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SCI调查团碎片之出发篇(2)(2/2)
她的声音又急又响,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我们停下筷子,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吃午饭会突然撞见这场闹剧。负责人赶紧站起来,拉着妇女往旁边走,压低声音劝:“有话好好说,我这儿还有朋友的同事们在,都是些哥哥姐姐,别吓着人家。”
可妇女根本不听,甩开他的手,依旧怒气冲冲地喊:“什么哥哥姐姐!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处理!”喊着,她又转头瞪了我们一眼,那眼神里的怒火,让旁边的小姑娘吓得往负责人身后躲。我们面面相觑,只能默默低下头继续吃饭,心里都盼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能快点结束,别扰了这难得的团建午餐。
我放下手里的椰子,皱着眉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严肃的平静:“干什么啊!我们是sci调查团的,今天过来团建吃饭,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在这里大喊大叫?”
这话让中年妇女的怒火顿了顿,她转头看向我,眼里的戾气消了些,却依旧带着股压抑不住的委屈,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沉下去,对着负责人,也像是对着我们解释:“啥事?他答应我这周陪孩子去医院复查!孩子哮喘犯了半个月,天天咳嗽睡不着,他倒好,天天守着这破餐厅!今天我要是不找来,他是不是又要忘了!”
她说着,眼圈瞬间红了,伸手指着负责人的鼻子:“你眼里除了你的餐厅、你的客人,还有没有我和孩子!刚才孩子在家又咳吐了,你知不知道!”声音里满是积压已久的怨气,刚才的怒气渐渐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控诉,连餐厅里其他几桌客人都停下了筷子,悄悄往这边看。
负责人的脸瞬间涨红,又透着点无奈的苍白,伸手想去拉她:“我没忘,这不是今天客人多……”
“客人多比孩子重要是吧!”妇女猛地甩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sci调查团的哥哥姐姐在这里又怎么样!你们的事重要,我孩子的命就不重要了?”她的声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刚才对着负责人的怒火,渐渐变成了对着所有人的委屈宣泄——显然,她不是故意要在我们面前撒泼,只是积压太久的情绪,终于在看到丈夫“只顾着招待客人”时,彻底崩了。
妇女的话还没说完,一直躲在负责人身后的小姑娘突然探出头,皱着眉对着她大声喊:“行了!你不要脸好吗?你家孩子生病跟我们、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吗?没有啊!”
负责人也终于按捺不住,拽着妇女的胳膊就往门口拉,语气里满是又羞又怒的呵斥:“行了!你赶紧跟我走!在这里撒什么泼,不要脸的人,别在这儿耽误我招待客人!”
这话彻底点燃了妇女的怒火,她猛地甩开负责人的手,指着父女俩就大发雷霆:“我不要脸?我为了孩子来找人,我不要脸?你女儿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你天天守着餐厅,孩子发烧咳嗽你管过吗?现在倒嫌我丢人了!”
她越喊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拽负责人的衣领:“我不走!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家带孩子去医院!不然我就在这里闹,让你这餐厅做不成生意!让这些sci的哥哥姐姐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哭声混着喊声在餐厅里炸开,小姑娘吓得往旁边躲,负责人急得满脸通红,伸手想捂她的嘴,却被她狠狠推开。我们坐在桌旁,手里的筷子都停了,面面相觑——好好的团建午餐,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家庭争执搅得鸡飞狗跳,谁也没想到,这看似温和的负责人,家里竟藏着这样的矛盾,而这场怒火,显然比上午的水上闯关还要难“收场”。
我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又看了眼被吓得眼圈发红的小姑娘,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点不耐烦的劝阻:“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有话回家说,在这里闹也解决不了问题,这种人你跟他置气根本没用,别相信他嘴里的‘马上就走’。”
这话刚说完,餐厅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妇女的丈夫。他显然是接到消息赶过来的,一进门就看到妻子撒泼的模样,脸色瞬间沉得像锅底,冲过来对着妻子就大发雷霆:“你闹够了没有!家里的事非要跑到外面来丢人现眼!孩子在家好好的,你非要跑来这里闹,你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笑话吗!”
