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探索233号与陈奶奶去世(2/2)
今天任务到此结束。
时间:2007年6月18日复工day007,复工第7天。
天刚蒙蒙亮,sci基地的走廊里就已经有了动静。我们几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起床,韩亮揉着眼睛从宿舍出来,嘴里还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喊着“饿死了,早上得吃两碗豆浆油条”;克兰梅背着相机包,眼底带着点熬夜的青黑,却依旧精神十足地整理着昨天的现场照片;王思宁早早坐在办公室,对着笔记本上的“凤丹”“凤竹”两个名字发呆,试图理清照片与尸体之间的关联。
简单吃过早饭,我们刚围坐在会议桌前,准备梳理昨天两具女尸的线索,约翰局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原本还算轻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越皱越紧,嘴里时不时应着“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挂电话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出什么事了?”我起身问道,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约翰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医院那边来的电话,陈奶奶……没挺过去,凌晨走了。”
这话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我们几人都愣住了——昨天晚上离开医院时,医生明明说奶奶只是情绪激动引发的脑供血不足,加上低血糖,只要静养就无大碍,怎么会突然……
“别愣着了,先去医院。”约翰抓起外套,率先往门外走。我们也赶紧跟上,驱车直奔医院,一路上没人说话,车厢里静得可怕,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和每个人心里沉甸甸的压抑。
赶到医院住院部走廊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陈曦的大姑、二姑她们坐在长椅上,红着眼眶抹眼泪;陈父靠在墙边,头发一夜之间像是白了不少,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几个亲戚在一旁低声安慰,却都透着无力。
而陈曦,穿着一身昨天的便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正站在病房门口,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浑身都在发抖。直到看见我们走来,她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炮仗,所有的悲痛和绝望都化作了歇斯底里的怒火,猛地冲了过来。
“都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肉里,力气大得惊人,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如果不是你们昨天跟我吵!如果不是你们逼我!我奶奶怎么会情绪激动!怎么会走!你们就是杀人凶手!是你们害死了我奶奶!”
她的哭声混着怒吼,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大姑想上前拉她,却被她用力甩开:“别碰我!要不是他们,奶奶现在还好好的!他们就是来看我笑话的!看我们陈家乱成这样,他们开心了是不是!”
“陈馨!你冷静点!”我试图掰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无奈,“奶奶的去世谁都不想看到,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医生也说了,是突发的并发症……”
“并发症?”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松开我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我们嘶吼,“如果不是你们跟我闹!如果不是你们逼我道歉!我奶奶会激动吗?会引发并发症吗?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害死了她!你们这些扫把星,走到哪儿克到哪儿,先是我妹妹受伤,现在又是我奶奶去世,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我了!”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推身边的韩亮,韩亮没防备,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撞到旁边的护士。克兰梅想上前劝她,却被她恶狠狠地瞪着:“别碰我!你们都别碰我!我奶奶没了,都是你们害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对着我们嘶吼,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都是你们的错”“我要你们偿命”。陈父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疼又无力,只能上前死死抱住她,声音哽咽:“馨儿,别闹了,奶奶还在里面,别让她走得不安宁……”
可陈馨像是没听见,在父亲怀里拼命挣扎,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脸上满是狰狞的恨意:“放开我!我要找他们算账!是他们害死奶奶的!我要让他们给奶奶陪葬!”
走廊里的哭声、劝声、陈馨的嘶吼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我们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悲痛和仇恨冲昏头脑的女孩,心里只剩沉重和无奈——谁也没想到,昨天一场小小的争执,最后会酿成这样的悲剧。陈奶奶的去世,像一根刺,不仅扎在了陈家每个人的心里,也扎在了我们之间,让原本就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棘手。
走廊里的混乱还没平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昨晚接诊陈奶奶的周主任。他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袋里装着一把水果刀——刀身不长,约莫十厘米,刀刃上还残留着已经发黑的血迹,在走廊的灯光下透着冷光。
周主任分开人群,走到陈父和我们面前,声音低沉而严肃:“抱歉,打扰大家了,但有件事必须跟你们说清楚。我们在整理陈奶奶的遗物和病房现场时,在病床底下发现了这个——”他举起证物袋,“这是一把带血的水果刀,经过初步检验,刀刃上的血迹,dna与陈奶奶完全匹配,也就是说,这把刀曾经接触过陈奶奶的身体。”
这话一出,走廊瞬间安静下来。陈曦停止了挣扎,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证物袋,瞳孔骤缩,声音颤抖:“刀?带血的刀?怎么会有刀……奶奶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所有人都以为陈奶奶是突发并发症去世,可这把带血的刀,显然推翻了这个“意外”。
陈父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他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周主任,你的意思是……我妈她不是因为并发症?是因为这把刀?”
