姐说的在理,姚氏急忙差人叫来儿子,好一阵教唆后带他来到丈夫的居所就闪了。此计果然有效,不大一会李延昊就把废物带出了李府。
可聪明的姚兰没妹妹那大获全胜的喜悦,看着妹妹满是得逞的脸道:“妹夫可是有心机之人,你别整日大大咧咧的,他沉溺于那叫花子,后面岂能没有故事,你细心观察用心揣摩,没准真就能看出点什么,这一夫多妻的家庭关系错综复杂,一不留神就要吃亏。虽说那王夫人死了,柳氏不生养,可亦难保不在别的事上发生不测,务必防微杜渐,莫到时两眼一抹黑没了主张,我的傻妹妹。”
听了姐姐这番话,姚夫人突然上来了一股酸味,苦涩道:“其实小贱人与我亦没深仇大恨,只是我一见到他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有事发生,再见相公把他挂在心尖上,我心里就来气,上次本想乘机把他除了就干净了,哪想王碧青与我做对,坏了我的好事。爹爹说他亦就是装装样子笼络人心,莫把此事看的过于神秘了。”
姚兰摇头道:“耳闻不如目见,父亲不过是听小妹所言而做出的判断,古往今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之事不计其数,败者输在了粗心大意,水有源来树有根,凡事防患于未然,小心无大错,防无大过也。”
姚瑶听的直点头,对姐姐的高瞻远瞩愈发赞赏了,心想以后要与大姐多来往,好请他多帮着拿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