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执法II(2/2)

“楚堂主,证据确凿。” 陆惊羽站在楚惊尘面前,将卷宗袋推了过去,“魏严身为执法堂长老,知法犯法,包庇烈武堂弟子,甚至亲自参与构陷,按律当废去修为,打入雷狱终身监禁。”

楚惊尘翻阅着卷宗,眉头越皱越紧,最后重重一拍桌子:“孽障!” 他抬头看向陆惊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要多少人手?”

“两名真元境长老。” 陆惊羽语气平静,“魏严本身便是真元境初期,且在执法堂经营多年,恐有异动。”

“准。” 楚惊尘当即点了两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王、李二位长老,随陆执法行事,若遇反抗,就地格杀!”

魏严的住所位于执法堂后山的竹林深处,平日鲜有人至。此刻院门虚掩着,门前的石狮子纤尘不染,像是刚刚被人擦拭过,透着一种反常的平静。

“魏严,执法堂办案。” 陆惊羽推开院门时,锈剑已悄然出鞘,寒锋九式蓄势待发。碎影心经运转到极致,却未察觉到任何打斗气息,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院内整洁得过分:竹亭安然矗立,石桌摆放端正,甚至连石凳都按固定角度排列,看不到半点凌乱。王、李二位长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 这太过诡异。

陆惊羽率先冲入正屋,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魏严端坐在太师椅上,背挺得笔直,双目微阖,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小憩。但他脖颈处那道细细的血线却在诉说真相 —— 血线平整如刀割,此刻已不再流血,显然死去已有一段时间。

“一击毙命。” 李长老上前探查,指尖刚触到魏严的脖颈便猛地缩回,“伤口是被极薄的利器切开的,下手时角度刁钻,刚好切断颈动脉,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王长老检查四周,眉头紧锁:“桌椅整齐,茶具未动,甚至他手中还捏着半枚未吃完的莲子 —— 像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的。”

陆惊羽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墙上的字画挂得端正,书架上的卷宗排列有序,香炉里的沉香燃了一半,灰烬都未曾飘散。没有打斗痕迹,没有闯入迹象,甚至连一丝不属于魏严的气息都没有。

“搜!”

执法队员们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从梁上到地底,从书架夹层到茶案抽屉,连魏严常穿的衣物都逐件检查,却连一根多余的发丝都没找到。仿佛凶手从未出现过,魏严只是自己断了脖颈。

“这不可能。” 一名队员擦着额头的汗,“真元境修士就算被偷袭,至少会有灵力波动残留,可这里…… 干净得像被水洗过。”

陆惊羽走到太师椅旁,盯着魏严指间的莲子。莲子饱满,表面还带着新鲜的潮气,显然是刚剥壳的。他忽然伸手拨开魏严微阖的眼皮,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惊恐,只有一片死寂 —— 死前甚至没来得及产生情绪。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没有线索。” 王长老沉声道,“这凶手的手段,怕是已到了神游境的境界。”

陆惊羽沉默着将卷宗袋放在桌上,袋口的朱砂 “魏严” 二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知道能在真元境修士毫无反应的情况下一击毙命,还能抹去所有痕迹,背后的势力恐怕比想象中更可怕。

“将尸体带回执法堂。” 陆惊羽的声音压得很低,“封锁整片后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另外,查魏严今日所有接触过的人,哪怕只是说过一句话的杂役,都要找到。”

夕阳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魏严端坐的身影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像一尊诡异的雕像。陆惊羽握紧锈剑,剑身在衣袋里微微震颤 —— 这场清洗风暴的背后,似乎藏着一头更深不可测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