周主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确定刀伤是否是致死原因,需要进一步尸检。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把刀在陈奶奶去世前后,确实接触过她,而且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完好,不像是外来人员闯入,所以这把刀的来源和使用者,必须查清楚。”
约翰立刻上前,接过证物袋,语气凝重:“周主任,这把刀我们sci接手,马上送去技术科化验,包括刀刃血迹的详细检测、刀柄上的指纹提取,还有刀身的使用痕迹,务必尽快出结果。”
“辛苦你们了。”周主任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尸检的注意事项,才带着护士离开。
我们没再停留,立刻带着证物袋返回sci技术科。技术科的同事早已待命,接过证物袋后,立刻投入工作——提取刀柄指纹、检测血迹dna、分析刀身的磨损程度和使用痕迹,整个过程紧张而有序,每个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等待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我们坐在技术科的外面,没人说话。陈奶奶的去世已经让人心头沉重,这把突然出现的带血水果刀,更是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如果刀伤与陈奶奶的去世有关,那凶手是谁?是陈家内部的人,还是外人?动机又是什么?和之前的两具女尸案有没有关联?
直到傍晚,技术科的老张才拿着报告走出来,脸色复杂:“结果出来了。刀刃上的血迹确实是陈奶奶的,没有其他混合血迹;刀身有使用痕迹,但磨损不严重,像是新买不久;至于刀柄上的指纹——”他顿了顿,递过报告,“清晰完整,经过数据库比对,确认属于一个叫沈伍德的人。”
“沈伍德?”我接过报告,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眉头皱紧——这个名字很陌生,之前排查的所有线索里,无论是233号公路、育才学校女尸,还是凤丹、凤竹的照片,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查过他的背景了吗?和雷姆集团有没有关系?”约翰立刻问道,毕竟雷姆集团是我们目前手里最大的案子,任何线索都可能与之关联。
老张摇了摇头,语气肯定:“查过了,沈伍德,男,35岁,无业,有过两次盗窃前科,户籍地在邻市,半年前才来蒙兰市,租住在城郊的城中村。我们调取了他的社会关系和活动轨迹,没有任何与雷姆集团相关的交集,也没有和陈家任何人有过联系——简单说,他和雷姆集团完全无关,和陈家也像是两条平行线,按理说,不该出现在陈奶奶的病房里,更不该留下带血的刀。”
这个结果让我们都愣住了——一个与雷姆集团无关、和陈家毫无交集的无业人员,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奶奶的病房?他的刀为什么会沾着陈奶奶的血?他和陈奶奶的去世到底有什么关系?
原本以为抓住了刀这个关键线索,就能离真相更近一步,可沈伍德的出现,却像是在原本的谜团上,又缠上了一层更复杂的线,让整个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根据技术科锁定的地址,我们驱车直奔城郊城中村——那片区域密密麻麻挤满了低矮的出租屋,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缠绕,地面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垃圾的混合气味。按照沈伍德的租住信息,我们很快找到了那间逼仄的单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电视声。
韩亮率先上前,轻轻推开房门,强光手电的光柱瞬间扫过去——一个身材瘦小、面色蜡黄的男人正缩在床角,手里攥着一瓶廉价白酒,看见我们冲进来,吓得浑身一哆嗦,酒瓶子“哐当”掉在地上,洒了一地酒液。
“沈伍德?”我上前一步,亮出证件,语气严肃,“我们是sci,关于医院陈奶奶的案子,跟我们走一趟。”
沈伍德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想往后躲,却被韩亮一把按住肩膀。他挣扎了两下,见逃不掉,突然瘫软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流,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我要杀她!是被逼的!都是那个叫陈馨的女的逼我的!”
