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装病不成 丁哥失踪(2/2)
丁坤愈听愈不可置信此言是出自他口,气得直翻白眼,抢白道:“废话,既然素不相识,无缘无故的,他为何要劫你到此?”
废物一下被问住了,“是噢,劫财,劫色,两项吾都没有,劫持吾何故也?”心中秘密又不可对旁人袒露,心里的疑问未加思考脱口而出,岂能不令其气恼,真把人当白痴了。
闻言,丁坤皱眉瞪眼,“你……”见他欲言又止,脸上满满的失望之色,接下来的话,不说亦知晓,若念情义,是不该瞒他,可这惊天之密岂容随意泄漏,再则三言两语亦说不清楚,此处亦不是说话之地,不如装傻得了。
于是稍作思考,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大哥言之有理,水有源树有根,凡事都讲个因果报应,可我俩眼前的情境,此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所图我有所需,这便足矣,旁的我俩能力不济,去想那些渺无边际的东西徒乱人意,暂且摆脱几日漂泊不定的日子又有何妨?大哥说是这个理么?”
丁坤瞪了他一眼,冷哼道:“但愿你乃真糊涂,若是不然,咋死的都不知晓。”说罢, 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望着丁坤走远的背影,反躬自问,难道吾错了?借水行舟虽乃无奈之举,可目前还有旁的路可走?亦只能暂时委屈大哥了。
李延昊出沁园去了书房,军师黄贤柏已在此等候,二人寒暄后,相对坐下,李延昊道:“初步核实齐州一案乃成捷等勾结齐州府所为,其目的不言而喻。”黄贤柏听了无一丝起伏,本在意料之中,仅凭成捷本人岂能搭上尹杰海,那后面的唆使者便不言而喻。
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李延昊淡淡道:“兵无常势,何奇也?”此言一出,黄贤柏脸上则有了变化,可主子要装傻,作为下属又岂敢不识相,只是心中叹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会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你能容人,人未必容你。
二人沉默了一会,黄贤柏道:“下一步大人有何打算?”李延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即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给对方一个假象,认为我等对此事一无所知。”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出了书房,骑上马各自回府了。
自从李延昊来过后,警戒相对松懈了不少,二人偶尔亦可出门玩耍,屁股后面虽然有人跟着,若真想逃跑二人亦不是没有一点可行之机,可废物总觉此人就是他要找的辛阳青林,人家不说他亦不问,于是便拖拉着,对逃离亦没前段时期那般迫切了。
丁坤对此有所不悦,在丁坤的劝导下他俩亦寻机逃过,才知对他俩的监视是皮松肉紧。既然逃不掉,索性就暂且不逃了,待他等疲惫了再说。
紫衣人从那日在他病床前见了一面后,再没来过老宅,日子就这样在风调雨顺中一天天度过,无论将来的命运如何,他绷紧的神经都可以稍稍松弛一下了。
光阴如箭,一眨眼的功夫又下去了半个月,李延昊等人依旧没有动作,这反倒令胸有成竹的废物心中烦躁,怀疑猜测有误,他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而,就在稍稍放松了一点警惕,视李延昊为恩人时,丁坤却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忽然间消失了,这令他犹如掉下万丈深渊,痛苦不堪。
刚来此宅时,两人请求同住一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人家不乐意,强行把丁坤安置在离沁园较远的青轩阁,好在这些人对他俩还算友善,没有阻止二人一起用膳一起玩乐,他便足矣,若真个儿把他二人安置在同一个屋里或多或少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如此这般甚好。现在丁坤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则是两眼一抹黑,思过来想过去,他相信丁坤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无非是李延昊等强行为之,或许大哥现已不在人世。
此番想来,不争气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你这贼人好生歹毒,砍我手脚,令吾恐慌,好逐你心愿,吾偏不随你之意。他伸手解开前襟,忽然一个念想出现在眼前,那是父亲临终之托,灵活的手指顿时僵持在空中,不可,不可,即便要与这厮鱼死网破,亦得先找出真凶报仇雪恨,完成父亲的心愿尚且可为,如此不堪一击,妄为张氏子嗣。
好一番挣扎后,他抹干眼泪,去了负责这所大宅的管事杨凡的寝居,此人正坐在院里的石墩上看书。见此,他冷哼,看着一个个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其实都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说人话不办人事的小人也。
听见脚步声,杨凡抬头望着向他怒气冲冲走来的小人,淡淡地问:“公子,有事?”不但口气冰凉,倨傲的五官亦深深透着一股冷冽,令人望而生畏。
废物并没因他冷若冰霜的气势而退缩,冲他直言道:“我大哥现在何处?我要见他。”看着红着眼握拳透爪的小人儿,杨凡心里忽然冒出一丝不忍,虽然这一丝愧疚转眼间便烟消云散,可始终还是做不到对他无动于衷,置之不理,形同路人。
就在废物认为他不会开口时,便听他说道:“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口气平淡如水,无一丝波澜,则意思明朗,一语双关。
闻言,废物不怒反笑,不卑不亢地对峙道:“蠢之,此举无非就是哄哄自个,岂能欺骗得了世人,杨爷或许亦听闻过掩耳盗铃之典故,再说了,我只想大哥平安回到我身边,其余那便是爷等的事儿,废物乃外人,不便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