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掌教揭秘修行阶（2/2）
林羽看着眼前这位修为深不可测的掌教真人，竟然真的在睡觉？
而且看样子睡得还挺沉？
他心中的疑惑更甚，连忙拱手道：“打扰真人清修，实在抱歉。只是晚辈心中有一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不吐不快，故冒昧前来请教。”
“无妨，请进。”掌教侧身让林羽进来，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两人在蒲团上相对坐下。掌教揉了揉眉心，驱散睡意：“监察使阁下有何疑惑？”
林羽组织了一下语言，直言道：“晚辈方才尝试引纳山中灵气修炼，却发现……此间灵气虽比外界纯净，却异常稀薄，且质地松散惰性，远不如晚辈体内灵气精纯凝练。晚辈修炼时日尚浅，按理说，以真人您高深修为，体内灵气当如渊似海，精纯无比。晚辈不解，您是如何在此等‘荒漠’中修炼至此境界？而且……您竟还需要睡眠？”
林羽最后一句问得有些直接，但也问到了关键。
他修炼鬼谷传承后，精力充沛，早已无需睡眠，打坐调息即可恢复。
掌教修为远高于他，怎么反而需要睡觉？
张清源真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无奈与对现实的深刻认知。
“监察使阁下观察入微，所问切中要害。”掌教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不错，若在古时灵气充盈之时，以老道这般修为，早已辟谷绝眠，餐霞饮露。然今时不同往日，此乃末法之世！”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仿佛在描绘一个无形的牢笼：“天地灵气枯竭，非但稀薄，其‘质’亦在退化。我等修炼者，体内每一缕真元，皆是千辛万苦、耗费漫长岁月，如同沙里淘金般积攒而来，珍贵无比！”
“睡眠？”掌教自嘲地笑了笑，“睡眠并非必须，却是节省消耗的最佳方式！神思不动，真元内敛，呼吸绵长，如同冬眠之蛇，可将自身消耗降至最低！若像古修那般日夜吐纳、神游物外，在这灵气荒漠中，无异于加速燃烧本就珍贵的生命本源！老道这点修为，来之不易，每一分真元都需精打细算，能省则省啊！”
林羽听得心头震动！
原来掌教睡觉，竟是为了节省那“微不足道”的灵气消耗！
这末法时代的残酷，远超他的想象！
掌教继续道：“至于修为境界……监察使阁下，你可知当今修行界的等阶划分？”
林羽摇头：“请真人赐教。”
“简而言之，可分五阶。”掌教伸出五根手指，“一阶，乃懵懂凡人，不通修炼，此为基石。”
“二阶，感气。需得一丝机缘或慧根，能模糊感知天地间能量流动，此为入门。”
“三阶，引气。如阁下这般，能初步引导外界灵气入体，纳入经脉丹田，淬炼己身。阁下目前便处于此阶巅峰，已能引气入体，但尚未将引入之气彻底炼化、凝练为自身本源精血。”
“四阶，练气化精又称筑基。此乃关键一步！需将引入体内的驳杂灵气，千锤百炼，去芜存菁，最终凝练成一丝至纯的‘精血’！此精血乃生命本源与修为根基之所在，蕴含庞大生机与能量！练成精血，方算真正踏入修行门槛，寿元大增，可施展诸多玄妙法术。老道观阁下，引气之精纯远非常人可比，但距离凝练出第一滴精血，尚需积累。”
“五阶，结丹又称金丹。此乃大境界之跃迁！需将周身精血，不断凝练压缩，融合自身领悟的‘道则’，最终在丹田气海之中，凝结出一颗‘不朽金丹’！金丹成，则生命形态发生质变，神通自生，御空而行亦非难事。老道苦修七十余载，又赖祖师余荫占据福地核心灵眼，方于十年前侥幸结丹成功，至此再难寸进。”
林羽听得心驰神往，又暗自咋舌。
掌教七十多年才结丹！
自己呢？
掌教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带着深深的探究：“至于阁下……老道观你引气入体之精纯，远超同阶，甚至隐隐触及精血门槛。更让老道惊异的是，你所修法门，蕴含古老道韵，似乎……非同凡响？”
林羽犹豫了一下，想到掌教见识广博，且已看穿自己监察使身份，便坦诚道：“不敢隐瞒真人。晚辈所修，乃鬼谷一脉秘传。紫府之中，有《本经阴符》七术镇压神魂；脉络之内，有《持枢》要义梳理气机；丹田气海，有《揣》《摩》二篇调和五行，演化混沌。”
“鬼谷秘传？！《本经阴符》七术镇压神魂？！《持枢》要义梳理气机？！《揣》《摩》二篇调和五行，演化混沌？！” 饶是张清源真人修行数十年，心性沉稳，此刻也忍不住失声惊呼，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林羽，仿佛在看一部活着的上古道藏！
“你……你竟得承鬼谷先圣真传？！此等无上道基，早已失传于世！” 掌教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本经阴符》固神魂，《持枢》衍生机，《揣》《摩》演阴阳！此乃直指大道的无上法门！难怪！难怪阁下能引纳太阴月华与纯阳紫气这等本源灵气！”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震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光芒，有羡慕，有震撼，更有一丝了然：“有阴阳双鱼调和，太阴月华与纯阳紫气方能阴阳相交，衍生混沌灵气！此乃鬼谷秘法之玄奥！然此二气至纯至烈，阴阳相激，其力磅礴，稍有不慎便是爆体而亡的结局！便是老道如今结丹修为，也绝不敢轻易尝试直接引纳本源二气相交！阁下能承此法，天赋、机缘、毅力缺一不可！此等根基……令人叹为观止！”
