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精卫填海 洪韧填坑（1/2）

“那又怎样？”洪韧无所谓道，

“如果现在我说要放弃的话，恐虐老儿，你，还有我自己都不会答应的。

活下去的机会什么的，已经不再奢望。在杀完这些恐虐爪牙，再次面对恐虐老儿之时，我便会死去。

其实在第一次面对上恐虐老儿的时候，我就应该死了。就像刚出村的勇者直接被最终boss大魔王找到给随手碾死灭口那样。

为了复仇燃尽我最后的所有，哪怕结局是尸骨无存。

如果回不到物质宇宙的话，那伤害人类也就无从谈起了。为了杀尽这些恶魔，为了把恐虐老儿的眼珠子抠下来，所以就算代价是彻底成为恶魔，我也在所不惜。”

毫无意义的赴死，战斗也是死，逃跑也是死，就算是躲在猎人小屋，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自己已经是被恐虐老儿做局了。挣扎的过程也是没有意义的，自己还没摆烂的原因单纯是被仇恨驱使。

“抱着必死的决心吗？还真是悲壮。虽然我觉得血神不一定会杀你，不过你放心，哪怕是刀山火海，结局是死，我也与你一同前往。”

.......

洪韧突然对红翼不是那么讨厌了。其实回想起往日种种，虽然红翼和红翼套装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也对自己造成过一些痛苦的经历。但红翼套装也给过自己很多帮助，比如说克加斯第一次入侵时，如果不是最后启动红翼套装，自己几乎不可能将他击退。

最重要的是，在自己即将赴死的最后时刻，有人（魔）愿意陪着自己，这足以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谢谢”洪韧斟酌一番，还是向他自己的同位体道了声谢。

“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倒是你还真是双标啊，不要忘了我也是恶魔，而你也快变成恶魔了。”

“呵呵，这种矛盾恰恰说明了现在的自己还保留着一定的人性吧。至少我从没杀过任何一名人类，已经不算人的叛军除外。”

对人类而言，能少对付很多恶魔，也能将未来即将诞生的一名心腹大患提前扼杀，从结果来看并不坏。

当漫长的时间过去，洪韧已经在这场战斗中逐渐习惯杀戮之时，却只是将大坑填至五分之一，距离完全填满依然遥遥无期。恶魔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死在他手下的恶魔已经不计其数。

整个大坑仿佛已经化为一个搅拌机，而洪韧则是旋转着的刀片。被丢进搅拌机的恶魔被肢解，以血浆为水泥，以骨骼为钢筋，以肉块为砖石，它们被用于填满大坑里的每一个角落，底下的恶魔尸块被压紧、垒实，新的恶魔则在此基础上像烙煎饼所使用的面糊一般均匀地摊开、涂抹。

红翼的数值已经越来越强，而碎片的融合也在进一步加深，洪韧感觉这副[红翼]套装已经“长”在了自己身上，或者说从一套“死物”防具在自己身上“活”过来了。他能感受到新的心跳和脉搏，胸腔每一次起伏、肌肉和青筋的每一次鼓动，都表现在套装的表面；自己的嗓音变得低沉沙哑，背后的翅膀也不再是摆设，洪韧可以尝试扇动翅膀并飞起一段距离，不过洪韧并不打算依靠飞行的方式离开大坑。

尽管大部分的人性正在丢失，洪韧依旧保留着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识，但他不禁扪心自问，若是能回到物质宇宙，自己会对人类同胞痛下屠刀吗？主观上，自己是不想的，除非目标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否则绝对不向同胞们出手，这是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但客观上，身体对鲜血和素材的渴望无时无刻不在指引着自己，感觉就好像被植入了屠夫之钉，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为。

所以，自己最好的归宿就是一直与恶魔战斗，直至与恐虐交手，最终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