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发前往圣地安穆利斯(2/2)

我们在乱石岗闹了两三分钟,克兰琴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语气里带着点急促:“快三点了,再不走傍晚就到不了了,得赶紧走了!”我们才赶紧收心,恋恋不舍地钻回车里,克兰强还在嘀咕:“那些石头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藏着线索。”我笑着说:“放心,照片拍下来了,回去仔细看,现在先赶路。”

四个打卡点一一走完,山路终于渐渐平缓,不再像之前那样绕弯,路面也从碎石路变成了平整的柏油路。远处的天空慢慢染上了橘红色的晚霞,把云朵染成了粉的、黄的,层层叠叠的,好看得很。傍晚六点多,我们总算看见了圣地安穆利斯的轮廓——那是一个坐落在山坳里的小镇,房屋都是青瓦白墙,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脚下,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袅袅升起,和山间的薄雾缠在一起,像是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安静又惬意。

我们按着导航找提前订的民宿,民宿的名字叫“望山居”,门口挂着一块木质招牌,上面刻着“望山居”三个烫金大字,旁边还挂着两个红灯笼。刚停车,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从店里走出来,穿着灰色的褂子,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对着我们招手:“是sci的同志吧?我是民宿老板,你们订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在三楼,四个房间,都是向阳的,采光好。”

“麻烦您了。”我笑着点头,跟着老板往里走。分房间时,我直接拍了板:“我和王思宁一间,住最里面的304,清净,方便整理线索;克兰梅、克兰琴姐妹俩住302,你们俩住一间方便,而且302有阳台,能放相机;韩亮、克兰强、克兰俊,你们三个挤301,那间是三人间,床够大,正好。”众人都没意见,克兰强还笑着说:“能住就行,挤挤更热闹!”

各自拎着行李上楼,304房间在走廊最里面,推开门,房间不大却很干净,两张单人床靠着墙,窗户对着山,能看见远处的晚霞。我和王思宁简单收拾了下,把勘查箱放在门口,又把第二天要带的手套、手电筒、卷尺一一归置好,放进背包里;隔壁的302传来姐妹俩的笑声,克兰琴大概在给克兰梅看下午拍的风景照,偶尔能听见“你看这张溪水流得多好看”的声音;楼下突然传来韩亮的喊声,带着点饿坏了的急切:“风生,收拾好了没?快下来吃饭了!我肚子都叫了!”

我们各自收拾妥当,陆续下楼汇合。克兰强和克兰俊走在最前,两人还在低声嘀咕着下午乱石岗的石头排列,克兰强说“肯定是人为的”,克兰俊反驳“说不定是山里人堆的地标”;王思宁背着相机包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明天的路线简图,时不时低头看两眼,在心里规划行程;克兰梅和克兰琴姐妹俩并肩走,克兰琴正把相机里的照片翻给姐姐看,手指点着屏幕:“姐,你看这张老松树的合影,风生笑得多开心。”克兰梅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温柔;韩亮揉着肚子,走在我前面,一个劲催:“快走快走,中午那炖山菇太香了,晚上得多吃两碗饭,弥补一下早上没吃饱的亏。”我锁好房门,跟在最后,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身影,听着他们的笑声和嘀咕声,心里踏实得很——有这群伙伴在,再难的路也不怕。

民宿门口的石板路铺得平整,走在上面“哒哒”响,不过两三分钟,就看见一家挂着“山里人家”木牌的小店。和中午的“山泉餐厅”一样,都是矮矮的平房,墙面刷着白灰,窗户里透着暖黄的灯光,门口的煤炉上坐着一个黑褐色的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炖肉的香气顺着风飘过来,勾得人胃里直叫,韩亮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真香,就是这个味儿!”

推门进去,店里比中午的餐厅更热闹些,靠窗的两张桌子坐了几桌本地客人,都是些大叔大爷,围着桌子喝酒聊天,声音洪亮,见我们进来,都抬眼友好地看了看,还有人笑着点头打招呼。老板娘系着蓝色的围裙,手里拿着抹布,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几位是住隔壁望山居的吧?快坐快坐,里面有圆桌!今天刚炖好的山鸡,还有小溪里捞的新鲜小溪鱼,炸着香得很,要不要尝尝?”