妇女猛地回头,看到丈夫的瞬间,整个人都懵了,刚才的怒气瞬间僵在脸上,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大概是想让丈夫来帮自己“讨公道”,没料到丈夫一进门就对着她发火,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可这懵劲没撑两秒,她的怒火就像被浇了油,指着丈夫和负责人的鼻子尖声喊:“我丢人现眼?我为了谁啊!孩子生病你不管,我来找他带我去医院,他还嫌我烦!你倒好,一来就骂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越喊越激动,眼泪掉得飞快,伸手就要去砸旁边的桌子:“我不管了!今天你们不跟我回家带孩子去医院,我就把这餐厅砸了!反正我也没脸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餐厅里的客人都吓得站了起来,负责人急得直跺脚,她丈夫伸手想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我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失控的女人,又看了看桌上渐渐凉透的饭菜,心里清楚——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怕是要比上午的水上闯关,还要耗上一阵子了。
我看着她砸着桌子哭闹的模样,终于没忍住,语气里带上了点压不住的烦躁:“行了,你要干什么啊!一个疯婆娘在这儿瞎闹什么,有完没完?”
这话像根针,瞬间扎停了她的动作。她举着的手僵在半空,哭声猛地顿住,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满是难以置信的懵然——大概从没被人这么直白地骂过,脸上的怒火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被刺痛的茫然,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
可这懵劲刚过,她突然冲过来,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却连珠炮似的抛出问题:“我疯?我为什么疯啊!我孩子在家咳得睡不着,他们一个推一个不管,我来找人有错吗?你说我是疯婆娘,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我不闹,谁会管我的孩子啊!”
她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攥越紧,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眼里满是绝望的祈求:“你是sci的人,你懂道理,你告诉我啊!我除了闹,还能怎么让他们带我孩子去医院?我难道想当疯婆娘吗?我只是没办法了啊!”
刚才的歇斯底里没了踪影,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无助,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呢喃——她不是想闹,只是走投无路,那句“疯婆娘”像把刀,剖开了她所有的愤怒,露出了底下藏着的、对孩子的担忧和对现实的无力,只能用一连串的“为什么”,向我这个陌生人,寻求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答案。
我看着她抓着我胳膊哭诉的模样,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反问:“行了,你自己的孩子你不管,非要找别人干什么啊!自家的事、自家的孩子,推给别人有什么用?到时候孩子长大了,知道你为了他,只会在外面撒泼、把责任推给别人,他该怎么评价自己的母亲?”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她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松开,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的无助瞬间僵住,只剩下满眼的懵然——大概从没想过“孩子怎么看自己”这个问题,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连眼泪都忘了掉。
可这懵劲没撑两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我就炸开了锅,怒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我不管?我怎么不管了!我天天在家守着孩子咳嗽,他爸不管,他也不管!我不找别人找谁!你凭什么说我推责任!你懂什么!”
她一边喊一边使劲跺脚,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为了孩子,脸都不要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孩子怎么评价我?总好过他病死了,连妈都没了!你根本不懂我的难处!你少在这里教训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却不再是无助的哭,而是被戳中痛处的暴怒——那句“孩子如何评价自己母亲”,恰恰戳中了她最在意却不敢深想的地方,她无法反驳,只能用更激烈的怒吼掩盖内心的慌乱和刺痛,仿佛声音够大,就能让自己相信:自己的哭闹,全是被逼的,没有一点错。
旁边的丈夫和负责人都愣住了,连躲在后面的小姑娘都不敢出声。我看着眼前这个彻底被激怒、像只炸毛刺猬的女人,心里清楚,这场闹剧,怕是真的要闹到不可开交了。
她的怒吼还没停,一旁的丈夫终于忍到了极限,猛地上前一步,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你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吗!他说的没错!孩子是我们的,不是别人的!你天天就知道闹,除了闹你还会干什么!”
他的声音又粗又沉,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我今天本来要带孩子去医院,是你非要跑来找他算账!现在倒好,在这里撒泼打滚,还被人指着鼻子说推责任,你让孩子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他越说越气,伸手就要拽她的胳膊:“走!现在就跟我回家带孩子去!再在这里闹,我就不管你们娘俩了!”
妇女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刚才的嚣张劲瞬间没了,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走,眼泪掉得更凶:“我闹?还不是因为你们都不管!你现在倒来怪我!”可声音里的底气已经弱了大半,只剩下被丈夫怒吼后的委屈和慌乱,刚才对着我的暴怒,在丈夫的怒火面前,渐渐变成了无力的辩解——这场从一开始就失控的闹剧,终于在丈夫的雷霆之怒下,露出了即将收场的迹象。
丈夫的怒吼还悬在半空,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妈妈,你要干什么啊!”
