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镇一日游(2/2)
周叔死死抱着她,劝她的话还没说完,她却像是被“对抗上级”这几个字彻底点燃了,猛地一挣,竟从周叔怀里挣脱出来,对着我炸开了锅,那怒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汹涌、更歇斯底里——
“我没有!何风生你闭嘴!你凭什么说我对抗上级?!我追着案子跑,是想早点破案!我记那些线索,是怕漏掉关键!我什么时候想过对抗谁?!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让我参与,故意拿‘上级’吓唬我!”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这边冲,周叔在后面急得直拉,却被她甩得一个趔趄。她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嗓子已经喊得沙哑,却依旧拼尽全力地吼:“张队是我上级,我听他的!蒙兰市局是上级,我也听!可sci调查局怎么了?sci就能随便给人扣帽子吗?!我不是抢案子,不是对抗谁,我就是想当个能查案的警察,我有错吗?!”
她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手机,大概是怕我真的把“她对抗上级”的话传出去,指尖都在发抖:“你把话收回去!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没有疯,也没有对抗谁!你要是敢跟张队、跟分局说,我跟你没完!”
田野里的油菜花被她的吼声震得簌簌落瓣,远处的晨雾都像是被冲散了些。她站在我面前,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明明眼泪都快哭干了,却依旧梗着脖子,死死瞪着我,那眼神里,有愤怒,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恐慌——她怕的不是我,是“对抗上级”这顶帽子,会真的砸掉她心底那点想做好警察的念想。
她的手还伸在半空,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沙哑的嗓子,语气里只剩最后一点耐心,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我们sci调查局有啥错啊!”
她愣了一下,吼声顿了顿,却依旧梗着脖子:“你们没错?你们就是不想带我!”
“不想带你是为了让你别犯错!”我指着她的警服,声音沉了沉,“你无缘无故私自行动,放着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管,追着我们跑了两天,局里要是查下来,算你擅离职守!你要不要工资吗?要不要你这身警服吗?”
“工资”两个字像根刺,扎得她瞬间懵了——伸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火“唰”地退了下去,只剩下满眼的错愕,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掉,嘴里喃喃着:“擅离职守……扣工资?”
大概是从没想过“追着查案”会和“擅离职守”“扣工资”挂钩,那懵劲只持续了一秒,随即就炸成了更烈的火,她对着我大发雷霆,声音又急又哑,带着点慌:
“我没有无缘无故!我是在查案!查案也算私自行动?!sci就能随便定义别人吗?!”她攥紧拳头,眼泪掉得更凶,却依旧拼尽全力喊,“我要工资,也想要这身警服!可我更想查案!难道想查案、想抓坏人,就得被扣工资、被说擅离职守吗?!你们这是不讲理!”
她冲过来想拉我的胳膊,却被周叔死死拽住,挣扎间眼泪砸在地上:“我不是故意擅离职守的!我就是……就是怕线索断了!我跟队里请假了!他们没批,我才自己来的!我不是无故的!你们不能这么说我!”
风卷着油菜花的香气吹过来,却吹不散她的慌。她大概也怕,怕真的因为这两天的冲动丢了工资,怕自己这点“想查案”的心思,最后落得个“擅离职守”的处分。周叔在一旁急得直劝:“丫头别喊了!是爸不对,没跟你说清楚,擅离职守真的要受处分!”可她不听,依旧对着我喊,吼声里满是委屈和恐慌,像是要把心里的慌,都借着怒火喊出去。
周叔的劝声还在耳边,小周警官的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是张队长的通知。她腾出一只手,颤抖着点开屏幕,目光扫过几行字,原本还在挣扎的身子瞬间僵住,脸上的怒火像被冰水浇透,连哭声都停了。
屏幕上“停职两周,即刻返岗”几个字,像重锤砸在她心上。她盯着手机,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那副样子,比刚才被说“对抗上级”时还要懵。可也就两秒,这懵劲骤然炸开,她猛地把手机往地上一摔,屏幕“咔擦”裂了道缝,随即对着空旷的田野,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绝望的雷霆怒火:
“凭什么停我的职?!张队凭什么停我的职?!我不就是想查个案吗?!我记了那么多线索,我跑了两天,最后就换个停职?!”
她一边喊,一边疯狂地踢着脚下的油菜花,嫩绿的秆子被踩得乱七八糟,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嗓子已经喊得破音,却依旧拼尽全力地吼:“sci没错!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不该想查案,不该想当警察,不该追着线索跑!”
