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不是我的茉莉花(上)(2/2)
我心里猛地一沉——连续七年,每年6月10号都出现在茉莉花园的黑影,和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黑影、储藏间的男尸,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他为什么每年都来?是在等什么人,还是在监视什么?
正琢磨着,老人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下午十七点十分左右,还有个姑娘来过这儿,拿着一张旧照片,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黑影,还问2000年6月10号有没有拍过两个女孩的单独照。我记得她,叫克兰敏,说是这附近学校的学生。”
“克兰敏?昨天下午十七点十分?”我立刻抓住关键信息——那正是克兰敏从家出门后失踪的时间!她果然来过茉莉花园,还在追查这个黑影的线索!
老人继续说:“我给她看了2000年的相册,她看到那张有黑影的合照时,脸色一下子就白了,问我黑影后来去哪了,我说每年6月10号都来,去年之后就没见过了。她没再多问,拿着照片就走了,走的时候还说‘原来他真的一直在这儿’……”
我们手里的相册停在2006年的那一页,角落的黑影依旧模糊,却像一只眼睛,透过七年的时光,冷冷地看着我们。克兰敏昨天来过这里,见过这个老人,看过这些照片,她显然已经知道了黑影的秘密,可她现在在哪里?
连续七年出现在6月10号的黑影、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储藏间的男尸、克兰敏失踪前的最后行踪……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神秘的黑影,而他,正是解开“7年秘团”的核心。
我合上相册,对老人说:“麻烦您把这些有黑影的照片都复印一份给我们,另外,您再想想,克兰敏昨天有没有说过要去别的地方,或者提到过什么名字、数字?”老人摇摇头:“没说别的,就问了黑影的事,走得挺急的,好像有急事要去办。”
阳光渐渐西斜,茉莉花园的花香里多了几分凉意。我们拿着复印好的照片,离开快照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黑影的身份即将呼之欲出,克兰敏的失踪也与他息息相关,而这场持续了七年的“6月10号之约”,终于要在我们面前,揭开它最关键的一层面纱。
王思宁捏着刚复印好的照片,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那个七年未变的黑影,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紧绷:“风生,现在线索越来越清楚了——克兰敏昨天下午十七点十分确实来过这儿,看了照片,也知道了黑影的事。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从这里离开后,又去了哪里?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环顾着茉莉花园的出口,目光扫过通往景区大门的路,又看向湖边那条僻静的小径,眉头拧得更紧:“这景区就两个出口,一个是正门,一个是往克鲁斯路的侧门。她要是走正门,肯定会被门口的监控拍到;要是走侧门……那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太危险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照相老人突然放下手里的相机,抬头插话道:“小伙子,你别着急,我记得她走的方向。昨天她看完照片,没往正门走,是从侧边那条通往克鲁斯路的小路离开的。”
“克鲁斯路?”我和王思宁同时转头看向老人,眼神里满是惊讶——克鲁斯路是学校附近的一条老街道,路两边全是废弃的旧厂房,平时很少有人去,克兰敏为什么会往那里走?
老人点点头,手指着茉莉花园西侧的一条石板路,语气肯定:“对,就是克鲁斯路。那条路我熟,从花园侧门出去,直走五分钟就能到。昨天她走的时候,我还多嘴问了一句‘小姑娘,这么晚了往克鲁斯路走干啥’,她就回头笑了笑,说‘去见一个等了我七年的人’,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克鲁斯路那边荒得很,哪有人等她啊……”
“见一个等了她七年的人?”王思宁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分,手里的照片都差点掉在地上,“难道是那个黑影?可黑影不是已经……”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目光落在照片上的黑影轮廓上,没再往下说——我们都清楚,储藏间的男尸大概率就是黑影,可克兰敏昨天离开景区时,显然还不知道黑影已经死了,她以为自己要去见的,是那个每年6月10号都会出现在茉莉花园的“故人”。
我盯着老人手指的那条石板路,路面上的落叶被风吹得打转,像是在指引着方向。克兰敏从这里离开,走向了克鲁斯路;她要去见“等了七年的人”,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黑影;可黑影已经死在了学校的储藏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她走的克鲁斯路,又藏着怎样的危险?