我们循声看去,一个穿着小外套、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孩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个病历本,正是他们的孩子。他一步步走进来,看着满餐厅的人都盯着自己,又看了看妈妈满脸泪痕、爸爸怒气冲冲的模样,眼圈泛红,却还是咬着牙提高了声音:“你不觉得丢脸吗?医生早就约好了今天复查,你倒好,路过餐厅就冲进来大骂,这样闹有什么用啊!啊!?”
男孩的声音带着点咳嗽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砸在妇女心上。她猛地回头,看到孩子的瞬间,所有的怒火和委屈瞬间垮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掉得更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闹了半天,为的就是这个孩子,可现在,孩子却站在这儿,指着她的鼻子问“有什么用”。
“我……我是为了你……”她想辩解,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叫。
男孩却没理她,转头对着爸爸说:“爸,医生说再不去就错过号了,我们走。”又看向负责人,小声说了句“叔叔,对不起,打扰你们吃饭了”,然后伸手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妈,走了,别闹了。”
妇女看着孩子苍白的脸和攥着病历本的手,终于没再挣扎,任由孩子拉着,头也不抬地往外走。丈夫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负责人和我们说了句“抱歉”,也快步跟了上去。
餐厅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桌上凉透的饭菜和我们面面相觑的模样。负责人尴尬地笑了笑,忙着让服务员重新热菜,可刚才那场闹剧留下的沉闷,却好久都没散——谁也没想到,最后让这场闹剧收场的,竟是那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生病的孩子。
那场闹剧最终以一家三口的离开画上句号,负责人反复道歉,又让厨房加急重做了几道菜,添了新鲜的椰子水。大家重新拿起筷子,海风渐渐吹散了刚才的沉闷,桌上的笑声慢慢恢复,只是没人再提刚才的争执,只埋头吃着鲜嫩的海产,珍惜这难得的团建午餐时光。
吃过饭,我们辞别负责人,坐上约翰安排的车,慢悠悠地晃回罗兰岛。午后的阳光不似上午灼热,透过车窗洒在海面,波光粼粼的,连带着车厢里的气氛都变得慵懒。几个上午玩嗨了的组员靠在座椅上补觉,也有人拿出手机翻看上午水上闯关时拍的照片,偶尔传来几声打闹的笑骂,一路轻松惬意,很快就到了岛上的基地。
下午的活动按时开场。先是“秘密传递”,各组选了代表排成一列,最前面的人看着纸条上的句子,用肢体动作和悄悄话往后传,到最后一个人时,好好的“法医组成功复刻尸骨”竟传成了“宁蝶组长会飞”,引得全场哄笑;紧接着的“耳机传声”更离谱,戴着播放着海浪声的耳机,听前面的人唇语复述句子,十组的娜塔莎把“罗兰岛的海风很舒服”听成了“罗兰岛的海狮会跳舞”,连比划带说的模样,让所有人笑出了眼泪。两场游戏下来,各组输赢早已不重要,基地草坪上满是此起彼伏的笑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意,上午午餐时的小插曲,彻底被抛到了脑后。
下午的活动一结束,大家就开始张罗晚上的烧烤局。我、王思宁、韩亮自告奋勇,拉着熟悉本地情况的约翰局长,一起坐车上街买食材。车子停在岛上唯一一家超市门口,我们四人一进去就直奔生鲜区——王思宁拿着清单念得飞快,“鸡翅、鸡腿、里脊肉各来十斤,还有玉米、茄子、青椒、金针菇……”韩亮和约翰负责往推车里搬,我则在一旁挑新鲜的虾和鱿鱼,毕竟在海边,海鲜烧烤可不能少。
四个人忙得热火朝天,推车里很快堆成了小山。旁边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路过,看着我们这阵仗——三个大男人围着冰柜抢鸡翅,一个女生蹲在地上数玉米,推车里的食材多得快要溢出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瞥着,满脸“这几个人怕不是要把超市搬空”的无语。
超市老板正好过来补货,看到小女孩的表情,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你常见呗!他们是sci的,每次来罗兰岛搞活动,都这么大张旗鼓地买,恨不得把烧烤架都塞满,你习惯了就明白。”说着,还顺手给我们的推车里加了几袋炭火:“你们上次说不够用,这次多带点。”
我们笑着谢过老板,付了钱,几个人合力把几大袋食材搬上车。车子往回开时,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回到罗兰岛,基地草坪上早已支起了烧烤架,后勤组的人正忙着生火,其他组员也围过来帮忙串食材。很快,滋滋的烤肉声响起,鸡翅的焦香、玉米的甜香混着海风飘满整个草坪,一场热热闹闹的烧烤局正式开场。
【sci彩蛋第2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