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织怨深袭与掌控之链（2/2）

陈默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既然你们非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周身黑色能量暴涨，原罪威压瞬间释放，让张清玄和宫崎澈都感到一阵窒息。

陆则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混战，内心备受煎熬。张清玄是他曾经最要好的挚友，两人不止一次并肩作战——在台湾深山中对抗吸食怨念、危害一方的大黑佛母，那时他们踏着瘴气背靠背挥剑，剑光劈开黑暗的瞬间，约定要守住这世间的安宁；在日本大阪联手粉碎九菊一派利用四海怨念阵复活魔鬼的阴谋，面对诡异的式神与秘术，他们始终彼此信任，最终瓦解了那场即将蔓延全国的灾难。而宫崎澈兄妹，是为了报恩而来——当年他们全族被仇家屠戮，仅剩兄妹二人侥幸逃脱，被追杀得走投无路时，是林穗伸出援手，不仅给了他们安身之所，更耗费心血帮他们找到了复仇的力量，最后还陪着他们一起潜入仇家老巢，亲手铲除了那些杀族仇敌。如今林穗身陷险境，他们不惜与骑士团为敌，也要护她周全。可他，却因为林穗，被裹挟在这场阴谋中，成了他们的对立面。

他想上前帮忙，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林穗被阿尔弗雷德掌控的画面——若是他反抗，阿尔弗雷德会不会伤害林穗？若是他不照做，林穗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这些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寸步难行。

“陆则，别傻站着！”张清玄一边抵挡陈默的攻击，一边对着他大喊，“阿尔弗雷德不会真的放过林穗，他只是在利用你！等仪式结束，你和林穗都会成为他的牺牲品！”

陈默抓住张清玄分神的瞬间，黑色能量化作锁链，缠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扯，张清玄踉跄着向前扑去。陈默趁机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张清玄喷出一口鲜血，天师剑脱手而出，插进地板里，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张清玄！”陆则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却被陈默冷冷的目光制止。

“陆则，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立场。”陈默的声音带着警告，“如果你敢帮他们，林穗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陆则心中的冲动。他看着张清玄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看着宫崎澈独自抵挡陈默的攻击，渐渐落入下风，武士刀的攻势越来越慢；看着宫崎芽满脸焦急，却又无能为力。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是他，是他的执念，让这些本该并肩作战的人，变成了兵戎相见的敌人；是他，是他的懦弱，让局面变得如此被动。如果当初他能早点察觉阿尔弗雷德的阴谋，如果当初他能坚定立场，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陆则，醒醒！”宫崎澈大喊着，躲过陈默的一击，却被黑色能量擦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黑色皮衣，“林穗当年救我们、帮我们复仇，是因为她心存善念，她绝不会希望你为了她，牺牲这么多人！”

陆则的心脏猛地一震。是啊，林穗生前总说，衣物是用来抵御风寒的，守护是为了让更多人安稳。如果他为了救林穗，牺牲了数万万人民的安危，让世界陷入混乱，那他守护的意义又何在？林穗醒来后，又会如何看待他？

可……他真的能放弃林穗吗？那个在灯下为他缝补破损外套时，指尖会轻轻蹙眉的女孩；那个在他深夜归来时，递上带着体温的羊绒围巾，轻声说“外面冷，裹紧点”的女孩；那个总把他的衬衫熨烫得平整妥帖，笑着说“穿得精神，做事也顺心”的女孩，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

就在陆则陷入极致的挣扎时，陈默突然发力，黑色能量凝聚成一把长剑，径直刺向宫崎澈的胸膛。宫崎澈猝不及防，被长剑刺穿肩膀，鲜血喷涌而出，武士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陆则：“别……别被执念……困住……”

“哥！”宫崎芽惊呼着扑上前，扶住宫崎澈摇摇欲坠的身体，眼泪夺眶而出。

陈默抽出黑色长剑，鲜血顺着剑身滴落，他看着陆则，语气冰冷：“现在，做出你的选择。跟我走，或者，看着他们死在这里，然后等着林穗被阿尔弗雷德大人彻底掌控。”

陆则看着重伤的张清玄和宫崎澈，看着泪流满面的宫崎芽，又想起水晶棺里林穗苍白的脸，内心的挣扎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阿尔弗雷德用林穗为饵，布下了一张无形的网，而他，只能一步步走进网中，成为对方掌控的棋子。

“我跟你走。”陆则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只剩下对林穗的执念和深深的愧疚，“但你必须放了他们。”

陈默满意地点点头，抬手一挥，缠住张清玄的黑色锁链渐渐消散：“算你识相。”他瞥了一眼重伤的三人，语气带着不屑，“下次再敢挡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陆则的手腕，黑色能量包裹住两人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宴会厅里。

浓雾中，张清玄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天师剑，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凝重：“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东京静心寺，阻止仪式。”

宫崎芽扶着宫崎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你怎么样？伤得很重……”

宫崎澈捂着流血的肩膀，咳嗽着，脸色苍白如纸：“我没事……咳咳……阿尔弗雷德的力量太强了，我们必须尽快联系织怨司的人，联手对抗他。否则，三日后，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陈默带着陆则穿越空间裂缝，抵达了骑士团的隐秘据点——一座藏在太平洋深处的海底堡垒。堡垒内部灯火通明，金属通道两侧布满了监控设备和能量武器，穿着黑色制服的骑士团成员整齐列队，见到陈默和陆则，纷纷躬身行礼，眼神恭敬而冷漠。

陆则被陈默拉着往前走，脚步虚浮，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伦敦宴会厅里的画面——张清玄喷血的瞬间，宫崎澈被刺穿肩膀的模样，宫崎芽绝望的眼神，还有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过往，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想起曾经和张清玄在台湾深山的瘴气中并肩，剑光劈开佛母的怨念黑雾时，两人相视而笑的坚定；想起在大阪对抗九菊一派的式神，后背被对方秘术划伤，张清玄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模样。那时的他们，眼里有光，心中有信念，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可现在，他们却成了对立面，兵戎相见。张清玄一定很失望吧？失望他为了林穗，背弃了曾经的理想，背弃了他们的约定。

“愧疚是最没用的东西。”陈默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等乌托邦建成，所有人都会感激我们，包括张清玄和宫崎澈。到时候，你和林穗也能永远在一起，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陆则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掌心的怀表。感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像一个傀儡，被执念操控着，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渊。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只知道，为了林穗，他只能走下去，哪怕要背负千古骂名，哪怕要与全世界为敌。

穿过长长的金属通道，两人来到堡垒的核心区域——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的祭坛，祭坛周围刻满了复杂的原罪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晕。大厅的尽头，阿尔弗雷德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深邃的海底，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色能量。

在他身边，放置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棺，林穗静静地躺在里面，周身被黑色的原罪能量缠绕，脸色苍白如纸，睫毛紧闭，仿佛一朵易碎的白玫瑰。

“阿尔弗雷德大人。”陈默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任务进展顺利，陆则已同意前往纽约寻找‘贪婪’容器。张清玄和宫崎澈兄妹试图阻拦，被我重伤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