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令牌引路（2/2）
“破。”
指尖一点灰光闪现。
下一刻，那狂暴的刀罡如同撞上无形墙壁，轰然崩碎！断头壮汉闷哼一声，连人带刀倒飞出去，撞塌了三堵残墙才止住身形，嘴角溢出血沫。
蚀骨和雾隐同时色变。
“一起上！”蚀骨骨杖顿地，地面瞬间伸出数十只白骨手臂，抓向钟海明双腿。雾隐身形彻底融入灰雾，再出现时已在钟海明身后，两柄淬毒的短刃悄无声息刺向后心！
钟海明依旧未动。
只是周身三尺，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灰色光晕。
白骨手臂触到光晕的刹那，寸寸碎裂。雾隐的短刃刺中光晕，竟如撞上金刚石，火星四溅，毒刃崩出两个缺口！
“这......这是......”雾隐惊骇后退。
“领域？！”蚀骨失声叫道，“你不过是金丹......怎么可能......”
“金丹？”钟海明终于缓缓转身，看向蚀骨，眼中无悲无喜，“谁告诉你，我是金丹？”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浩瀚如星海的威压从钟海明身上爆发而出！那不是灵力威压，而是源自灵魂深处、历经万劫磨砺的仙帝意志！
蚀骨三人如遭雷击，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们感觉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苏醒的古老神明，那目光淡漠如天道，视众生如草芥。
“元......元婴？！不......不对......”蚀骨牙齿打颤，骨杖都握不稳了，“这种威压......你到底是......”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钟海明终于拔剑。
晦明剑出鞘的刹那，整片废墟的灰雾都为之一清。剑身灰蒙蒙的，不见锋芒，却让蚀骨三人神魂剧颤，仿佛那剑锋已悬在脖颈之上。
“逃！”雾隐尖叫一声，身形再度化雾。
“逃得了么？”钟海明轻声道。
一剑斩出。
没有惊天剑光，没有浩荡剑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横斩。
雾隐所化的灰雾却骤然凝固，随后如瓷器般片片碎裂，消散在空中。灰雾深处传来半声短促的惨叫，再无声息。
蚀骨和刚刚爬起的断头壮汉肝胆俱裂。
“前辈饶命！”蚀骨噗通跪倒，连连磕头，“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是幽泉子大人让我们在此截杀过桥者！冤有头债有主啊！”
“幽泉子？”钟海明剑锋微顿，“他在何处？”
“在......在废墟深处的祭坛！”蚀骨急忙道，“他要以血祭之法，强行打开帝陨之心的第二层封印！此刻应该已到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扰，所以才派我等在外围拦截......”
断头壮汉也跪了下来，鬼头刀扔在一旁：“前辈明鉴！我等只是小卒子，奉命行事罢了！那幽泉子才是主谋！他手中有‘封魔图’残片，知道第二层封印的薄弱处......”
钟海明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们可知，青帝当年封印的是什么？”
蚀骨一愣，摇头道：“这......这等秘辛，我等哪能知晓。只听幽泉子大人提过，那封印之下，藏着能颠覆此界的‘大秘’......好像与上古之战有关......”
钟海明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身后光道传来波动。文墨轩护着林婉清，慕容师姐、李重山、沈浪等人陆续踏出光道，落在废墟上。
看到跪在地上的蚀骨二人，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战斗痕迹，众人都是一怔。
“解决了？”沈浪咂咂嘴，“也太快了吧！”
林婉清快步跑到钟海明身边，上下打量：“你没受伤吧？”
“无妨。”钟海明收起剑，看向蚀骨二人，“祭坛在哪个方向？”
蚀骨颤巍巍指向废墟深处：“往......往西三里，有一处塌了半边的神殿，祭坛就在殿内......”
钟海明点头，随手弹出两道禁制，封住蚀骨和断头壮汉的修为：“在此候着，若敢妄动，死。”
说罢，他转向众人：“幽泉子正在试图打开第二层封印。按这两人所说，封印之下可能与上古之战有关。”
文墨轩脸色凝重：“上古之战......那可是波及诸天万界的大劫。若真与此有关，绝不能让他得逞！”
慕容师姐冷声道：“那就去阻止他。”
“等等。”李重山忽然开口，看向废墟西面，“你们听——”
众人屏息凝神。
从西面废墟深处，隐约传来低沉的吟唱声，那声音古老、晦涩，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随着吟唱，空气中的幽冥死气越发浓郁，甚至隐隐有血色光华在灰雾中透出。
“血祭已经开始了。”钟海明眼神一凛，“走！”
众人不再犹豫，化作数道流光，直射废墟西面。
三里距离，转瞬即至。
当众人落在一座半边坍塌的巨型神殿前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神殿内部，一座直径超过十丈的黑色祭坛正在运转。祭坛表面刻满诡异的血色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妖异的红光。祭坛四周，倒着数十具尸体，有人族修士，也有妖兽，鲜血从尸体中流出，顺着祭坛沟槽汇入中央。
祭坛中央，站着个身穿暗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手持一卷泛黄的皮质地图残片，口中念念有词，每念一句，祭坛的红光就盛一分。在他身后，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内部仿佛有活物在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气息。
正是幽泉子。
似是察觉到有人到来，幽泉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却儒雅的脸。他看见钟海明等人，非但不惊，反而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来了？”幽泉子声音温和，仿佛在问候老友，“正好，血祭还差最后几缕生魂。你们......便一并献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