王思宁站在一旁,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速写着“克兰敏→克鲁斯路→见七年故人”,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茉莉花园里格外清晰。他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急切少了几分,多了些凝重:“风生,克鲁斯路必须去,不管那里有没有克兰敏,都是她失踪前的最后行踪,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和黑影之间,那个‘等了七年’的约定真相。”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那条通往克鲁斯路的石板路——夕阳的余晖洒在路面上,将它染成了一片暖金色,可这条路的尽头,却像是藏在阴影里,没人知道,克兰敏昨天走进去后,到底遇到了什么,又为何至今没有音讯。而我们,也即将踏上这条小路,去追寻她的踪迹,去触碰那个隐藏了七年的“约定”核心。
我们没有多耽搁,立刻快步返回停车处,韩亮发动车子,沿着景区出口的小路往克鲁斯路开去。车窗降下,风带着路边杂草的气息吹进来,路两边全是废弃的旧厂房,墙壁上布满涂鸦,生锈的铁栅栏歪歪扭扭,偶尔能听到几只流浪猫从巷子里窜过,整条路安静得只剩下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
克兰俊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地图,时不时对照路边的路牌:“克鲁斯路全长不到两公里,两边全是上世纪的老工厂,三年前就陆续停产了,现在基本没人来。”克兰梅和克兰琴靠在后座,紧紧攥着那张有黑影的照片,眼神里满是担忧——克兰敏往这种地方走,实在太危险了。
王思宁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你们看路边的墙角,有几个模糊的粉笔印,像是最近才画的,会不会是克兰敏留下的标记?”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确实有几道白色的粉笔印,形状像是小小的茉莉花,虽然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淡,但能看出是刻意画上去的。
“是她!”克兰梅激动地说,“敏敏小时候就喜欢画这种小茉莉花当标记!她肯定是在给我们指路!”韩亮放慢车速,我们沿着粉笔印一路往前,大约开了十分钟,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座相对完整的工厂——和周围废弃的厂房不同,这座工厂的大门虽然锈迹斑斑,却没有完全破败,而大门上方那块褪色的铁皮招牌上,依稀能看清几个白色的大字,经过岁月的侵蚀,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辨。
“停车!”我立刻喊道,韩亮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我们推开车门,快步走到工厂大门前,抬头望去——铁皮招牌上写着的,正是“茉莉花工厂”四个大字,“茉莉花”三个字用的是花体字,边缘还刻着小小的茉莉花纹路,和我们之前找到的茉莉花发夹、照片背景的茉莉花园,甚至是素描纸上的“jasm”,形成了惊人的呼应。
“茉莉花工厂……”王思宁喃喃念着这几个字,伸手触摸大门上的锈迹,“原来‘jasm’不只是茉莉花园,还有这个工厂!七年前的‘茉莉花姐姐’、黑影、克兰敏要见的‘故人’,恐怕都和这个工厂有关!”
