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属于小胖的机缘（2/2）

炉中原本黯淡的矿石在高温下逐渐软化，先是变得通体赤红，接着慢慢熔化成一滩翻滚的赤金色铁水，表面浮着青灰色的矿渣，像极了烧红的玛瑙裹着层灰絮。小胖眼疾手快，持起长柄铁勺舀去浮渣，随即猛地转身，双手稳稳提起那柄比他半个人还高的玄铁锤——这锤重达百斤，寻常壮汉都难举稳，他却拎得举重若轻。

手腕猛地一翻，玄铁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狠狠落下——正是乱披风锤法的起手式！“铛——”第一锤落下时重若惊雷，铁水被砸得剧烈翻涌，溅起的火星落在炭灰里滋滋作响，却没半分沾到他衣摆。不等铁水回弹，第二锤紧接其后，角度刁钻地砸在铁水边缘，将溢出的铁液拍回炉心；第三锤、第四锤……锤速越来越快，到后来竟只剩一道模糊的银影在炉口翻飞，风声、锤击声、铁水沸腾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交响。

玄渊长老原本微眯的双眼骤然睁开，捻着胡须的手不自觉收紧——这乱披风锤法果然厉害，怪不得是器阁的不传之秘。小胖的身形在锤影中稳如磐石，额角青筋暴起，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可他眼神亮得惊人，每一次挥锤都精准无比，锤力或刚猛或轻缓，竟能凭着手感调控铁水的流动。铁水在密集的锤击下慢慢收敛了躁动，原本混沌的液团渐渐凝出长剑的轮廓，剑脊的弧度、剑刃的锋芒在锤影中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冰纹的雏形如细蛇般在金属表面游走。

八十锤！当第八十锤落下时，小胖猛地沉腰坠马，将全身灵力尽数灌入锤柄，玄铁锤瞬间泛起一层淡金色光晕——这是凝聚前八十锤力道的最后一击！“轰！”锤面与剑胚相撞的瞬间，炉内爆发出一团璀璨的白光，铁水中残存的杂质被尽数震出，化作黑灰簌簌飘落，只余下一柄流光溢彩的剑胚静静躺在炉底。

小胖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指腹被高温烫得通红也浑然不觉。他没有急着取剑，而是往炉中添了一把寒魄砂，待炉温缓缓回落，才小心翼翼地用玄铁钳夹出剑胚，浸入早已备好的寒潭水中。“滋啦——”白色的水汽冲天而起，剑身上的冰纹在骤冷下骤然清晰，如寒冬冻在湖面的冰花般流转不定，莹润的灵光顺着纹路缓缓溢出，将他的脸庞映得一片透亮。

又过了半个时辰，当小胖再次取出长剑时，剑身已彻底冷却，泛着的灵光却愈发温润，触之冰凉，握之却又隐隐有暖意流转，正是一件品相上佳的六品灵器。

玄渊长老再也按捺不住，快步上前从小胖手中接过长剑，指腹抚过冰纹时，灵力顺着纹路游走，竟与剑中灵力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他细细摩挲着剑刃，感受着其中醇厚绵长的灵力波动，花白的胡须都在抖动，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好！好一个乱披风锤法，好一个心手合一的少年！我玄渊炼器百年，今日破例——少年郎，愿收你为亲传弟子，你可愿意？”

不等小胖反应，玄渊长老又滔滔不绝地讲起器阁的好处：“入了器阁，你能接触到中洲最顶尖的炼器材料，藏经阁中无数上古炼器典籍任你翻阅，每月还有海量灵石供应，日后更能代表器阁参加中洲各大炼器盛会，你的天赋绝不能埋没在此地！”

小胖本就对器阁心向往之，此刻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点头：“长老肯收我为徒，我自然愿意！只是此事我需先禀报我的师尊，也就是器院院长墨渊。”

众人随即一同前往器院拜见院长，当墨渊院长院长听闻玄渊长老的身份与来意，当即笑道：“玄渊长老肯屈尊收徒，是小胖的福气。器阁乃是炼器界的翘楚，他能加入其中，也是器院的荣耀，我完全同意。”得到师尊首肯，小胖彻底放下心来，当场便向玄渊长老行了拜师礼，正式敲定了加入器阁的事宜，属于小胖的机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