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小凡哥的抉择（1/2）

宇宙虚空，死寂与绝望是此刻唯一的基调。方舟巨神兵的残骸如同冰冷的墓志铭，漂浮在破碎的星辰之间，诉说着刚刚落幕的惨烈。幸存的亚特蓝蒂斯高层蜷缩在最后的星舰中，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而星舰前方，那邋遢老头的出现，以及他身后如同吐瓜子皮般被吐出来的、本应“形神俱灭”的十二祖巫和天帝，更是将一种荒诞而深不可测的寒意，刻入了每一个亚特蓝蒂斯人的灵魂深处。

清云天尊——赫连清云，这个自报家门并伴随着“鸿蒙大盗”这个令人唾弃外号的出现，让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而又充满了极致的压迫感。他戏谑地看着星舰，目光仿佛能穿透厚重的装甲，直视内部莱昂等人苍白的脸。

然而，就在这诡异的对峙时刻，后土祖巫却收到了清云天尊一道隐秘的神念传音。她微微一怔，秀眉轻蹙，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与疑惑。将冯小凡在这种时候放出来？面对邪见那半步创世级的怪物，以及虎视眈眈的亚特蓝蒂斯星舰，冯小凡那点修为，恐怕连余波都承受不住。

但后土毕竟是历经万劫的存在，心思电转间便已权衡利弊。这位清云天尊是与父神盘古、道祖鸿钧同时期的鸿蒙大能，其手段和眼界远非他们所能揣度。若他真有恶意，先前根本无需出手将他们从邪见的灭世一击下救出，更不用在此刻多此一举。念及于此，后土压下心中的疑虑，决定遵从这位前辈的意愿。

她玉手轻拂，体内宇宙的通道无声开启。咻的一声，一道身影带着茫然无措的表情，被挪移到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宇宙虚空之中。

正是冯小凡。

他前一秒还在后土内宇宙的安全角落，紧张地和巫无量等巫族同胞一起看着后土为他们留下的同步现场直播，为祖巫和天帝的奋战揪心，为那毁天灭地的攻击震撼，也为最后的“绝境逢生”感到错愕。下一秒，周遭环境剧变，冰冷死寂的宇宙真空包裹了他，远处星辰破碎的残骸，虚空中尚未平息的能量乱流，以及那若有若无、却足以让真仙魂飞魄散的恐怖威压残余，无不提醒着他这里刚才经历了何等可怕的大战。

“我…我靠？！”冯小凡下意识地运转仙元护体，一脸懵逼地环顾四周，“什么情况？打完了？还是…轮到我上场当炮灰了？”他看到了不远处气息虽然萎靡但性命无碍的十二祖巫和天帝，也看到了更远处那艘散发着敌对气息的亚特蓝蒂斯星舰，以及星舰前那个拿着酒葫芦的邋遢老头和诡异的娃娃。

“小凡。”后土温和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带着一丝安抚，“是你师父让我带你出来的。”

冯小凡一愣，顺着后土的目光看向那邋遢神秘老头——清云天尊。此刻，清云天尊也正转过头，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让人看了就想给他一拳的坏笑，看着他。

虽然这老头从来没正面承认过是他师父，但多次的“坑害”与机缘，早已在冯小凡心中坐实了这层关系。他一个激灵，也顾不上多想为什么会被突然拎出来，一个滑跪（在失重环境下这动作显得颇为滑稽）就“飞”到了清云天尊面前，语气急切地大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可算来了！赶紧的，对面那三眼怪猛得一塌糊涂，快干掉他！不然咱们这宇宙可就真完蛋了！”

他指着远处那虽然被星舰暂时吸引注意力，但周身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邪力的邪见，语气充满了焦急。在他想来，这神秘莫测的老头既然能救下祖巫和天帝，搞定那邪见应该也不在话下。

清云天尊闻言，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冯小凡的肩膀，拍得他龇牙咧嘴：“小凡啊，不用怕！区区一个三眼仔，何须为师亲自出手？”

他话锋一转，两只手指并拢，几乎要戳到冯小凡的眼睛，带着他的脑袋转向邪见的方向，另一只手依旧搭着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菜市场指着一颗大白菜：“喏，看到那个三眼仔没？你，去，干掉他。”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认真：“干不掉，你就死定了，不过我会复活你的，哈哈！”

冯小凡：“？？？”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脑袋上仿佛真的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闪烁着金光的问号。他看了看远处那单凭气息就让周遭虚空不断湮灭再生、实力达到半步创世级的邪见，又扭回头，看了看身边一本正经指着对方的清云天尊。

干掉他？我？冯小凡？

他现在的修为，满打满算也就是玄仙巅峰，触摸到金仙门槛，凭借诸多底牌和九极凤凰剑，或许能越级跟较强金仙后期掰掰手腕。但对面那是什么？是半步创世级！是动动手指就能捏死大罗金仙，吹口气就能让他这种玄仙轮回亿万次都不够死的恐怖存在！这中间的差距，已经不是鸿沟可以形容，那是以星河为尺度都难以衡量的天堑！

不仅仅是冯小凡，他身后的十二祖巫和天帝，脸上也齐齐露出了愕然与不解的神色，满头都是无形的问号。就连远处星舰内，一直紧张关注着这边动向的莱昂和诸位长老，听到清云天尊这话，也都是一脸迷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出现了幻听。

让一个能量反应仅仅在玄仙级的小子，去对阵半步创世级的邪见？这老头是疯了，还是觉得胜负已定，开始拿自己徒弟找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