克兰强绕着工厂围墙走了一圈,回来时语气凝重:“工厂的侧门虚掩着,好像有人进去过,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韩亮从车上拿出手电筒,递给我们:“这里太偏僻,不安全,我们分组进去,注意保持联系,一旦有情况立刻喊人。”
我看着“茉莉花工厂”的大门,又想起照相老人说的“克兰敏去见等了她七年的人”,还有储藏间的男尸、素描纸上的“jasm.7(被判)”——所有的线索,终于在这一刻汇聚到了这座工厂。七年前的两个女孩走失、黑影每年6月10号的出现、克兰敏的失踪、甚至是“7年秘团”的核心,都藏在这座名为“茉莉花”的工厂里。
风从工厂大门的缝隙里吹出来,带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像是在诉说着这座工厂隐藏了七年的秘密。我们握紧手里的手电筒和证物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无论里面藏着什么,是克兰敏的下落,还是“jasm.7”的真相,我们都必须走进去,因为这是解开所有谜题的最后一步,也是找到克兰敏的唯一希望。
我们握紧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侧门,走进了茉莉花工厂。厂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夕阳透过破损的屋顶天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车间里的机器早已锈迹斑斑,零件散落一地,货架上堆着蒙尘的纸箱,显然已经废弃许久,空旷的厂房里,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里面根本没有人。
“敏敏?克兰敏!”克兰梅忍不住喊了两声,声音在厂房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王思宁用手电筒扫过四周,光束落在墙角的一台老式收音机上,机身布满锈迹,看起来早已不能使用。
就在我们准备分散搜寻时,一阵微弱的音乐声突然从厂房深处传来,旋律缓慢而哀伤,不是流行歌曲,更像是一首老旧的童谣,断断续续,却足够清晰地飘进我们耳朵里。
克兰梅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复杂,有震惊,有茫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她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几秒,声音带着颤抖,轻声说:“这首歌……叫《白茉莉的约定》,是我们小时候,妈妈教给我和敏敏的歌,后来苏清荷姐姐也跟着我们一起唱……”
我们都安静下来,听着那哀伤的旋律,等着克兰梅继续说。她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歌词,过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念出了那些早已刻在记忆里的句子:
“白茉莉,开在石缝里,
风一吹,就想起,那年夏天的约定。
你说要,带我去,看湖心的小亭,
却只剩,发夹在,冰冷的沙地里。
白茉莉,谢在暮色里,
七年啦,还在等,那个未归的你。
我数着,春和秋,数到第七个雨季,
却只有,影子在,茉莉花园里立。
别骗我,别瞒我,谁是真正的茉莉,
别让我,等成了,石缝里的旧痕迹。
若约定,还在呢,就风吹到这里,
告诉我,你在哪,别让我再找下去……”
歌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克兰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哽咽。我们手里的手电筒光束,不约而同地落在厂房中央那片空地上——那里没有克兰敏的身影,只有一台老旧的磁带播放机,歌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显然是有人提前设置好了,等着我们进来时听到。
《白茉莉的约定》,歌词里的“七年”“茉莉花园”“发夹”“约定”,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我们追查的线索里——七年前的走失、茉莉花发夹、湖心亭的刻字、黑影七年的等待,还有克兰敏要去见的“等了七年的人”……
空旷的厂房里,哀伤的歌声一遍遍循环,明明没有人,却像是有无数个“未归的你”,在黑暗里诉说着七年的等待与寻找。我们站在原地,没人说话,只有那首《白茉莉的约定》,在这座废弃的茉莉花工厂里,将所有与“茉莉”“七年”“约定”相关的秘密,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旋律里。
歌声还在厂房里低回,我握着手电筒,光束顺着声音来源慢慢移动,最终落在了播放机旁的一个铁盒上——那是一个与之前五个一模一样的铁盒,盒面刻着的白茉莉花,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正是我们要找的第六个铁盒。
“这里有第六个铁盒!”我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铁盒。它没有上锁,轻轻一掀就打开了,里面没有素描纸,也没有名单,只有一盘泛黄的磁带,磁带标签上用钢笔写着几个娟秀的字:《白茉莉的约定》完整版——克兰敏。
“是敏敏的字迹!”克兰梅凑过来,一眼就认出了标签上的字,声音里满是激动与不安,“这首歌的完整版,她竟然录下来了……”
王思宁立刻将磁带取出来,放进旁边的老式磁带播放机里。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克兰敏清澈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取代了之前的背景音乐,在空旷的厂房里缓缓响起,完整版的歌词,一字一句地钻进我们耳朵里:
《白茉莉的约定》(完整版)
白茉莉,开在石缝里,
风一吹,就想起,那年夏天的约定。
你扎着,麻花辫,戴着茉莉的发夹,
说要带,我去看,月湖的水映亭。
我们走,过沙滩,走过槐树下的影,
你说要,保护我,像茉莉守护花期。
可那天,风很大,卷走了你的身影,
只留下,一句话,等我在七年后的这里。
白茉莉,谢在暮色里,
七年啦,我在等,那个未归的你。
我数着,春和秋,数到第七个雨季,
每年的,六月十,都去花园找痕迹。
我见过,黑影在,照片角落立,
我听过,老人说,你每年都来这里。
我藏了,五个盒,藏着真相的碎片,
却怕你,早忘了,当年的白茉莉。
谁是你,口中的,那个真正的茉莉,
是清荷姐,还是我,或是曦姐的名字?
