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青锋引魂与阴阳同渡(1/2)

华夏的初秋,天高气爽,风过林梢时带着草木的清芬。京郊的烈士陵园依山而建,苍松翠柏如列阵的卫兵,守护着漫山遍野的墓碑。每一块石碑上都刻着名字,有的清晰可辨,有的模糊斑驳,更有不少无字碑,只以红绸缠绕——它们安葬着汉朝覆灭时殉国的将士、“革命”时期全民皆兵的勇者、复土征远中冲锋陷阵的英雄,也包括那些在防空洞蛰伏岁月里,因缺医少药、意外事故逝去的同胞。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防空洞上层通道的厚重铁门缓缓推开,吱呀声响打破了山林的静谧。张清玄身着藏青色道袍,衣摆绣着暗金色太极八卦图,手中天师剑的桃木剑身泛着温润光泽,三年地下蛰伏,这柄道家法器始终与他形影不离,剑鞘上的符箓被摩挲得愈发清晰。他率先走出洞口,转头望向身后,一边伸手牵住紧随而来的宫崎芽,一边朝陆则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熟稔的招呼:“阿则,林穗,快出来透透气,别在洞里闷坏了。”

宫崎芽身着素雅的白色和服,裙摆绣着淡雅的桔梗花纹,乌黑长发挽成日式发髻,仅以一根木簪固定。她手中捧着古朴的桐木盒子,里面装着白色引魂幡、刻符铃铛与晒干的艾草,眼底藏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却因张清玄的触碰多了几分安定。此次跟着张清玄一同从防空洞出来祭拜英烈,既是替祖辈赎罪、为和平祈福,也是与爱人一同告慰逝去的同胞。“清玄,别催他们,”她的汉语带着轻微口音,却异常清晰,目光望向陵园中央的汉白玉纪念碑,眼中满是肃穆,“让他们缓一缓,毕竟三年没见阳光了。”

陆则与林穗并肩走出防空洞,两人的手自然交握,三年暗无天日的蛰伏让他们早已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陆则抬手遮了遮刺眼的晨光,笑着朝张清玄回应:“老张,你倒是急,也不等等我们。”他身上仅佩着一把自制短匕,那是当年在防空洞,张清玄帮着他一起用废铁打磨而成,不仅是防身武器,更刻着两人并肩熬过艰难岁月的兄弟情;林穗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裙,怀中抱着一束精心整理的白色野花,花瓣上还带着防空洞井水的湿气——这是她清晨特意采摘的,要献给那些未曾见过黎明的同胞,也多谢张清玄这些年在洞里多有照拂。

防空洞深处,索尔翻了个身,继续酣睡。他向来不擅这类肃穆场合,得知陆则他们要去陵园,便摆摆手留在洞内,还嘟囔着“你们回来给我带点吃的”,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宁静。

四人沿着山间小径缓步走向陵园,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张清玄与宫崎芽走在前面,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步伐沉稳,每一步都暗合道家步法,既护着身旁人,也透着对亡魂的敬重;陆则与林穗紧随其后,偶尔跟张清玄搭几句话,语气自然又熟络。“玄哥,你这超度的法子,跟在洞里说的一样吗?”陆则问道,想起在防空洞时,张清玄偶尔会讲些道家安神的法门,帮大家平复恐惧。“大同小异,”张清玄回头笑了笑,“今日是为英烈同胞引路,更要心诚,不能有半分马虎。”林穗在一旁补充:“张大哥这些年在洞里,可帮了我们不少,若不是他用符箓安神,好多人都熬不过那些难眠的夜晚。”宫崎芽闻言,转头望向张清玄,眼中满是骄傲。

“前方便是主碑了。”宫崎芽抬手拂去额前碎发,另一只手仍紧紧握着张清玄,指向陵园中央那座高耸的汉白玉纪念碑。碑上“华夏英烈永垂不朽”八个大字,由石燎原亲笔题写,笔力遒劲,在晨光中透着铮铮铁骨,碑座下摆满了各地民众敬献的鲜花与祭品。

张清玄停下脚步,轻轻松开宫崎芽的手,从道袍袖口取出三炷清香,又递了两炷给陆则:“来,阿则,一起敬敬他们。”他指尖凝起一丝微弱灵气,轻轻一捻,几炷香火便燃起袅袅青烟,檀香淡雅,驱散了晨雾的微凉。“此地亡魂万千,有沙场捐躯的将士,有舍身取义的百姓,更有与我们一同蛰伏防空洞、未能等到光明的同胞,皆为华夏之魂,也是我们的亲人兄弟。”他声音低沉肃穆,转头看向宫崎芽,眼中满是默契,“今日我与芽芽携手,一以道家清微超度法,一以阴阳道安魂术,阿则、林穗,你们陪着就行,让英灵安息,戾气消散。”