“要!都要!”韩亮抢先开口,拉着我们找了张靠里的圆桌坐下,“老板娘,来一份炖山鸡,一盘炒野菜,再来个炸小溪鱼,还要一大盆米饭,麻烦快些上,我们饿坏了。”老板娘应着“好嘞,马上就好”,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出来,砂锅盖子一掀,炖山鸡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鸡肉炖得软烂,汤里飘着香菇、红枣和姜片,颜色奶白,油花浮在表面,看着就入味。

菜很快上齐了:炖山鸡装在粗陶砂锅里,筷子一夹,鸡肉就脱骨了,放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舌尖散开,一点都不柴;炒野菜是山里常见的荠菜,绿油油的,撒了点蒜末,吃起来清爽解腻,带着淡淡的清香;炸小溪鱼裹了层薄薄的面粉,炸得金黄酥脆,连骨头都能直接嚼着吃,咸香可口。我们确实饿坏了,没人多说话,只是埋头扒饭,米饭就着鸡汤,香得让人停不下来,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和咀嚼声,成了店里最热闹的动静。

偶尔,克兰琴夹起一筷子荠菜,小心地递到克兰梅碗里,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分享的喜悦:“姐,这个荠菜好吃,一点都不苦,还带着点甜,你尝尝。”克兰梅笑着点点头,也夹了块炖得最烂的鸡肉,放进克兰琴碗里:“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小心烫。”韩亮一手抓着炸鱼,一手扒着饭,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说:“风生,这鱼太香了,你也多吃点,明天要跑鲁达镇、爱尔康镇、巴鲁斯城三个地方,得攒点力气。”我笑着应下,夹了块炖得脱骨的鸡腿,放进王思宁碗里——他一路开车最累,话也少,只是默默吃饭,额角的汗还没干,得补补。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却格外暖乎,砂锅里的鸡汤都被我们兑着米饭喝光了,连盆底的香菇都被韩亮挑着吃了。付完钱出门,天色已经黑透了,山里的夜晚来得快,星星缀满了墨蓝色的天空,亮得晃眼,像是撒了一把碎钻。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吹散了赶路的疲惫;民宿院子里挂着的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红光映在青石板路上,暖融融的,把影子拉得长长的;院子角落的草丛里,虫鸣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蛐蛐蛐”,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叫,像是在唱一首热闹的夜曲。

我们慢悠悠地走回民宿,刚进院子,就看见老板在门口收拾竹椅,见我们回来,笑着打招呼:“吃饭回来了?晚上山里凉快,睡觉盖好被子。对了,听天气预报说明早要下雨,几位明天出门记得带伞,山路下雨滑得很。”我点点头,把“下雨”两个字记在心里,转头对着准备各自回房的众人喊了句:“都听见老板的话了吧?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在楼下集合出发,别睡过头,都早点休息,别迟到——记得把伞和勘查工具都提前备好,早上可能会下雨,山路滑,注意安全。”

“知道啦风生!”众人都笑着应下,克兰强还凑过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风生,我手机定好闹钟了,明早七点就起,保证第一个下来,绝不迟到!”克兰俊在旁边拆台,笑着说:“就你?上次查案在酒店,闹钟响了三遍都没起,要不是我拽你,早误了集合时间,还说第一个下来。”克兰强不服气地瞪他:“那是上次!这次不一样,关乎线索,我肯定起得来!”两人吵吵闹闹的,引得大家都笑了,院子里的气氛格外热闹。

说笑了两句,大家便各自回了房间。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一个个上楼,301、302、304的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心里暖暖的。又转身检查了下院子里的勘查车,拉了拉车门,确认都锁好了,才转身往楼上走。

民宿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院子里的虫鸣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夜色渐浓,山风轻轻吹着门口的红灯笼,光影在地上晃来晃去,像跳动的火焰。我靠在304房间的窗边,看着外面的星空,星星比城里的亮多了,一闪一闪的,心里清楚,今天的奔波只是开始——明天的鲁达镇、爱尔康镇、巴鲁斯城,还有那些没解开的密码锁、没派上用场的蓝红白三色钥匙,都在等着我们。但此刻,不用想太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迎接明天的行程,才能一步步揭开那些藏在山路背后的秘密。

时间:2007年6月14日,day003

清晨七点半,望山居民宿的楼下已经热闹起来。昨晚挂着的红灯笼还亮着,暖红色的光晕铺在青石板上,没等散尽,就被众人的脚步声、说话声揉得七零八落。克兰强果然是第一个冲下来的,穿着件灰色运动服,手里拎着沉甸甸的勘查箱——箱盖没扣严,露出里面半截卷尺,肩带滑到胳膊肘也不管,晃悠着下楼,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山歌,歌词含糊不清,调子却飘得老高。见我刚从楼梯口探出头,他立马停下哼歌,老远就挥着手喊:“风生!我早都收拾好了,勘查箱、相机、手套都装齐了,就等你了!”