这话让我们都愣住了——陈馨?她怎么会和沈伍德扯上关系?
“你说清楚,陈馨怎么逼你了?”约翰蹲下身,盯着沈伍德的眼睛,“她为什么要逼你杀陈奶奶?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伍德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真相:“我……我欠了赌债,被人追着要,走投无路的时候,陈馨找到了我。她说……她说只要我帮她做一件事,就帮我还了所有赌债,还另外给我一万块。”
“她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让我去医院,给她奶奶‘一个痛快’。”沈伍德的声音更低了,“她说她奶奶本来就病着,活着也是拖累,还不如死了干净,这样……这样就能把账算在你们头上。她给了我一把水果刀,告诉我病房的位置,还说只要我动手,事后她会帮我摆平一切,不会有人查到我头上。”
“我一开始不同意,可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做,就把我欠赌债的事告诉我家里人,还要让追债的人打断我的腿。我没办法……我只能去了医院。”沈伍德捂着脸,哭声越来越大,“我趁着病房没人,溜进去,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老太太,可她突然醒了,看见我手里的刀,吓得叫了起来。我一慌,就……就碰了她一下,刀不小心划到了她的胳膊,然后我就吓跑了,我不知道她会就这么没了……真的不是我故意的!都是陈馨逼我的!”
我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谁也没想到,陈奶奶的死,竟然和陈馨有关。她不仅没有因为奶奶的去世而悲痛,反而策划了这一切,想把罪名嫁祸给我们?
带着沈伍德回到sci基地,我们立刻派人去医院病房附近调取监控——果然,在凌晨三点左右,监控拍到沈伍德鬼鬼祟祟地进入住院部,手里攥着一个东西,半小时后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和他的供述完全吻合。
证据确凿,我们没再耽误,直奔医院——陈馨还守在陈奶奶的病房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只是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当我们把沈伍德的供述和监控录像摆在她面前时,她先是愣了几秒,随即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瞬间爆发,对着我们大发雷霆。
“胡说!他在胡说!”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是你们逼他的!是你们串通好的!我怎么可能杀我奶奶?那是我亲奶奶!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疯狂地往下掉,却没了半分悲痛,只剩下被戳穿的慌乱和愤怒:“沈伍德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你们找了个替罪羊,想把罪名推到我身上!你们就是想报复我!因为我之前跟你们闹,你们就编造这种谎话来害我!”
“你不认识他?”我拿出沈伍德指认的转账记录——陈馨确实在三天前,给沈伍德的账户转了五千块“定金”,“这是你给沈伍德转钱的记录,监控拍到他进病房的时间,还有他手里那把刀,刀柄上除了他的指纹,还有你的!你还要狡辩吗?”
转账记录和指纹证据摆在面前,陈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却依旧不肯承认,只是语无伦次地嘶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你们伪造的!是你们陷害我!我奶奶死了,你们不安慰我,还要这样害我!你们都是魔鬼!”
她一边喊,一边试图冲过来抢我们手里的证据,却被韩亮拦住。陈父正好赶过来,听到女儿的嘶吼和我们的话,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指着陈馨,声音哽咽:“馨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没有做那种事……”
看着父亲失望又痛苦的眼神,陈馨的嘶吼渐渐低了下去,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掉得更凶,却没了声音——她知道,证据确凿,她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了。只是她到最后,都没说一句忏悔的话,眼神里只剩下被抓包的绝望,和对我们的恨意。
沈伍德被带了过来,他一看见瘫坐在地上的陈馨,积压了一路的恐惧和愤怒瞬间爆发,挣脱开韩亮的手,指着陈馨的鼻子,对着她大喊大叫:“你还敢不认!陈馨!你敢说不是你逼我的?!”
“三天前在城中村的巷子口,是你找到我,说知道我欠了三万赌债,追债的人要剁我手!你说只要我帮你办件事,不仅替我还赌债,再给我一万块!你说你奶奶躺在医院,活着就是拖累,还说她要是死了,正好能赖上sci的人,让他们一辈子不得安宁!”
