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会（2/2）
“你到底是谁，我会陷入疯狂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搞鬼吗...”
洪韧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下了，因为他发现对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的嘴里正在诉说着和自己同样的话。
并不只是模仿自己说话，就连说话的音调、速度、也一样，并且说话时完全同步，没有一丝延迟，当洪韧停下说话时，对面那人也停下来了。
如果只是模仿说话，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
除非...
“没错，我就是你，准确来说，我是你于亚空间的投影。”
对方说话时，洪韧自己的嘴里并没有不受控制地发出和对方同样的声音，这让洪韧松了口气。
听到他的解释，洪韧总算弄明白他身上的怪异感是从何而来了，洪韧看向他的时候，就感觉是在照镜子，还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话。
“那我会失控、失去意识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只是从内心深处并没有接纳你自己的力量，你在抗拒。我知道你不想成为只会砍人的疯子，但你要明白，这份力量本就是你的一部分。包括我，除了是你的投影之外，也只是你深层意识的一部分。
就像一个人无法拒绝脑子和心脏长在他的身上，你也无法拒绝这份本就属于你的力量，当你对其产生抗拒、想将其驱逐出体外时，当然会陷入混乱。你要做的，就是接受，然后将其掌控。
你第一次失控时，确实是因为受到了血神的注视。你知道吗？由于你拒绝接受这份恩泽，当时你差点变成了混沌卵。
而你于这世上存在之初，我就于血神之领域中诞生。而正是因为那次注视，我也正式苏醒。
你用某种方法屏蔽了来自亚空间的血神的注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本就是和你一体的，就算没有受到亚空间的影响，你也无法摆脱本就和你身体融为一体的力量。
当你杀死敌人之时，就会将他们的灵魂吸收，如果杀死的是普通低阶恶魔，那只恶魔将不会被放逐至亚空间，而是同样的被你吸收。至于有真名的高阶恶魔，只能吸收其构成恶魔躯体的能量，而其恶魔本质还是会回到亚空间等待复活。
连通亚空间只是多了一道为这份力量充能的方式，但通过杀死敌人吸收他们的灵魂，同样也可以将你的力量激活，为你的力量充能。”
结合自己的投影所说的话，和自己的一些猜想，洪韧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至此他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假设。
当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出现在邪教徒的祭坛上，而由于邪教徒的仪式和穿越之类的力量，“召唤恶魔”和“召唤洪韧”这两件事发生了重叠，所以让自己在恐虐领域产生了投影。只是他一直在沉睡。
自己的投影就是恶魔，而且长得和自己一样。也可以说，它是自己于亚空间中的同位体。
当自己第一次冲进虫山虫海里大开杀戒被恐虐注视之时，自己获得了力量，身体也产生了畸变，投影也因此苏醒。
还好当时自己逃回了猎人小屋，不然就变成混沌卵了。
之后做出了[虫网珠]隔绝了亚空间。虽然摆脱了恐虐的注视，但自己的恶魔投影还一直存在。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台手机，在断开电源之后还能再工作一段时间，[虫网珠]的作用只是让它断开电源，并不是让手机直接报废。当它在没电关机之后，只要通过充电就能让它再次开机。
而通过杀戮吸收灵魂，转化为可供手机使用的亚空间能量，就是除了用充电线充电之外，为这台手机充电的另一种方式。
但如果灵魂吸收得过多，相当于持续充电，超过了电池本身的最大容量，就必须通过一些方式释放出去，否则身体将无法承受，并且陷入混乱失控的状态。而先前身上燃烧着的那些火焰，应该就是从身体里溢散出来的亚空间能量。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洪韧问道。
“既然我在你的身体里，这里当然是你的意识深处，不过在血神领域里，也有一处同样的地方。”
“大概没什么问题了，把我的太刀给我吧。”洪韧对这样的事实接受得很快，毕竟穿越到战锤世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接受了，在战锤世界无论发生多么离奇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并且早已有心理准备。
“想好了吗？拿上它，那就代表你真正接受你自己的力量，与它融为一体吧。”投影说着站起身，单手将手里的太刀递给洪韧。
洪韧接过他手里的太刀，端详了起来。
这把太刀并不是当前正在使用的虫巢暴君太刀，这把刀外表的刀鞘和刀柄通体漆黑，上面覆盖着不规则的、凹凸不平的组织，感觉就像一大坨凝固且干涸的陈年血痂，触摸时像是粗糙的石头。它散发的挥之不去的浓郁血腥味侵入鼻腔之时，仿佛与自己建立了某种联系，就像在灵魂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烙印。
洪韧将太刀从刀鞘中拔出，顿时一阵汹涌的红色的亚空间能量倾泻而出，刀身呈现出一种似是凝固血液的淤黑暗红色，其上附着有一层红色的火焰。
尽管火焰熊熊燃烧，但即便洪韧凑近，甚至上手抚摸刀身，也没有感受到一丝炽热。
“接受、融合...
吗？”
洪韧凝视着手中的太刀，脑海已经凭空浮现出它的名字，似乎是源自于恶魔投影的力量亲口告诉他的。
[凝血]乃是这把太刀的名字。
“我当然会接受，”洪韧左手持刀鞘，右手紧握刀柄，摆出准备战斗的姿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但不会融合，而是永远凌驾于这份力量之上。”
说罢，洪韧一刀向前斩去，眼前这个黑色的房间被这一刀斩出一条裂缝，随后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
而与此同时，洪韧于现实中的身体同样也向前斩出了一刀，与他斩开漆黑房间的动作重叠。
洪韧的意识回归本体，他再度回到那处与恐虐份子的战场上。
虫巢暴君太刀已经发生改变，变成了[凝血]。而这一刀，将面前附魔战士的头颅斩落在地。