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涌（1/2）

日子重新恢复了规律与平静，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白子画的伤势与损耗在精心调养与丹药辅助下，逐渐恢复。花千骨则按照新的方法修炼，进步显着，对融合了微弱雷霆正阳之意的冰寒灵力掌控得愈发精妙，“晨露”剑在她手中，时而冰封万物，时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破邪驱晦的凛然之气。

然而，那场雨夜之后，灵雾谷终究有些东西变得不同了。

白子画的神识变得更加警惕，每日都会分出更多时间，以更高明的隐匿之法，悄然探查山谷内外，尤其是水潭与西北岩壁附近的细微变化。他甚至在护山大阵原有的基础上，又嵌套了几个专门针对精神能量波动与异常地脉共鸣的监测与隔离阵法，确保一旦再有类似那夜的精神碎片被引动，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并采取行动。

他也开始更深入地研究这片山谷。并非强行破解秘密，而是试图从宏观上理解其构造与规律。他花费大量时间，以无上阵道修为结合对地脉走向、灵气流动、乃至日月星辰轨迹的观测，尝试绘制一幅更加完整的灵雾谷“风水地脉总图”。

这并非简单的测绘，而是推演其内在的“势”与“理”。他发现，水潭、西北岩壁、甚至包括他们发现的蓝晶秘所入口，以及谷中几处看似寻常的灵气节点，其实共同构成了一个极其宏大、精妙且古老的“阵法体系”的一部分！这个体系深植于地脉，与天地规则隐隐相合，其功能似乎极为复杂，兼具了聚灵、守护、封印、记录、乃至……某种祭祀或转化的意味。

越研究，白子画心中的惊叹与凝重便越深。这绝非寻常宗门或种族能够建立，其背后蕴含的智慧与力量，堪称惊天动地。但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到，这个庞大的体系似乎并不完整，某些部分可能已经损坏，或者……在某个遥远的时间点，被强行改变了用途或注入了某些“不协调”的东西，比如那残碑石室中疯狂怨念的封印。

这就像一台精密而恢弘的远古机器，部分齿轮仍在按照最初的设定缓慢运转（如聚灵、部分守护），但核心的驱动与一些关键部件，却已经锈蚀、损坏，甚至被替换成了充满怨毒与毁灭气息的“异物”。

他们师徒二人，就像是无意中闯入这台半损坏机器内部的两个微小生物。机器的外壳（护山大阵覆盖下的山谷）暂时提供了庇护，但其内部暗藏的凶险与未知的“程序”，却随时可能因为某个“触发器”（如特殊雷雨）而被激活，带来灭顶之灾。

这并非臆测。就在他潜心推演地脉总图、试图找出可能存在的其他“触发器”或薄弱环节时，一些微小的、不寻常的迹象，开始陆续出现。

首先是水潭。尽管幽蓝禁制表面沉寂，但白子画以秘法长期监测，发现潭底深处的地脉灵气流动，出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周期性的紊乱，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涌。这紊乱与月相盈亏隐隐相关，在满月之夜达到峰值，虽然波动极其细微，若非他刻意探查，几乎无法察觉，却无疑表明，那禁制下的“东西”，其活动并非完全停止。

其次是西北岩壁。白子画没有再冒险以神识探入，但他在岩壁外围布设的监测阵法，偶尔会捕捉到极其短暂的、类似于微弱心跳或“叹息”般的能量涟漪，同样与特定的天时（如子夜阴气最重时）或地气变动有关。那些涟漪中蕴含的情绪碎片，比雨夜那次要微弱、零散得多，却依旧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更让他在意的是，灵雾谷本身“产出”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