他的声音又急又响,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你给了我这把水果刀,亲手塞到我手里,告诉我病房在住院部三楼302,说凌晨三点护士换班,病房里没人!你还说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弱,随便吓吓就可能出事,就算出不了事,让我用刀划她一下,留点血,事后你就说是sci的人报复,把所有脏水都泼给他们!”
“我一开始不敢,你就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做,你就把我欠赌债的事告诉我老婆孩子,让他们也跟着我受牵连!还说追债的人是你认识的,只要你一句话,就能让我断手断脚!我没办法,我只能听你的!”
沈伍德越说越激动,指着自己的胳膊:“你看看!追债的人打的伤还在!我要是不按你说的做,我早就被他们打死了!我去了病房,老太太突然醒了,看见刀就叫,我一慌,刀就划到了她的胳膊!我当时就吓跑了,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就这么没了!你现在倒好,想不认账?想把所有罪都推给我?!”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陈馨如何找到他、如何威逼利诱,到如何给刀、如何指点他去病房,再到他动手时的慌乱,一股脑全喊了出来,该细节都清晰无比,甚至说出了陈馨当时穿的衣服、说话的语气,和我们查到的转账记录、监控录像完全对得上。
陈馨坐在地上,听着沈伍德的嘶吼,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原本还在掉的眼泪也停了。她抬起头,眼神里的慌乱和愤怒渐渐褪去,只剩下被彻底戳穿的绝望。当沈伍德喊出“你亲手把刀塞给我”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
“是……是我做的。”她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无法辩驳的承认,“是我找的他,是我逼他去的……我恨你们,我恨sci的人,我恨你们毁了我的一切!”
“奶奶她本来就病着,我想……我想如果她死了,你们肯定脱不了干系,爸爸会怪你们,姑姑们会怪你们,所有人都会怪你们!这样你们就不会再看不起我,不会再觉得我不如陈迪迦,不会再逼我道歉!”
“我以为……我以为只是划一刀,吓吓她,没想到……没想到她会就这么没了……”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却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和偏执,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后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报复你们……我没想到会害死奶奶……”
她终于承认了,承认了自己的恶毒和愚蠢,承认了自己为了报复,亲手将最疼她的奶奶推向了死亡。沈伍德看着她承认的样子,瘫坐在地上,长长地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棋子,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
大厅里静得可怕,只有陈馨的哭声和沈伍德的啜泣声。我们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荒唐又可悲的一幕,心里只剩沉重——一场因嫉妒和偏执引发的闹剧,最终以一条人命为代价,以一个女孩的彻底毁灭为结局,何其悲哀,又何其讽刺。
陈馨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气,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约翰局长拨通了相关部门的电话,没过多久,影像馆的工作人员就赶到了基地,出示证件后,上前将陈馨架了起来。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再嘶吼,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任由工作人员将手铐戴在手腕上,一步步往外走。路过沈伍德身边时,她停顿了一下,却没敢抬头看他,只有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那眼泪里,有后悔,有恐惧,却再也换不回那个疼她爱她的奶奶,也抹不去她犯下的罪孽。
沈伍德也被一并带走,他走的时候,头垂得很低,背影佝偻,再也没了刚才对着陈馨大喊大叫的气势,只剩下无尽的颓丧——他为了一时的苟且,成了别人的帮凶,最终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基地门口,我们几人都沉默了。大厅里还残留着玻璃碎片的痕迹,地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过,可空气里弥漫的沉重,却久久散不去。
约翰局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我们的肩膀:“都过去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新的任务。”我们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各自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了基地。
走出大门时,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橘红色的光映在云层上,美得有些刺眼。可我们谁也没心思欣赏,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从233号公路的粉笔头,到育才学校和别墅的两具女尸,再到陈馨的偏执与疯狂,最终酿成陈奶奶去世的悲剧,像一场荒诞的梦,却又真实得让人窒息。
风吹过脸颊,带着傍晚的凉意,我们并肩走着,脚步很慢。或许明天,我们又要投入新的案子,又要面对新的谜团,但此刻,我们只想暂时放下一切,让这疲惫又沉重的一天,随着夕阳一起落幕。
【第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