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晨光与心墙的消融（1/2）

戚百草的苏醒，如同驱散连日阴霾的第一缕阳光，让笼罩在病房内外的沉重气氛瞬间缓和。医生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确认她虽然还有些虚弱，并有轻微的头痛和眩晕，但脑部没有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最明显的变化发生在方婷宜身上。连日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但她眼底的阴郁和焦虑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虔诚的温柔。她没有再流泪，但那双与百草酷似的眼眸里，漾着的水光比任何泪水都更能映照出她的内心。

她依旧固执地留在医院，几乎接替了护士大部分的工作。喂水、擦身、协助百草去洗手间，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百草是一件价值连城却又极易破碎的琉璃盏。

百草起初非常不适应，受宠若惊地想要自己来，却被方婷宜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关切的眼神制止。“别动，小心头晕。”她总是用这个理由，让百草无法拒绝。

范晓萤和曲光雅再来探望时，看到的就是方婷宜正一小勺一小勺地、耐心地给百草喂着清粥。百草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却还是乖巧地张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那和谐温馨的画面，让晓萤忍不住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用气音对光雅说：“看！我就说像亲姐姐照顾妹妹吧！”

曲光雅微笑着点头，心中暗想，或许比亲姐妹更甚。那种经过巨大恐慌和失而复得后的小心翼翼，是装不出来的。

方廷皓看着妹妹明显消瘦却精神焕发的侧脸，心中感慨万千。他带来了一些清淡有营养的汤品，也带来了那个偷袭百草的学员已被其道馆严肃处理，并亲自上门道歉的消息。

“松柏和贤武都明确表示，永不欢迎此人踏入道馆半步。”方廷皓语气平静，但眼神锐利。他用他的方式，为百草讨回了公道。

百草听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她并不记恨那个人，只觉得那是一场意外，更多的是庆幸自己还能醒来，还能看到关心她的人。她看向守在床边的方婷宜，心中那股暖流愈发汹涌。

夜晚，病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百草因为睡了太久，反而有些睡不着。方婷宜也没有休息，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借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安静地看着她。

“婷宜姐姐，”百草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这几天……辛苦你了。”她看着方婷宜眼下的淡淡青黑，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方婷宜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自然无比。“不辛苦。你醒了就好。”她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