你说的,七年后,到底是哪一天,
别让我,守着歌,等成了旧回忆。
白茉莉,又开了,在工厂的墙隙,
我知道,你会来,赴这七年的期。
若你来了,就听听,这熟悉的旋律,
若你走了,就让风,把约定埋进土里。
别骗我,别瞒我,谁都不是白茉莉,
我们都,等成了,被时光遗忘的谜。
若约定,碎了呀,就风吹到这里,
告诉我,你在哪,我就不再找下去……
歌声在“我就不再找下去”这句歌词里,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一阵电流的杂音,随后便是漫长的沉默。磁带播放机停了下来,厂房里静得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完整版的歌词,像是克兰敏的自述,把七年的寻找、等待、困惑与挣扎,全都唱了出来。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克兰梅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她知道黑影每年都来,知道我们在找真相,知道‘茉莉’是个谜,她录下这首歌,就是在告诉我们,她一直在等那个‘赴约的人’,也在等一个不用再找下去的答案……”
我握着那盘磁带,指尖能感受到磁带盒的凉意。第六个铁盒里的完整版《白茉莉的约定》,不是线索,更像是一封告别信,一封克兰敏写给自己、写给我们,也写给那个“七年之约”的信。而这首歌里的每一句歌词,都在诉说着一个真相:七年来,我们追寻的“茉莉”从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被时光困住的约定,一个让所有人都成了“被遗忘的谜”的约定。
厂房外的夕阳彻底落下,暮色漫进车间,那首《白茉莉的约定》的旋律,仿佛还在空气中飘荡,而克兰敏的下落、黑影的身份、“jasm.7(被判)”的真相,还有这场跨越七年的约定,都随着这歌声,变得更加清晰,却也更加沉重。
王思宁关掉磁带播放机,指尖还沾着磁带盒上的灰尘,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几分茫然:“风生,现在第六个铁盒找到了,完整版的歌也听完了——敏敏把七年的等待、困惑全唱在歌里,可她到底在哪?这首歌里的‘赴约的人’是黑影吗?黑影已经死了,那是谁设的播放机,又是谁在等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查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磁带重新装回铁盒,目光扫过空旷的厂房,手电筒的光束在斑驳的墙壁上晃来晃去:“厂房里没人,只有这台提前设好的播放机,敏敏昨天来克鲁斯路,肯定经过这里,可她走的时候,是去赴约了,还是……”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我们都懂——克兰敏的安危,成了此刻最揪心的事。
我握着那盘写着“克兰敏”名字的磁带,指腹反复摩挲着标签上的字迹,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别急,歌里藏着下一步的线索。你听最后几句——‘白茉莉,又开了,在工厂的墙隙’‘若约定,还在呢,就风吹到这里’,敏敏特意提到了‘工厂的墙隙’,刚才我们进来时,只注意了厂房内部,没仔细看外墙;还有她唱的‘赴这七年的期’,七年之约的日子是6月10号,昨天就是6月12号,她既然10号没来,11号在学校藏了线索,12号下午五点多来这里,说明‘约定’的地点不只是工厂,还有墙隙里的‘白茉莉’。”
我顿了顿,抬手指向厂房西侧的墙壁:“刚才进来时,我看到那边墙根有几株开得正盛的白茉莉,和歌里唱的‘石缝里的白茉莉’一模一样,说不定线索就藏在那里;另外,磁带里反复提‘谁是真正的茉莉’,现在我们知道不是苏清荷,不是克兰曦,也不是林若薇,那会不会是这个‘茉莉花工厂’本身?七年前这里没停产,黑影每年6月10号来,说不定就是在替工厂守着什么秘密,而储藏间的男尸,很可能就是当年工厂的人。”
王思宁眼睛一亮,立刻抓起手电筒:“你的意思是,先查工厂外墙的茉莉花丛,再查这个茉莉花工厂七年前的背景——谁是老板,有没有和雷姆集团无关的‘7’字关联,还有黑影是不是工厂的职工?”