掌教缓缓坐回蒲团，看着林羽的眼神依旧充满惊叹：“难怪阁下修炼时日虽短，引气之精纯却远超同济！有此鬼谷秘术筑基，混沌灵气为源，五行灵气自生……你的起点，已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却终生难以企及的境界。老道苦修七十余载方结丹，在你面前……唉，着实汗颜。”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然福兮祸所伏！阁下此法虽逆天，却也凶险万分！五行同修，所需灵气之巨，远超单一属性修士五倍、十倍不止！欲凝练精血，踏入四阶练气化精之境，所需积累更是海量！在这灵气荒漠之中，你所需面对的困境，比老道等人，艰难何止百倍？若无充足本源灵气支撑，恐难以为继！”
林羽看着掌教凝重的面容，又感受着紫府中的金章、脉络内的青鸾、丹田中的阴阳双鱼，以及奔流的五行灵气和那缕微弱的混沌灵气，心中第一次对自己选择的道路，产生了巨大的压力与迷茫。前路漫漫，所需灵气如海，在这灵气荒漠之中，他该如何前行，才能不负这鬼谷真传？
窗外，月华如水，静静流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亘古的奥秘与……无尽的挑战。那轮明月，既是他力量的源泉之一，也似乎映照着他前路上那深不见底的灵气鸿沟。
张清源真人看着林羽陷入沉思，轻轻叹息一声，继续为他解惑，也像是在梳理自己毕生的认知：
“监察使阁下，关于境界划分，老道方才所言五阶，只是当今修行界较为公认、且有迹可循的层次。”
他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夜空，带着一丝追忆和向往：“然大道无涯，修行之路，岂止于此？在古老的道藏典籍、以及某些近乎神话的传说中，金丹之上，尚有更高境界！”
“第六阶，元婴！”掌教的声音带着一种神圣的意味，“金丹孕神，破壳而出，化为与本尊一般无二、却又可脱离肉身独立存在的‘元婴’！元婴者，乃修士生命精华与元神高度凝聚之产物，神通广大，瞬息千里，近乎不死不灭！然此境……老道穷尽心力，亦只在祖师手札的只言片语中窥得一二，当世……未曾听闻有谁达到。”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缥缈：“至于六阶之上……典籍记载更是语焉不详，如同雾里看花。有云化神者，元婴与天地法则相合，神游太虚，一念可动山河；有云炼虚者，元神返照虚空，虚实相生，万法不侵；更有合道、大乘乃至最终渡劫飞升之说……然此等境界，所需灵气之浩瀚，对天地法则领悟之精深，已非我等困于末法牢笼中的修士所能想象。它们只存在于上古传说和道藏最深奥的篇章之中，于今人而言，如同镜花水月，遥不可及。老道所知，也只到元婴为止，再往上，便如同神话了。”
掌教的描述，为林羽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广阔天地的窗户，但窗外的风景却笼罩在厚重的历史尘埃与现实的绝望之中。元婴、化神、炼虚、合道、大乘、飞升……这些名词如同星辰般璀璨，却又遥远得令人窒息。在连金丹都如此艰难的末法时代，追求更高境界，无异于痴人说梦。
掌教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林羽身上，眼神复杂：“所以，监察使阁下。你身负鬼谷无上真传，根基之厚，潜力之深，实乃老道生平仅见。然而，欲在这灵气荒漠中将此潜力转化为真正的修为，尤其是你五行同修所需的恐怖消耗……其难度，恐怕比老道当年冲击金丹，还要艰难十倍、百倍！幽冥界相对精纯的阴属灵气，或许是你目前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水源’之一。”
林羽默然良久，胸中翻涌着巨大的压力，但也有一丝不甘的火焰在燃烧。鬼谷七术金章在紫府沉浮，《持枢》青鸾在脉络轻吟，《揣》《摩》阴阳双鱼在丹田缓缓旋转，仿佛在回应着更高境界的召唤。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不可能”的挑战。
“多谢真人解惑。”林羽最终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前路虽难，但既得此传承，晚辈自当尽力前行。幽冥之路，或许是一条可行的途径。”
掌教欣慰地点点头：“善。监察使阁下心志坚韧，未来不可限量。天色已晚，阁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可带那位女居士去涤魂泉畔静坐，或有所益。”
林羽起身，郑重向掌教行礼告退。
回到涤心苑，林羽并未立刻休息。他盘膝而坐，心神再次沉入体内。紫府金章光芒微亮，《持枢》青鸾的轨迹似乎更加灵动了一丝，丹田内的阴阳双鱼在月华映照下，游动得更加欢畅。掌教关于更高境界的描述，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渴望与斗志。
元婴……化神……飞升……
这些传说中的境界，在鬼谷传承的指引下，是否真的遥不可及？
他需要灵气！海量的、精纯的灵气！幽冥的阴气、太阴月华、纯阳紫气……都是他的目标！五行同修是负担，也是通天之梯！
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林羽心中有了更清晰的规划：尽快提升监察使权限，获取更多积分兑换资源；利用阴阳驿站体系，寻找可能蕴含精纯灵气的地点或灵物；同时，绝不放松对太阴月华和纯阳紫气的吸纳！
这末法时代的荒漠，或许，就是他这粒承载着鬼谷真传的种子，破土而出、逆天而行的起点！
涤心苑内，月光如水。林羽闭上双眼，不再引纳外界稀薄的灵气，而是全力运转鬼谷秘法，以自身为核心，推动紫府金章、脉络青鸾、丹田双鱼与混沌五行灵气进行更深层次的内循环与淬炼。每一次循环，虽然进展微乎其微，却都在向着那滴至关重要的“精血”，以及更遥远的传说境界，艰难而坚定地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