周叔冲过去想捡手机,却被她一把推开:“别捡!我不回去!我不停职!我就要查这个案子!我就要知道蓝色地址后面是什么!他们凭什么停我的职?凭什么!”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我们的车身上,手死死攥着警服的领口,眼泪砸在车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风卷着她的吼声往远处飘,田野里的鸟儿被惊得四散飞逃,她却不管不顾,只是一遍遍地喊“凭什么”,那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执拗,只剩被碾碎的委屈和不甘——她追了一路、吵了一路,赌上了工资和警服,最后等来的,却是“停职”两个字,像是在告诉她,她所有的坚持,都只是一场笑话。
周叔站在一旁,红着眼眶,却不敢再拉她;我们坐在车里,看着她靠在车身上崩溃大喊的样子,没人说话。晨雾渐渐散了,阳光照在她乱蓬蓬的头发上,却暖不透她眼底的绝望,那通雷霆怒火,更像是一场无力的挣扎,喊着她对“想当一个好警察”的执念,也喊着她被现实泼了冷水的委屈。
她的吼声还在田野里打着转,我看着她靠在车身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的样子,心里那点硬起来的底气,又软了半截,声音低了低:“该案子不是你的好吗?”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扎破了她所有的怒火。她猛地抬起头,整个人瞬间懵了——通红的眼睛里没了之前的戾气,只剩下满眼的空洞和错愕,攥着警服领口的手松了松,眼泪还在掉,却忘了擦,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敢相信。
“不是……我的?”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点不确定的颤音,“什么意思……案子不是我的?那是谁的?是你们sci的?就因为你们是分局的,案子就只能是你们的?”
那懵劲只持续了几秒,随即,疑惑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她站直身子,一步步往我这边走,眼神里满是质问,之前的崩溃怒火,全都变成了带着哭腔的质疑:
“凭什么说案子不是我的?!仓库现场是我们派出所先出的警!我是第一个到现场的警察!我记了拖痕,拍了照片,我追着线索到罗兰岛,到鲁达镇,凭什么说案子不是我的?!就因为你们是sci调查局的,级别比我高,就能把我的案子抢走吗?!”
她伸手指着我,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愤怒:“你们说我抢案子,说我对抗上级,说我擅离职守,现在又说案子不是我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小派出所的警察,不配碰这种案子?是不是觉得我记的线索都是垃圾,根本不值一提?!”
周叔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想拉她却又不敢,只能对着我连连使眼色。她却不管,只是死死盯着我,眼泪掉得更凶,质疑的话一句接一句,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
“我问你!如果案子不是我的,那我这两天算什么?!我跑断腿、吵破嗓子,算什么?!张队停我的职,算什么?!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就想把我踢出去,独占这个案子?!你们sci调查局,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风把她的质疑吹得七零八落,阳光照在她脸上的泪痕上,亮晶晶的。我看着她满眼的失望和愤怒,心里竟有点发堵——她不是在抢案子,她只是太想守住自己第一眼看到、第一手接触的线索,太想证明,哪怕她只是个小派出所的警察,也能守好自己的案子,也能当一个被认可的好警察。
她的质疑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我看着她满眼的红血丝和倔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喊了出来:“行了,你为什么要和我们这种破获过雷姆集团大案子、办过上百个小案子的‘平平无奇’的sci调查局对抗啊!”
我刻意把“平平无奇”四个字咬得很重,又补了一句:“还有,昨天克鲁斯路仓库现场,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是破过雷姆集团案子的团队!”
她的话瞬间卡住,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下子懵了——伸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和质疑全凝固了,只剩下满眼的错愕,嘴巴微张着,半天没合上。大概是“雷姆集团”这四个字太有分量,也大概是从没把我们和“破过大案的团队”联系起来,她愣愣地看着我,嘴里喃喃着:“雷姆集团……你们破的?”
那懵劲只持续了三秒,随即,疑惑和不甘又涌了上来,她对着我开始连串质疑,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尖锐,多了点底气不足的慌:“破过雷姆集团又怎么样?破过大案就了不起吗?就能随便抢别人的案子?!仓库现场是我先到的,线索是我先记的,凭什么因为你们破过大案,案子就成你们的了?!”
她攥紧拳头,眼泪还在掉,却依旧梗着脖子:“我不管你们破过多少案子,我只知道这个案子我先接触的!你们说我对抗,说我抢案子,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案子被人拿走!你们凭什么用‘破过大案’压我?凭什么觉得我不如你们?!”
她越说越急,声音又开始发哑:“还有,你昨天在仓库现场说破过雷姆集团,我以为你是吹牛!我以为你们就是故意吓唬我!原来你们是真的……可那又怎么样?真的破过大案,就能不把小警察的努力当回事吗?就能随便停我的职吗?!”
周叔在一旁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风生他们不是故意的,雷姆集团的案子……确实不是普通案子,他们有经验。”可她甩开周叔的手,依旧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的质疑,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为什么”——为什么破过大案的人,就能夺走她拼尽全力想守住的案子,为什么她的努力,在“雷姆集团”这几个字面前,就变得一文不值。
她的质疑还没歇,我看着她红着眼眶、明明慌了却还硬撑的样子,心里那点无奈又翻了上来,语气里带着点疲惫的烦躁:“行了,我们每一次办案,都会有一些其他女同志来闹,你以为你这样有用吗?”
