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啊，太快了（2/2）

二十公里的路程，在平时需要近一个小时，而此刻，在冯小凡感觉仿佛只过了几个心跳的时间，目的地那熟悉的建筑轮廓就骤然出现在前方视野中！

“到了！快停下！”冯小凡心中狂吼，强行用意念去控制那奔腾不休的银色真气。

如同泄气的皮球，包裹着小电驴的耀眼银光瞬间黯淡、消散。那三个诡异的银色光圈也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无踪。冯小凡的头发恢复了黑色，眼中的银芒也迅速褪去。

但恐怖的速度惯性并未立刻消失！

“吱嘎嘎嘎——！！！！！”

刺耳到令人牙酸的刹车声瞬间炸响！冯小凡几乎将刹车手柄捏碎！小电驴的后轮疯狂抱死，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橡胶燃烧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两道长长的、冒着青烟的黑色刹车痕留在了路面上。整辆车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终于，在距离客户小区门口不到五米的地方，这辆饱经摧残的小电驴带着一身焦烟，如同濒死的战马般，艰难地停了下来。

噗通！

冯小凡几乎是滚下车的，双腿软得像面条，一屁股就瘫坐在了滚烫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头盔里全是汗水，视野都有些模糊。

直到此刻，他才后怕得浑身发抖。刚才那几分钟的经历，简直像一场荒诞离奇又惊悚无比的噩梦！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功臣兼难友”——那辆小电驴。

嘶……

冯小凡倒抽一口冷气，心疼得直哆嗦。

原本就饱经沧桑的车身，此刻更是惨不忍睹。塑料外壳多处呈现出高温熔化的迹象，边缘卷曲、变形，尤其是车头部分，像是被火燎过一样焦黑一片，散发出难闻的塑料焦糊味。金属车架似乎也有些扭曲，整个车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成一地零件。

“我的车啊……”冯小凡欲哭无泪。这辆二手小电驴可是他的重要生产工具兼财产！今天辛辛苦苦跑了一天，赚的那几百块，够不够修这辆“熔岩限定版”战损小电驴都难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看看自己，头盔面罩都烫得有些变形，身上的外卖服也沾满了灰尘和焦痕，整个人灰头土脸，热气腾腾，活脱脱像是刚从火灾现场逃出来的幸存者。

他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拿起那份在如此高速下竟然奇迹般没有飞出去的外卖，步履蹒跚地走向客户家。

开门的是个年轻小伙，看到冯小凡的模样，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我……我靠！兄弟，你没事吧？你这……刚从火场里抢出来的外卖？”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被冯小凡身上浓烈的焦糊味和腾腾热气惊到了。

“没……没事，路上……出了点小意外。”冯小凡声音沙哑，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外卖递过去，“您……您的外卖，请慢用。”

小伙接过袋子，看着冯小凡狼狈的样子，又看看不远处那辆还在冒烟的、造型凄惨的小电驴，眼神充满了同情和难以置信，默默地给了一个五星好评加打赏。

送完这单，冯小凡几乎是挪回到他的小电驴旁边。巨大的恐惧、后怕和肉疼（心疼车）交织在一起，让他腿肚子还在打颤。他靠着滚烫的车身，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呼吸着夜晚微凉的空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和混乱的思绪。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自语，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那银色的真气，是那次手插电插座的变异，这他勉强能接受。但那三个凭空出现的银色光圈是什么鬼？那种被拉长、然后瞬间跨越空间的感觉……难道是……传说中的……瞬移？空间穿梭？缩地成寸？！

可他不是才刚看完《修真界基础常识一百问》吗？那上面说，能涉及空间法则的神通，至少也得是元婴期大佬才敢碰的高端玩意儿！他一个连炼气一层都勉强、真气只够当十几次充电宝的菜鸟中的菜鸟，怎么就莫名其妙地使出来了？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和吃饭的家伙一起报销掉！

这力量来得太诡异，太狂暴，太不受控制了！冯小凡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和后怕。今天只是赶时间送外卖，下次呢？万一在更危险的情况下失控……

他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

“必须搞清楚！必须找人问问！”冯小凡挣扎着站起来，看着自己这辆仿佛刚从废品回收站拖出来的“熔岩战车”，心疼得直抽抽。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再次施展了充电术。微弱的银光闪过，电瓶恢复了活力。

这一次，他骑得格外小心，格外缓慢。速度指针稳稳地停留在10km\/h的位置，慢得让后面的自行车都能轻松超过他。夜风轻柔地拂过，吹散了他身上的焦糊味，也稍稍安抚了他受惊过度的心脏和灵魂。

刚才那风驰电掣、魂飞天外的感觉还历历在目，此刻的龟速前进，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踏实感。

“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古人诚不欺我啊……”冯小凡苦笑一声，头盔下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打开手机，点开聊天群。那群看似不太靠谱的前辈，现在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前辈们，救命啊！我好像……把自己给炼歪了？” 他在心里默默打好了求助的腹稿，踏着夜色，载着他那辆快要报废的小电驴，向着家的方向，龟速前进。城市的霓虹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光影，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个刚刚经历了修真界版“速度与激情”的倒霉外卖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