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无力回天（2/2）

有的号码直接无法接通；有的接通后，对方语气冰冷而疏远，以“不便插手”、“符合程序”等借口迅速挂断；更有甚者，接起电话的是对方的律师，彬彬有礼地告知他们，一切沟通需通过法律途径。

往日里如同蛛网般紧密牢固的关系网，在真正的风暴来临之际，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断裂、消散。

他们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

只能动用隐藏武力，企图反扑或转移。

沈建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还有最后一张牌——一支用重金圈养、负责处理脏活的私人武装。

他试图通过特定的紧急频道联系负责人，下达指令，无论是进行报复性袭击制造混乱，还是不惜代价掩护他们强行突围离开瑞士。

然而，频道里一片死寂。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陌生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告知他那只小队在之前的几次意外冲突中。

指谢拾青安排的安保反击和警方的突击。

已损失惨重，剩余人员见大势已去，为了自保，早已各自散去，甚至可能已经反过来向警方提供了不利于他们的证词。

最后的力量，烟消云散。

最后试图接触“核心资产”，作为谈判筹码。

单美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燃起一丝扭曲的光芒，她抓住沈建明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明川！对，明川还在我们手里！还有那些数据！那是我们最重要的研究成果！可以用这个跟他们谈条件！让他们停手！他们不敢不顾明川的死活！”

他们试图联系那个隐藏最深、守卫最严密的，关于单明川的真正‘所在地’。

然而，所有通往那个地点的通讯都已中断。

最后传来的模糊信息显示，那里也在同一时间遭到了不明势力的精准打击和封锁，情况不明。

他们手中最后一张，也是最致命、最扭曲的王牌，似乎也脱离了掌控。

这背后，自然有比他们行动更早、更隐秘的苏清珏的手笔。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每一次希望燃起，都被更冰冷的现实无情扑灭。

别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沈建明颓然瘫倒在沙发上，双手插入发间，原本挺拔的身躯佝偻下去，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

他所有的精明、算计、狠辣，在对方早有预谋、力量悬殊且精准无比的联合打击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引以为傲的帝国，在几个小时内，从根基到枝干，被彻底摧毁，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单美芝则呆呆地望着窗外，苏黎世湖的景色依旧优美如画，但在她眼中，却是一片灰败。

她处心积虑，甚至不惜扭曲人性、犯下弥天大罪，所求的永恒陪伴，如今看来更像是一个讽刺的噩梦。

她不仅失去了渴望的一切，连原本拥有的事业、地位、财富，乃至儿子，也全都失去了。

一种比失败更深沉的虚无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无力回天。

这四个字，如同最终的审判，沉重地压在他们心头。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所有的退路都已断绝。

他们就像坠入蛛网的飞虫，越是挣扎，被缠绕得越紧，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代表着法律、舆论和复仇的蜘蛛，一步步逼近，等待着最终的吞噬。

窗外，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那声音，仿佛是为他们敲响的丧钟。

沈建明和单美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彻底的灰暗与绝望。

他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再无任何翻盘的可能。

可是……

他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