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旧名新唤(1/2)

天气愈发暖了,连清晨的风都带着熏人欲醉的暖意。竹舍的门窗时常敞开着,任由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自由流通。

花千骨的身体,在日复一日的汤药与耐心照料下,终于有了一丝稳固的迹象。昏睡的时间少了,醒着时,眼神里那层厚重的迷雾似乎也淡了些许,虽然依旧懵懂,却多了几分清亮。

她开始更频繁地尝试自己做事。比如,试图自己用勺子吃饭,尽管总会洒掉大半;比如,学着白子画的样子,用清水擦拭窗棂,动作笨拙却认真。

白子画大多时候只是静静看着,在她需要时悄然扶一把,或是递上她够不着的东西。他依旧克制着使用仙力,将那份修复的力量深藏起来,如同蛰伏的冬虫,等待真正需要的时机。

这日傍晚,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白子画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将几味新采的草药分门别类。花千骨则坐在他脚边的一个软垫上,手里无意识地揉捏着一片肥厚的草叶,目光却落在白子画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

看着他指尖拈起不同的草药,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却觉得格外好看的韵律。

她看得有些出神。

忽然,她放下手中的草叶,学着白子画的样子,也伸出自己的手,摊开在眼前,仔仔细细地看。她的手很小,指节纤细,因为久病而显得过分苍白,与白子画那蕴含着力量的手截然不同。

她歪着头,看了自己的手很久,又抬头看看白子画的手,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进行一项严肃的比较。

然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白子画并未留意她这小小的举动,直到——

一声极轻、极模糊,却异常清晰的音节,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蓦地响起。

“画……”

白子画拈着草药的手指,骤然僵住。

他几乎以为是幻听,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花千骨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她的嘴唇又动了动,这一次,声音稍微清晰了一点点,带着孩童学语般的生涩和不确定:

“子……画……”

不是“师父”。

是“子画”。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猝然劈入白子画的脑海,炸得他神魂俱震。

他浑身僵硬,血液似乎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指尖的草药无声滑落,散在石桌上。

她叫他什么?

子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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