“对,”我点头,将磁带放回铁盒收好,“韩亮,你立刻联系约翰局长,让他查茉莉花工厂2000年到2006年的注册信息、职工名单,重点找和‘jasm’‘7’相关的人,尤其是每年6月10号都在工厂或茉莉花园出现的;克兰家兄妹,我们一起去查厂房外墙的茉莉花丛,敏敏既然在歌里提了,肯定在那里留了标记;至于播放机,让技术组的人过来提取指纹,看看除了敏敏,还有谁碰过它。”
暮色渐浓,厂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王思宁攥紧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查工厂外墙茉莉丛”“查茉莉花工厂七年前背景”“播放机指纹提取”三个重点,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
虽然还没找到克兰敏,但《白茉莉的约定》已经给我们指了方向——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座工厂的墙隙里,藏在七年前的工厂往事里,藏在那个至今未明的“真正的茉莉”里。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歌声里的线索,一点点挖开茉莉花工厂的过去,找到那个让克兰敏等了七年、也让我们追寻了许久的“约定”真相。
就这样,我们按照计划分散开来,在茉莉花工厂里又仔细搜查了一遍——韩亮对着播放机和周围地面提取了可能的指纹,克兰俊、克兰强翻遍了车间角落的旧纸箱和货架,我和王思宁、克兰梅、克兰琴则绕着厂房外墙,把每一处长着白茉莉的墙隙都扒开查看,连砖缝里的泥土都没放过。
可结果却让人失望——播放机上只提取到克兰敏和我们几人的指纹,旧纸箱里全是废弃的零件和泛黄的生产报表,报表上的日期停在2004年,没任何与“jasm.7”“黑影”相关的记录;外墙的茉莉花丛里,除了几株新开的白花,只有些陈年的杂草,连个粉笔标记、纸片都没有,基本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难道敏敏真的只是来这里放了首歌,就走了?”王思宁靠在厂房的铁门上,手里的笔记本翻了又翻,语气里满是挫败。克兰梅望着工厂二楼那扇破损的窗户,眼神里满是担忧,轻声说:“不会的,她肯定留下了线索,只是我们没找到……”
话音刚落,一阵“哗啦”的碎玻璃声突然从头顶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坠落的闷响——“咚!”
我们所有人都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工厂二楼那扇破损的窗户旁,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而地面上,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尸,正蜷缩在水泥地上,鲜血顺着她的衣角,慢慢渗进地面的裂缝里。
“有人掉下来了!”克兰强惊呼一声,我们连忙冲过去,却不敢轻易触碰——女尸的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而她身上穿的白色连衣裙,竟和照片里“茉莉花姐姐”穿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她是谁?是敏敏吗?”克兰梅声音发抖,想要上前辨认,却被我拉住——尸体的姿势僵硬,显然已经没有生命迹象,而二楼那扇窗户,此刻正随风晃动,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女尸,又抬头望向空荡荡的二楼窗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凝重——本以为搜查无果,却突然从天而降一具女尸;本以为只是寻找克兰敏,却接连牵扯出男尸、女尸,还有这座工厂里隐藏的未知危险。
她是谁?为什么会穿着“茉莉花姐姐”的裙子?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是自杀?和克兰敏的失踪、黑影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消失,夜色笼罩了整个工厂,只有远处路灯的微光,勉强照亮地面的血迹。我们握紧手里的手电筒,彼此对视一眼——原本清晰的线索,因为这具突然坠落的女尸,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确认女尸身份?二楼的黑影是谁?这座茉莉花工厂里,到底还藏着多少人命和秘密?克兰敏又在哪里?
sci调查团的复工首案,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更多的谜团与危险,还在前方等着我们。
精彩继续。
【第1章(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