宫崎芽点头,打开桐木盒子,取出引魂幡轻轻晃动,幡面白色流苏随风飘动,发出细碎声响。“阴阳有道,生死有界。”她说着,指尖蘸了一点随身携带的清水,在黄色符纸上快速画下阴阳道安魂符文,口中低声念起晦涩咒文,“我与清玄一同前来,不求宽恕,只求为亡魂引路,让战火的戾气归于尘土,让和平的微光照亮归途。”

咒文声与张清玄的道号声同时在寂静的陵园中回荡。张清玄手持天师剑,脚踏七星步,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淡淡灵光,桃木剑的灵气与檀香烟气交织,形成无形屏障笼罩整片陵园。他吟诵着《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声音沉稳悠扬,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宫崎芽站在他身侧,手中铃铛轻轻摇晃,“叮铃”声清脆悦耳,与道经声相互呼应,引魂幡在她手中缓缓挥动,牵引着弥散的魂魄。两人一呼一吸间满是默契,道家的清净与阴阳道的肃穆交融,那些萦绕在墓碑间的怨气,在这般感召下渐渐平和。

宫崎芽缓缓走向一排排墓碑,张清玄紧随其后,不时用眼神示意她慢些。每经过一块石碑,她便弯腰将一小束艾草放在碑前——艾草辟邪安神,是阴阳道常用的安魂之物。当她走到一块刻着“防空洞无名同胞”的墓碑前时,脚步顿住了,碑旁放着一个磨损严重的水壶,张清玄一眼认出,那是当年在洞里负责烧水的老陈的遗物,老陈后来因突发急病去世,没能等到出来的这天。他缓缓跪下,焚化手中符纸,张清玄也随之半蹲,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抚。“陈叔,我们出来了,华夏好了,你可以安息了。”宫崎芽轻声道,眼角泛起泪光,张清玄抬手为她拭去,自己眼中也满是动容。

陆则与林穗没有上前打扰,只是沿着墓碑间的小路缓缓前行。林穗将怀中的白色野花分成几束,陆则接过,一一放在那些刻有“防空洞”标识的墓碑前。其中一块石碑下,埋葬着当年在防空洞负责维修设备的老工程师,正是他的坚守,才让通风与照明系统维持到最后。陆则缓缓鞠躬,林穗站在他身旁,轻轻挽住他的胳膊,脑海中浮现出老工程师在昏暗灯光下忙碌的身影。“王工,老张说你当年还帮他修过天师剑的剑鞘,”陆则低声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若看到如今的华夏,定会很欣慰。”他想起战争骑士的话语:“文明的存续,在薪火相传的信念与绝境中不屈的灵魂。”这些英烈与同胞,便是华夏灵魂的基石,也是他与张清玄兄弟情、与林穗爱情的见证。

林穗走到一块刻着医护兵标识的墓碑前,那是她曾经的战友,在防空洞一次物资短缺引发的混乱中,为保护伤员而牺牲。她轻轻放下野花,指尖轻轻拂过碑上的名字,陆则从身后轻轻拥住她,给她力量。“我们出来了,华夏重生了,你可以安息了。”林穗含泪笑道,眼中满是敬意与释然。

张清玄的超度法事已近尾声,他将天师剑归鞘,伸手扶起宫崎芽,帮她整理好微乱的和服裙摆。那些曾经的戾气与不甘,在道经与安魂咒的感召下,化作柔和气流融入周围草木。宫崎芽靠在他肩头,轻轻喘息,脸上带着肃穆后的释然。

“辛苦你了,芽芽。”张清玄低头,声音温柔,与方才超度时的肃穆判若两人。转头看向陆则与林穗,语气又恢复了兄弟间的熟稔:“阿则,你们也别太难过,他们在天有灵,看到我们好好活着,看到华夏好好的,就安心了。”

陆则点头,拉着林穗走过去,拍了拍张清玄的肩膀:“老张,谢了,替兄弟们也替逝去的同胞谢谢你和芽芽。”林穗也附和道:“是啊张大哥,有你和宫崎女士帮忙超度,他们一定能走得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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