她猛地一怔,脸上的不甘僵住,眼神里多了点错愕——大概是没料到自己的“坚持”,在我们眼里只是“来闹的”。可这错愕只持续了一秒,她刚要开口,我又接着说:“我们sci调查局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专门负责重大刑事案件调查的,不是抢案子,是职责所在!”
“我说了多少回了,你听进去一句吗?没有用啊?”我指着远处的老粮站方向,声音沉了沉,“蓝色地址关联的线索,可能和之前的雷姆集团余党有关,不是你一个小派出所的民警能单独扛的,我们不是不让你查,是怕你出事,怕你耽误了关键线索!”
这话像把钝刀,割得她瞬间没了底气,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认了,对着我开始带着哭腔的反驳,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找支撑:“什么叫‘来闹的’?我不是来闹的!我是来查案的!你们专门负责调查又怎么样?就能把别人的努力当闹吗?!”
她攥着衣角,眼泪掉得更凶,声音却越来越小:“我知道我级别低,知道我没破过大案,可我记的线索是真的,我跑的路也是真的……你们不能因为以前有人闹,就把我也当成那样的人啊!我说了我能帮忙,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为什么就是觉得我在闹?!”
风卷着油菜花的香气吹过来,她站在原地,像棵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小草,之前的雷霆怒火没了踪影,只剩下满肚子的委屈和不甘。周叔走过去,轻轻把她拉到身边,叹了口气:“丫头,别喊了,风生他们不是那个意思……”
可她还是摇着头,眼泪砸在地上:“就是那个意思!他们就是觉得我在闹!觉得我和那些来捣乱的女同志一样……可我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啊……”那声音里的无助,比之前任何一次发火都更让人心里发堵——她怕的不是“案子不是她的”,而是自己拼尽全力的坚持,最后只被归为“无理取闹”,和那些真正捣乱的人混为一谈。
她还在为“被当成闹事儿的”委屈,我看着她攥着衣角、眼泪汪汪却依旧不肯低头的样子,心里那点疲惫又涌了上来,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冷:“行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女的都觉得我们sci调查局和你们派出所一样,是可以随便招人进来的,对吧?”
她愣了一下,眼泪掉得慢了点,眼神里闪过丝慌乱,却没说话。我接着往下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对不起,我们不会招收新员工,更不会因为你追着案子跑两天,就给你一个进来的名额。”
这话像道惊雷,炸得她瞬间懵了——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委屈、不甘,连同那点慌乱,全被“不会招收新员工”这几个字冲得一干二净。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只剩下满眼的难以置信,嘴里喃喃着:“招收新员工……我没有……我不是想进sci……”
那懵劲只持续了三四秒,随即,像是被“我以为你想进sci”这句话彻底刺痛,她猛地抬起头,对着我炸开了锅,大发雷霆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尖锐、更绝望:
“何风生你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追着案子跑,是为了进你们sci吗?!我是为了查案!为了抓住坏人!为了证明我不是只会添乱的鲁莽少女!你凭什么这么想我?!凭什么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进你们那个破局子?!”
她冲过来,伸手就要推我,周叔在后面死死抱住她,她却拼命挣扎,警服的袖子被扯得变了形,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淌:“我稀罕进你们sci吗?!我有我的派出所,有我的本职工作!我只是想查好这个我第一眼接触的案子,只是想让你们看看,我记的线索有用,我不是来闹的,不是来求你们收我的!你凭什么这么侮辱我?!”
风把她的吼声吹得支离破碎,油菜花被震得花瓣纷飞。她在周叔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梗着脖子喊:“你们不招收新员工关我屁事!我不稀罕!我就是恨你们把我想成那样的人!恨你们觉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攀高枝!你们sci的人,是不是都这么高高在上,觉得别人都想巴着你们?!”
周叔拍着她的背,急得眼圈都红了:“丫头别喊了,风生不是那意思,他误会了,啊?”可她不听,只是一遍遍地喊“我不是为了进sci”,吼声里满是被侮辱的愤怒,还有藏不住的委屈——她最怕的不是案子被夺走,不是被停职,而是自己满腔的热忱和坚持,最后竟被曲解成“想走捷径进sci”,这份被彻底误会的委屈,比任何惩罚都让她崩溃。
我看着她红着眼眶、嘶吼到破音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被磨出来的讥诮:“行了,你要干什么啊!首先,你帮我们,不就是你的第一步吗?想先刷好感,对吧?”
