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旧忆寻踪(1/2)

方廷皓的突然造访,如同在松柏道馆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持续扩散,扰动着每个人的心绪。训练结束后,戚百草依旧有些神思不属,方廷皓那双看似慵懒实则洞察一切的眼睛,以及那句关切的“有些倦意”,总在她脑海里盘旋。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心安,与梦境带来的恐慌交织,让她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

若白将百草的异常看在眼里,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疯长。他了解方廷皓,那家伙绝不是会浪费时间做无意义事情的人。他的到来,他的指点,他看向百草额角疤痕时那一闪而过的深沉……所有迹象都指向一个惊人的可能性,而这个可能性,与百草那酷似方婷宜的容貌紧密相连。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可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关于方家过去的答案。而能给他这个答案的人,除了方廷皓本人,或许就只有那个与他们二人曾是至交,却因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逐渐疏远、如今行踪有些神秘的——喻初原。

傍晚,霞光浸染天际。若白避开众人,独自来到道馆后山一处僻静的电话亭。他拨通了一个几乎快要遗忘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漫长的等待音。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电话被接起了,那边传来一个略带沙哑、却依旧能听出几分往日不羁的声音。

“喂?”

“初原,是我,若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传来一声低笑,带着些许复杂意味:“呵,真是稀罕。我们冷若冰霜的若白大师兄,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若白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调侃,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凝重:“初原,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关于方家。”

“方家?”喻初原的声音里的随意收敛了些,“廷皓又惹什么麻烦了?还是婷宜那丫头?”

“都不是。”若白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是关于一个女孩,我们道馆的弟子,叫戚百草。她……和婷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喻初原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讶异,“你确定?廷皓知道吗?”

“他知道。他今天刚来过松柏,特意来看百草,态度……很反常。”若白将方廷皓的异常举动,以及百草额角的疤痕和她近日心神不宁的状态,简要地告诉了喻初原,“初原,我记得……你母亲那边的一位远亲,十年前左右,好像在方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司机?”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若白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喻初原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他掌握的一些零碎信息和独特的人脉网络,有时能触及到他们这些“正统”途径无法触碰的角落。

过了好一会儿,喻初原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若白,你怀疑……那个戚百草,和方家有关?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

“我无法确定。但廷皓的反应,百草的容貌和疤痕,还有她偶尔提及的、关于白玉兰和‘姐姐’的模糊梦境……一切都太巧合了。”若白的声音低沉,“初原,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关于廷皓和婷宜,是不是……曾经还有一个妹妹?”

这是若白基于所有线索做出的最大胆的猜测。若非如此,无法解释方廷皓那复杂深沉的眼神,那里面不仅仅是好奇,更像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悸动与沉重。

喻初原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若白,这件事……比你想的可能还要复杂。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旧闻。我确实听那位远亲提起过,大概十年前,方家好像确实发生过一件大事,涉及到一个孩子,但消息被捂得很严,外界几乎无人知晓。方家对外也从未提起过。”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位亲戚提到过一个细节,他说有一次无意中听到方夫人(廷皓和婷宜的母亲)在房间里低声哭泣,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好像是‘萱萱’?还说‘都是妈妈的错’……当时他只以为是夫人思女心切(指婷宜),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

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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