克兰梅和克兰琴姐妹俩跟在后面,脚步轻缓。两人都背着鼓囊囊的相机包,克兰琴正低头把叠得方方正正的蓝色雨伞往侧兜塞,伞角对齐包边,塞得整整齐齐;克兰梅则垂着眼,指尖捏着那串串在红绳上的钥匙——蓝、红、白三色钥匙并排挂着,蓝色的两把刻着浅浅的“蓝1”“蓝2”,她指尖反复划过那两道刻痕,来来回回确认了两遍,才抬头朝我露出个安心的笑,轻声说:“风生,钥匙都在,没少一把,相机也检查过了,电池满电,内存卡也插好了。”

王思宁已经站在越野车旁,手里摊着那张皱巴巴的路线图——纸边被反复折叠得发毛,上面用红笔圈着“鲁达镇”的位置。韩亮凑在他身边,脑袋几乎要和他贴在一起,手指点着路线图上的两条虚线,低声嘀咕:“你看,从民宿走县道过去,得绕两个雾区,昨天老板娘说这俩雾区早上常年有雾,现在这天色,怕是雾更浓,等会儿开慢点,别着急。”王思宁没说话,只是抬头扫了眼灰蒙蒙的天,云层压得很低,像是要下雨,他把路线图小心翼翼叠成小块,塞进上衣内侧的口袋,又顺手帮韩亮理了理歪掉的衣领,指尖碰了碰韩亮因为早起有点乱的头发,动作自然又熟稔。

我最后下楼,身上背着常用的黑色背包,手里攥着那三张被摸得温热的路线卡片——卡片边缘已经有些卷边,指尖能摸到上面画着的分叉路线,另一只手拎着昨晚熬夜整理好的证据袋,袋子里按顺序放着四个打卡点的照片、罗兰岛废墟卡片的复印件,还有几张空白的笔录纸,方便到了鲁达镇记录线索。走到众人面前,我把证据袋一一分出去,特意叮嘱:“每人一份,照片按鹰嘴崖、溪流桥、老松坡、乱石岗的顺序理好了,背面标了序号,到了鲁达镇对照着当地的地标看,说不定能对上线索。”

“东西都带齐了?”我扫了眼每个人的背包,目光在克兰俊手里握着的银色手电筒、韩亮腰上别着的黑色卷尺上顿了顿,又看向克兰琴的相机包、克兰梅的钥匙串,见大家都点头,克兰强还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手机、钱包都在!”我才挥了挥手,语气干脆:“行,别磨蹭了,上车,出发。”

越野车缓缓驶出民宿,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声音,被山间的雾气裹住,变得闷闷的,不像昨天那么清脆。天色果然像民宿老板说的那样,雾蒙蒙的——山雾像掺了水的牛奶,白茫茫的一片,把整个圣地安穆利斯小镇都裹了进去,远处的青瓦白墙只剩模糊的轮廓,像水墨画里没晕开的墨点;路边的松树歪着身子,枝叶上挂着细小的雾珠,风一吹,珠子就往下掉,砸在车顶上“哒哒”响;连车窗玻璃都凝着一层薄薄的水珠,用手一擦,留下一道水痕,可没几秒,又蒙了上来,模糊了窗外的景象。

韩亮坐在副驾,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反复擦着面前的车窗,眉头皱成一团,语气里带着点担忧:“这雾也太大了,visibility(能见度)最多十米,往前看全是白的,鲁达镇还在山那边,县道上全是急转弯,万一遇到对面来车,可太危险了。”他边说边把纸巾递给我,“你也擦擦这边的窗,能看清点。”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驾驶座的车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把车速压得更慢,几乎是龟速前进。车灯穿透雾气,只照出前方一小片路面,路面湿漉漉的,泛着光,像是刚下过雨。我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团晃动的白雾,不敢有丝毫松懈,心里却在翻涌——鲁达镇,对应着罗兰岛的蓝色建筑,是三条路线里最先抵达的分叉点,卡片上画着的蓝色线条,终点就在这里。那里藏着的,会是蓝色建筑左右门的密码线索?还是能让“蓝1”“蓝2”钥匙派上用场的锁孔?那些从废墟里带出来的卡片、打卡点拍的照片,到了鲁达镇,能不能像拼图一样,把断掉的线索串成一条完整的线?

雾气随着车子的行驶慢慢流动,时而浓,时而淡,前方的路时隐时现,像是在和我们捉迷藏。偶尔有山风卷着一团浓雾扑过来,连仪表盘的光都变得朦胧,看不清上面的数字。车里很安静,克兰强也不哼歌了,克兰琴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白雾,眼神里满是好奇;克兰梅则低头摩挲着手里的钥匙,指尖依旧停在“蓝1”的刻痕上。鲁达镇的轮廓还没出现,可那种“即将触碰到线索”的期待,已经悄悄漫了上来,像雾一样,缠在每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该地方(鲁达镇)我们会发现什么呢?刻着“蓝1”“蓝2”的两把钥匙,能否插进对应的锁孔,转动出解开密码的机关?蓝色建筑那两扇紧闭的门,密码锁的秘密,会不会就藏在鲁达镇的某个角落——是村口斑驳的路牌上,刻着不起眼的数字?还是老房子的门楣间,藏着和钥匙纹路匹配的图案?

我们正片【第3章】精彩继续。

【sci营业第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