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今夜,我们都不用回家。(1/2)

苏御霖扶额笑了。

“省厅礼堂,黑压压几百号人,全戴着白花。”秦耀辉吐出一口浓烟,脸上表情好气又好笑。

“唐厅长亲自给你致的悼词,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都差点信了你真是个完人。”

“王然那小子,”他用下巴指了指桌上那摊烂泥,“给你写的烈士申报材料,三千字,字字泣血,把你吹成了个百年不遇的圣人,报告都递到警部去了。”

“现在你活蹦乱跳地回来了,你告诉我,这怎么收场?”

苏御霖拿起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半杯。

“听起来挺风光,这也不错啊,能看看自己身故后,大家伙的是怎么评价我的,一般人还真体验不到。”

秦耀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骂道:“滚蛋!老子们忙着给你哭丧,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骂完,他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你小子,先给我老实待着。”秦耀辉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的身份,暂时不能恢复。档案系统里,你现在就是‘因公牺牲’状态。工资停发,编制冻结,一切抚恤流程都已经启动了。”

“对外,你就用那套‘采药老人’的说辞。我会想办法把报告圆过去,就说你被爆炸震成了失忆,最近才恢复。”

“这段时间,你就当自己是个黑户,别在外面瞎晃悠,更别靠近市局。”

苏御霖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要不然整件事情太过诡异,刚刚开完追悼会,亡者就归来了。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市局门口的记者能把路堵死。

“那你住哪儿?”秦耀辉问。

苏御霖喝了口酒,没说话。

他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原本的房子,估计早就被当成遗物封存了。

再说了本来就是出租房而已,说不定也被房东收回去了。

秦耀辉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扔在桌上。

“城西,静安里,12号楼,301。”

“我名下的老房子,一直空着。家具家电都是全的,你先去那儿住。”

苏御霖看着那串已经包浆的钥匙,心里一暖。

“谢了,秦队。

秦耀辉摆了摆手,把桌上最后几串烤腰子推到他面前,“赶紧吃吧。”

苏御霖拿起一串腰子,大口吃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他是真的饿了。

一旁的赵启明默默地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王然扶正,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

晚上,苏御霖没有去秦耀辉安排的住处。

他攥着那把唐妙语塞给他的钥匙,站在了她家门口。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客厅里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电视开着,声音却调得很小。

唐妙语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薄毯,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困极了,却还在硬撑着。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惊醒,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茫然地望向门口。

当看清站在玄关处的身影时,女孩赤着脚,从沙发上一跃而下,踉跄着,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她一头扎进苏御霖怀里,双臂死死地环住他的腰。

把脸埋进他带着一路风尘气息的胸膛里,用力地呼吸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吸进自己的肺里。

苏御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这具柔软的身体,还在剧烈地颤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揉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熨平她的不安。

空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难以言说的暧昧。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深夜的独处中,如此紧密相拥,而且谁也不需要再送谁回家。

唐妙语的脸颊烫得惊人,她想起了临行前,自己在他怀里说过的话,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

苏御霖察觉到了她急促的呼吸和升高的体温,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我今晚睡哪儿?”

唐妙语的脸“轰”一下红了,她抬起那双水汽氤氲的杏眼,拉着他的手,把他带到次卧门口。

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的被褥是新换的,带着阳光和洗衣液混合的清香。

“这……这里。”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好。”苏御霖应了一声,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先去洗个澡,感觉能搓下来二斤泥。”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唐妙语的心跳得像擂鼓,她坐在客厅,却如坐针毡。

等水声停下,苏御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他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水汽,肌肉线条在灯光下分明有力,充满了雄性张力。

他走进客厅,却看到沙发上空无一人。

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身看向次卧。

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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