她的吼声猛地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我没停,接着往下说:“还是怎样?第二步,就开始觉得帮了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加入sci;第三步,最后说不定还想把我们团队拆了,按你的意思来?别做梦了,不可能的,小傻瓜。”
“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这几句话像慢镜头,砸得她瞬间愣住——伸着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愤怒、委屈全没了,只剩下满眼的震惊和茫然,眼泪挂在脸上,连掉都忘了掉。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像是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一片热忱,会被拆解成这样一套“步步为营”的算计。
那愣神足足持续了四五秒,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生了锈,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对着我提出问题,一句接一句,没了之前的嘶吼,只剩被戳穿似的慌乱:“我……我帮你们是第一步?我什么时候想过加入你们了?又什么时候想过拆散你们?何风生,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往前走了两步,眼神里满是困惑和受伤:“我记线索、想帮忙,在你眼里就是刷好感?就是为了加入sci?甚至……甚至想拆了你们?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坏吗?”
风卷着油菜花的碎瓣吹过来,落在她乱蓬蓬的头发上。她站在那里,像个被人打翻了糖果罐,还被指责想偷更多糖的孩子,之前的尖锐和执拗全没了,只剩下满满的无措和受伤,连质问的语气,都软得像在哀求一个答案——她想不通,自己明明只是想帮个忙、查个案,怎么就成了“步步为营想拆队”的坏人。
我看着她满眼受伤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敷衍:“你就是这样呗!先示好、再求加入、最后想夺权的模式,我们见得多了,早就免疫了。”
她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整个人瞬间愣住——脸上的无措和慌乱都凝固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呆呆地看着我,连呼吸都慢了半拍。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忘了掉,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像被什么堵住,半天没发出声音。
那愣神足足持续了快一分钟,田野里的风都吹得慢了,她才终于迟迟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还有藏不住的委屈:“……这种模式?你们……经常见?”
她顿了顿,喉结滚了滚,才又接着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觉得我帮你们、记线索,全都是按你说的‘模式’来的?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只是想查个案,只是想帮个忙?”
她抬起手,想去擦眼泪,却又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哽咽:“原来……我在你们眼里,和那些想攀高枝、耍心机的人,没什么不一样啊……我追了两天,记了那么多,吵了那么久,到最后,就只是你们‘经常见’的……一个模式而已?”
风把她的声音吹得七零八落,油菜花静静地晃着,没人说话。她站在那里,之前的怒火、执拗、甚至是委屈的嘶吼,全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原来从始至终,她所有的坚持和热忱,都只是别人眼里“习以为常”的套路,连被认真对待、被相信一次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着她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语气里带着点破罐破摔的理所当然:“当然,不然的话,你费这么大劲跟着我们、吵着要帮忙,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所有的支撑。她整个人瞬间愣住,脸上的自嘲、委屈、无措,全都凝固成一片死寂的苍白。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再也没说出一个字,之前红得发亮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蒙了层灰,连眼泪都像是流干了。
那愣神持续了很久,久到风都吹走了田野里的油菜花香气,久到周叔在一旁急得想开口,却被她抬手拦住。她终于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被攥得发白的拳头,又过了几秒,才猛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怒火,没有委屈,只有一片彻底的失望,像燃尽的灰烬。
没等我们说话,她突然转身,朝着周叔的车走去。脚步很慢,却很稳,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哭,连之前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到脸上,都没抬手去拨。周叔愣了愣,急忙跟上,走之前还对着我歉意地拱了拱手,嘴里念叨着“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车发动的声音响起,她坐在副驾驶上,始终背对着我们,连车窗都没摇下来。直到车渐渐驶远,消失在田野尽头的小路拐角,我才看到,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上,悄悄晕开了一小片湿痕——那是她最后没忍住,却又拼命藏着的眼泪。
就这样,我们终于抵达了蓝色地点——鲁达镇东头那座爬满青藤的老粮站。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楣上“鲁达镇粮站”的木牌早已褪色,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旧响,粮站内隐约传来谷物霉变的潮湿气息,又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不知深处藏着怎样的线索。(到sci俱乐部进行观看)
穿过老粮站,我们沿着导航踏上红色路线,最终抵达了红色地点——爱尔康镇。这座小镇果然名不虚传,沿街的铺子飘着阵阵香气:刚出炉的麦饼裹着芝麻焦香,烤得金黄的烤肉串滋滋冒油,还有街角甜品店的浆果派,甜香能飘出半条街,不愧是“吃的特别好”的城镇。(到sci俱乐部进行观看)
告别烟火气十足的爱尔康镇,我们向着最后一个地点进发,终于站在了白色地点——巴鲁斯城的城门前。这座城通体用白色石灰岩砌成,阳光下像覆着一层薄雪,城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城楼上飘扬的白色旗帜绣着神秘的徽章,安静又肃穆,仿佛藏着整个案件的最终答案。(到sci俱乐部进行观看)
【第3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