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悲潮噬心与原罪归位(1/2)

渝州老城的炊烟还在晨雾中缭绕,卡尔斯与马库斯已驱车驶离西南山区。车厢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马库斯攥着能量弩的指节发白,脸上的疤痕因愠怒而扭曲:“那老道士和戏子坏了好事,殿下要是知道我们连续失手,定会降罪!”

卡尔斯指尖摩挲着荆棘银戒,眼神平静得可怕,平板屏幕上正跳动着新的能量坐标:“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湘西、渝州的失败,不过是摸清了华夏修行者的路数——他们总试图让载体‘接纳’原罪,而非‘屈服’。”他指尖轻点屏幕,坐标锁定在江南水乡一座名为“落雁镇”的古镇,“新的‘悲伤’气息在这里,比前两处更烈,且没有修行者守护的能量波动。这次,我们换个玩法。”

私人飞机降落在临近古镇的小型机场,两人换上粗布衣衫,融入了落雁镇的晨景。青石板路被露水打湿,倒映着白墙黑瓦的轮廓,河道里的乌篷船缓缓划过,桨声欸乃,空气中弥漫着水乡特有的湿润与栀子花香。可这温婉的景致下,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悲伤气息,正从镇东头的一座宅院深处溢出,像墨汁滴入清水,悄无声息地浸染着周遭的空气。

“就在那座白楼里。”马库斯鼻翼翕动,能量弩已悄然上弦,“气息比渝州那个戏子更沉,像是压了千钧重物。”

那是一座临水而建的白墙宅院,朱漆大门紧闭,门楣上悬挂着一块“苏府”牌匾,漆色剥落,透着几分萧索。院墙爬满了青藤,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更添寂寥。卡尔斯没有直接推门,而是绕到宅院后侧的河边,指尖凝聚一丝黑暗能量,悄无声息地化开了后窗的插销。

两人翻身而入,庭院里杂草丛生,一口老井旁放着半桶早已浑浊的水,廊下的鸟笼空空如也,只剩下几根脱落的羽毛。穿过庭院,正屋的门虚掩着,悲伤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卡尔斯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红木桌椅蒙上了一层薄灰,墙上挂着一幅未完成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眉眼弯弯,栩栩如生。

而在窗边的软榻上,一个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正斜倚着,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诗集,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河水。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周身萦绕着一层浓郁的灰色能量,比湘西少女、渝州戏子的悲伤之力更加纯粹,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绝望。

“苏晚晴,江南苏家的小女儿,三年前嫁与镇上的才子沈砚书,夫妻情深。”卡尔斯轻声开口,平板上已调出女子的资料,“可惜新婚三月,沈砚书便在赶考途中失足落水,尸骨无存。苏晚晴从此闭门不出,守着这座空宅,日渐憔悴,最终成了‘悲伤’之力的完美载体。”

女子闻声转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对闯入者毫不在意,声音轻柔得像一缕烟:“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来帮你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卡尔斯缓步上前,脸上没有了之前的伪善,只剩冰冷的直白,“沈砚书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守着这座空宅,守着回忆,除了日复一日的悲伤,什么也得不到。”

苏晚晴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指尖轻轻划过诗集上的字迹,那是沈砚书生前为她题的诗:“他没有死,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会回来接我的。”

“自欺欺人。”马库斯不耐烦地开口,能量弩对准了她,“人死不能复生!你的悲伤不过是无用的执念,不如交给我们,还能换个解脱!”

“解脱?”苏晚晴轻轻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没有了他,活着就是煎熬,死亡才是解脱。可我不能死,我答应过他,要等他回来。”她的眼泪无声滑落,滴在诗集上,晕开了墨迹,“我每天都在等,等他推开这扇门,笑着对我说‘晚晴,我回来了’。可等了三年,等来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失望,还有这蚀骨的悲伤。”

随着她的诉说,灰色的悲伤之力愈发浓郁,屋内的温度骤降,窗棂上凝结出一层白霜,空气中的水汽也化作了细小的冰粒。卡尔斯感受到能量的波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股力量,比我想象中更纯粹。马库斯,按计划行事。”

马库斯点头,突然扣动能量弩,一道幽蓝的弩箭没有射向苏晚晴,而是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击碎了墙上的仕女图。“砰”的一声,画作碎裂,木屑飞溅,画中女子的眉眼被破坏殆尽。

“你干什么!”苏晚晴猛地起身,眼中第一次有了情绪,满是愤怒与心疼,“那是他为我画的!”

“一幅破画而已,值得你这么在意?”卡尔斯冷笑一声,指尖凝聚黑暗能量,又毁掉了桌上的一支毛笔——那是沈砚书生前常用的笔,“沈砚书已经死了,这些东西不过是没用的遗物。你守着它们,就像守着一堆破烂,除了让你更痛苦,毫无意义。”

“不准你毁他的东西!”苏晚晴周身的悲伤之力暴涨,灰色能量化作一道道利刃,朝着卡尔斯和马库斯射去。

马库斯早有防备,能量弩连发数箭,幽蓝的弩箭与灰色利刃碰撞,瞬间溃散。卡尔斯则趁机上前,黑暗能量化作锁链,缠住了苏晚晴的手腕:“你以为守着这些遗物,就能留住他的痕迹?没用的!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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